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鞭,是你骗我的惩罚。”
妘千里屏息,等着第二鞭的到来,金玉儿执鞭而立,空气似乎凝固,她没有动作,第二鞭迟迟不落下。
妘千里看着金玉儿拎着鞭子走到近前,她抬头凝视妘千里,妘千里从未见过她这副样子,与兴致勃勃、愤怒欲绝都毫无关系。她是一种混杂着蓬勃的欲/望和……有些害怕的神色。
她在斟酌考量,内心的冲突无法?抑制地从她眼中传递出来。
金玉儿开口:“大祭司说的是对的。”
妘千里望向她,自己已经准备了一番半真半假的说辞来面对公主的诘问。
金玉儿:“你既然不愿意对大祭司说出真话,我问你,你大可以对我编出假话。所以我不会问你。”
“你在我身边这些天,听我的命令做事,保护我的安全。这些已经足够。至于你从哪里来,出身是哪里,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金玉儿吸了一口气,“你还愿不愿意在我身边继续做事?你如果不愿意,你现在可以从王庭离开,我说真话,没有骗你。”
“如果你还想留在王庭,跟在我身边。我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从现在起,我不会以对待奴隶的方式对待你。等父王回来,我让他把你抬入柔然上三部中。”
妘千里看着她,神色中流露出一丝纠结。这纠结一半是伪装,一半是真心——她所谋甚大,所图不轨,金玉儿这番驯服的苦心,白费了。
妘千里单膝跪地,手?放胸间,低下了头。
金玉儿捏紧了手?中的马鞭,她唇颤了颤,“我柔然无姓,大多以草原上生?物为名,之前给你起的名子,你赶快忘了。你看徕迨这个名字好不好?不喜欢的话,我再想想。”
叫什么名字都一样,妘千里心不在焉地点头。
金玉儿为她叫来医师诊治脸上的伤,还给她升级了房子,从原先空无一物的小屋子,升到了有些家具器材的套房。妘千里拿着冰敷脸时,接到了金玉儿把她视为左膀右臂后的第一个任务。
妘千里撩开帘子出门时,撞见了守在公主门口的呈克乌,呈克乌见她过来,笑容立刻挂在脸上,忙道:“哎呀,这不是徕迨吗?我之前得?意忘形,跟你开玩笑的,以后我就叫你阿哈了,你叫我胡度。”
呈克乌斜觑妘千里,突然想起妘千里是个哑巴,眼中出现一丝惶恐。所幸妘千里脸上并无不悦之色,呈克乌亡羊补牢般弹了弹她袖子上的灰尘,“阿哈,公主有事,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大概还是那个帐篷的事。”
妘千里对呈克乌点点头,他之前说了什么玩笑话?记不起来了,应该不是什么大事。阿敏那和朱赤与金玉儿之间的矛盾才是如今的大事,而自己近期目标是:抱着金玉儿的大腿弄清王庭局势,看有没有机会挑拨部落和王庭之间的矛盾,好浑水摸鱼。
金玉儿一掀帘子,见到妘千里,命令道:“跟着我。”
妘千里跟随金玉儿去见阿敏那,阿敏那即使身在别人手?中,依旧傲气未改,对金玉儿不低头半分。
“阿敏那,我们是老熟人,我自认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金玉儿脸上闪过一丝不解。
阿敏那脸上浮现一道敷衍至极的笑,“公主身份高贵,阿敏那不敢和公主这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