钱婉推门关门的声响很轻,可钟皓仍因这细微的动静醒了?过来。
本能地先看向病床,见周雪尘精神不错地朝他说:“扶我起来喝口水。”
钟皓松了口气,照做,等周雪尘喝够了?,又扶他躺回去。
钱婉在病床的另一边搭手帮忙。经常锻炼的周雪尘,即使病弱,体魄也依然分量十足。他躺好后,钱婉对钟皓说:“钟先生,你回去休息吧,雪尘由我来照顾。”
钟皓本来打算在这里?呆上一天的,但钱小姐这样说,他就不适宜强行留下来了,况且周雪尘的状态看上去比之前?好了许多。
钟皓问周雪尘还需要他做些什么,周雪尘朝钱婉指指下巴:“有也留给她做,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回去吧。”
钟皓:……
他向钱婉点头道谢,收拾了一下,走了。
宽敞的病房剩下钱婉和躺着的周雪尘,气?氛变得?尤其单调。
“钟先生昨晚在这里?陪夜,估计没睡好。”钱婉替钟皓解释。
周雪尘有点意外:“我躺了一天了?”
钱婉看了?看腕表:“从昨天中午到现在10点,不到24小时。”
周雪尘:“……”
即是前前?后后,四天了。
四舍五入,等于一周。
“医生叮嘱这几天你最好先吃流质食物,我让厨师熬了小米南瓜粥。”钱婉带来了保温瓶,拧开,清香的食物味道渐渐溢满病房。她盛出一碗黄灿灿的绵粥,端到周雪尘面前,“我扶你起来吃?”
“没胃口。”周雪尘不给面子,干巴巴问:“医生怎么说我的?哪种绝症吗?”
钱婉说:“睡眠不足,轻度胃炎,感冒高烧。”
周雪尘一副“就这”的表情:“都是什么小儿科的病。”
钱婉郑重地说:“雪尘,你要照顾好自己。”
周雪尘自嘲地笑了?笑:“我没有自虐的癖好。”想起什么,他警惕地问:“鸡毛蒜皮的事,你没到处跟别人说吧?”
钱婉:“哪个别人?”
周雪尘不回答,无缝转移话题:“你怎么把我送这的?”
钱婉简单说:“我去琴行找你,正好钟先生扶你下楼,你当?时烧得烫手。”
周雪尘隐约记起自己在厨房晕倒的情景,不禁懊恼,刚才?忘了?问钟皓有没有把他的螃蟹扔掉。
钱婉看着他,他似乎在思考很关键的事情,眉头深皱。认识他十多年,他有这种反应的时候少之又少,钱婉忍不住握着他的手说:“有什么事吗?告诉我。”
周雪尘眨眨眼,回复她:“请勿趁机揩油。”
钱婉:“……”
她收回手,转身把那碗粥放好,不经意问:“你和萧老师吵架了?”
突如其来的话题开头,周雪尘面无波澜:“说重点。”
钱婉默了?默,用陈述句说:“雪尘,萧老师走了。”
周雪尘接话很快:“可不是么。真遗憾啊,她不打招呼就一走了之,害你断了左膀右臂。”
钱婉不是听不出他的讥讽意味,只是她不在意,还大方承认:“萧老师确实帮了我很多。对你来说,她一句话,能顶我十句话,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