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温热的气息传到耳内,姜格呼吸一紧。她没有回答,耳边燥热,把脸颊转向了?一旁。
自从上次两人在餐厅聊过以后,季铮对她比起以前有了?侵略性。他本是温柔的,这样?直白的进攻更让人心动?。
但他的进攻收效不大,姜格一如既往的躲藏,她心里还有忌惮与顾虑,要一点点解开她的过往。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耳根,季铮低头一笑?,起身关上了?车门。
回到白鹭湖公寓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奔波了?一天,姜格虽然在路上休息了?些时候,但那些睡眠对她来说是远远不够的。在电梯上时,姜格靠在电梯旁,就?有些要睡着的迹象。
白鹭湖公寓是一梯两户,深夜的时候走廊里格外安静。下了?电梯,姜格站在门口,看着季铮输入家里的密码。密码声“滴滴”响起,姜格的意识也清醒了?些。
季铮打?开门,抬手将玄关的灯打?开了?。柔和的灯光倾洒,季铮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姜格。姜格眼神有些茫然,她抓了?抓礼服的裙摆,抬眼看向了?季铮。
季铮没进门,问她:“怎么了??“
姜格说:“我?的衣服放在车上了?。”
从黎城飞回南城后,姜格直接去了?工作室换礼服化妆,原来穿的衣服就?放在了?车上。刚才下车的时候,季铮只拿了?她的行李箱,没有将衣服拿下来,那里面放着她的花豹牙齿。
姜格说完,转身就?朝着电梯跑,季铮拉住了?她的胳膊。四月底虽已经升温,但裸、露在外的皮肤依然有些凉。拉住姜格,季铮道:“先回家,我?过会儿给你拿。”
心里的空落感被男人的一句话安慰下,姜格回过神,松开抓着裙摆的手,点点头跟着他进了?家门。
姜格常年在外跑通告,回家的时间?不多?。她搬来白鹭湖公寓几?个?月了?,房子依然陌生空旷。在临回来前,蔡纪派人打?扫过家里,偌大的房子里除了?有些凉,还有些柑橘水的味道。
姜格进了?房间?就?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季铮则去检查了?一下房间?的安保和监控,确认没什么异常后,去客厅将窗户打?开了?。
房间?里常年不住人,有些干冷,四月底的夜风带着些夏日的气息吹了?进来,带了?些温热的活力。
客厅的阳台是开放式的,正对着沙发,可能?感受到风吹进来,沙发上姜格僵硬的身体比刚坐下时舒展开来了?些。
季铮去茶厅倒了?杯水,递给姜格后,对她道:“我?去帮你拿衣服,你要困就?先睡会儿,我?回来给你做点东西吃,做好叫你。”
回到家后,身心放松下来,姜格倒没那么困了?。她点了?点头,季铮起身出了?门。
现在是深夜,电梯没有什么人乘坐。季铮上了?电梯后,直接去了?负一楼的停车场。到了?商务车前,解开了?车锁。
姜格的衣服被小螃叠好放在了?后面的车座上,季铮探手拿了?过来。春夏的服装面料柔软,季铮关车门时,拿着衣服的手指也下意识收紧,收紧的时候,他感受到柔软面料里,包裹了?一枚坚硬的东西。
季铮把衣服翻过来,随着他的动?作,有什么东西从衣服里滑落,他的手灵巧翻转一捞,将东西接住了?。
东西落在掌心,季铮低头一看,是一枚米白色长弧状物体。物体长约七厘米,样?子和形状像极了?动?物的牙齿。
六年前,季铮见?过很多?同样?形状的牙齿,当?地的向导跟他们科普过,动?物被盗猎剥皮后,为了?掩盖罪行,最后盗猎者会将动?物的尸体集体焚烧。动?物骨骼难以被烧融,牙齿尤为坚硬,所以焚尸地点会有很多?动?物类牙齿。通过牙齿的形状就?能?判断出,这些动?物的种类。
向导向前来参与盗猎救援活动?的特种兵科普过,这种长度和弧度的牙齿,属于草原上最为漂亮和凶猛的动?物——花豹。
季铮的回忆又?回到了?六年前,炎热干燥的非洲大陆,恶臭扑鼻的焚尸点,胡乱堆积的动?物骨架,还有远处模糊的一抹红影。
到了?这里,记忆戛然而止,季铮回过神来,他置身于灯火通明的停车场。不远处停车场入口有一辆红色的车子开进来,刺眼的灯光让季铮微眯了?眯眼。
身体的感官重新明晰,季铮收起牙齿,上了?电梯。
从刚刚陷入回忆开始,季铮没来由的有些心悸。他抬眼望着电梯内数字媒体电视上的时间?,他已经出来十五分钟了?,姜格现在自己在家。
“叮”得一声,电梯门开,季铮下了?电梯,输入密码打?开了?门。
一楼的灯都开着,从玄关到客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清冷的灯光照在光洁如新的装饰品上,泛着丝丝寒意。
客厅空无?一人,寂静无?声,他离开前打?开的窗户偶有微风吹进,客厅内的装饰花,花瓣轻颤。
空旷冷清的房间?内,沾染了?一层陌生危险的气息。季铮喉头微动?,身上霎时间?罩上了?一层阴厉逼人的煞气。
家里来人了?,不速之客,这么短的时间?内应该还没离开。季铮简短迅速地分析完毕,反手锁上了?门。
客厅内安静得像是地狱,空气里流动?着逼人的紧张,灯光下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在干净光洁的地板上拉开一个?长长的黑影。
气氛慢慢凝滞到无?法动?弹,鬼魅一般的黑影从玄关到了?客厅,最后渐渐逼近阳台。所到之处,没有丝毫的声响,像死神悄然逼近。
清黑的眼底带着鹰隼般的沉静锐利,季铮的气息随意压迫,他扫视着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敏锐沉着地观察着房间?内的蛛丝马迹。
外面起风了?,微风吹动?了?客厅阳台的窗帘,纱窗过滤了?四月的风,将那层温暖过滤掉,变得冰冷而肃杀。
窗帘后躲藏着的人,屏掉的气息都变得不稳了?。男人的气息渐渐逼近,他的心跳也逐渐加快,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恐惧得张开,待他听到停在他身边的脚步声时,那人眼前骤然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