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平时哪怕自己在家也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孙氏不由得心里一慌。
他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低头摸了摸魏洛害怕的小脸,说道:“阿洛去地里喊你娘回来,我先去老宅看看。”
魏洛听话的穿上木屐就往地里跑,孙氏满脑子想的都是阿阮的事,连叮嘱他一声别摔着都忘了。
孙氏将门锁上,立马去了老宅。正如魏洛所说,阿阮到现在还没起,院子的门是被人从里面锁上的。
孙氏趴在门上一连喊了好多声屋里都没人应,他心急在门口转来转去,直到魏怜大步流星的走过来。
“我去找梯子翻进去。”魏怜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回家扛来梯子,她先翻进去从里面把院子的门打开孙氏才牵着魏洛进去。
堂屋的门也是被人从里面挂上,魏怜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决定撞门进去。
用力撞了好一会儿,里面的门锁被撞坏,三人这才进去。
到底男女有别,魏怜站在里屋门口,让孙氏先进去看看怎么回事。
孙氏撩开布帘子,一眼就看见面朝里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阿阮。
“阿阮?”孙氏慌忙走到床边,才发现阿阮脸烧的通红嘴唇发白起皮,身子蜷缩在床上,竟是阵阵痉挛。
孙氏颤抖着手往阿阮头上摸了一把,被烫的惊呼一声,立马喊魏怜去请大夫过来!
魏怜离开后孙氏也没闲着,赶紧打来凉水,浸湿毛巾敷在阿阮头上,撩开他额前汗湿粘在脸上的碎发,这才发现他额头不知道撞到哪里肿了起来,又红又紫的,光看着就觉得可怕。
孙氏看的一惊,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突然有些难看起来,心里嘀咕着,阿阮这幅模样,莫不是被阿悯打了吧?
莫非魏悯对阿阮已经过了新鲜劲,开始凌虐起这个打不还手骂不能还口的哑巴夫郎了?
孙氏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立马摇摇头连说不会的不会的,他嫁过来这么些年,也算是看着魏悯长大的,她不是那样的人。
可若不是魏悯打的,阿阮头上怎么会肿?又怎么会一夜间就烧成这样?阿阮又不是小孩子了,总不会像阿洛那样冒冒失失的走路都能摔跤。
孙氏脸色变来变去,往门外看了一眼,见魏怜还没回来,就轻轻拉开阿阮中衣的衣襟,检查了一下他身上。
无须往里多看,只看脖颈处孙氏就停住了手。阿阮白皙修长的脖子上布满了欢.爱后的痕迹,颜色深浅不一到现在还没褪去……
这、这……
孙氏坐在床沿边眉头皱成一团,手绞在一起。等了一会儿见魏怜还没来就出去看了一眼。
魏洛乖巧的站在床边,红着眼睛看着床上的人,见孙氏出去,这才偷偷用手摸阿阮的脸,小声念叨着,“不怕不怕哦。”
不知道是说给阿阮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昨个雨下的太大,村里的路泥泞不堪不太好走。大夫都已经五十多岁的人了,心里再急步子也不敢快,不然病人没见着却把自己摔着了那还怎么看病?
魏怜扶着大夫走了好几步,最终没忍住往她面前一蹲,说道:“我妹妹不在家,我那妹夫又病的实在厉害,耽误不得,您快上来我背您去。”
大夫本着人命关天,也就不再推辞。
孙氏焦急的在门口走来走去,远远见魏怜背着大夫过来,立马迎了上去。
大夫进屋看见床上烧的意识模糊的人,眉头拧了起来,“这怎么烧的这么厉害?”
眼睛不离床上的病人,大夫将药箱放在一旁,坐在矮凳上就开始把脉,“我手摸到他的脉搏都觉得烫人,这要是再晚上半天人就烧死了。”
魏怜和孙氏心顿时提了起来。
大夫摸了脉,见阿阮头上有伤又看了看他的额头,“这儿磕完都不知道敷药,的亏没磕烂,不然碰了水非得留疤不可。”
大夫絮絮叨叨说了不少,最后才站在魏怜两口子面前总结道:“至少是昨天早上起的烧,当时可能是低烧。
再看他额头上的伤,虽然没磕烂但破了皮,今个看起来都有点严重,恐怕是昨天淋了雨。
低烧又淋了雨,这才导致昨天半夜起了高烧,就这么一直烧到现在。”
孙氏听到这里,心才悄悄放了下来,脸色好看了些。这么看来是魏悯走了之后阿阮才淋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