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花舒痕膏。
夏枫发誓不?仅要全部得到,还要把原料的种子统统打包带回,打造产业链。
她寻思了很久,打算亲自往瀛洲一趟。
如今也算是“河清海晏”:两国仇恨到达顶端,皇太君被关进禾山,夏椿初步独自掌权,大臣表面屈服,可谓内忧外患也。
但在夏枫看来,这天下,已经一半在夏椿口袋里了,她相信夏椿作为女主,不?需要她盯着也会茁壮成长的。
夏椿:不?,我不?行?。
去瀛洲这档子事儿,本来不急。
家里的雨花舒痕膏还剩两罐,何子秋身上的疤痕祛除了许多,唯有脸上的十分扎眼。
但前不?久,林书豪组织了一场“天京名?公子茶会”,盛情邀请何子秋。
何子秋和林书豪还算合得来,再加上林书豪颇有?眼力见,情商不?错,两人便成了好友。
友谊对何子秋来说,虽可有可无,但也锦上添花,夏枫不忍打扰,便同意他前往。
谁知回来后第二天,天京传开了贤王君容貌尽毁的消息。
碍于夏枫威慑力强,众人也不?过是背地里传传,但碍不?住总有小人喜欢溜须拍马,这不?,一早便殷勤献到夏枫耳朵里。
当日下午,林书豪备齐了歉礼,忙不?迭亲自来登门道歉,说自己的茶会误了何子秋的名?声。
“你确定不?是这家伙阴了你?”
夏枫一手撑着?脸,觑起眼睛阴嗖嗖望着?跪在台阶下的林书豪,把人吓得瑟瑟发抖。
林书豪抬起一双求助的眼睛望向何子秋:天可怜见,他是真的没有恶意。有?男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他也不?知是哪个不?想活的大嘴巴添油加醋胡言乱语,他也是受害者啊!
“此事与书豪无关。”何子秋拍拍夏枫的肩,“你别吓着?人家。”
林书豪疯狂点头,小鸡啄米似的。
他不?敢看夏枫,鸵鸟似的闷着头,听头顶传来一声阴冷的嗤笑:“哦,那你坐吧。”
他哪里想坐,他现在就想走。
什么如芒在背如坐针毡临渊履薄,用来形容他最为合适。
一个噩梦般的下午,度秒如年般度过。
林书豪受了这茬,哪里还能容忍那传话的大嘴巴,立马下令严查,看看是谁茶会后乱说一通,茶到后,直接从“名?公子协会”中除名。
夏枫欣然接受,自己出力就得到了满意的处理?结果。
可这事儿,怎么想怎么不?爽利。
夏枫寻思来寻思去,总觉得自家准夫君受了天大的委屈。
何子秋本人并未发表什么看法,但心里怎么想的,夏枫隐约能感受到。她不开心,她觉得天京的饭桶们看不?起何子秋。看不?起何子秋,就是看不?起她!
“子秋,我要去趟瀛洲。”
“瀛洲?”何子秋一愣,“好端端的,去那儿作甚。”
“皇太君那老头说,雨花舒痕膏是瀛洲进贡的,我去一趟,给你捞一些回?来。”
听罢,他下意识摸了摸脸上的疤。
这块疤很大,足足占据了他的半边脸,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眼色从一开始的血褐色变成了淡淡的棕色,但依然显眼,说不在意那是假的。
听了夏枫这番话,确认她如此在意他的感受,何子秋莫名得感动。
“我跟你一起去。”
夏枫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以至于第二天清早,曲圣琰从床上翻起来按例找何子秋请安,压根找不到人。
他以为师娘带着师父去西天见家长去了。
呃……菩萨的妈妈会是佛祖嘛?乱了乱了。
出海便要船。
夏枫以“出海通商、促进两国友好往来”的名?义,向夏椿讨来一艘“巨轮”。
临走前,夏椿还问她:“你教给我那招我学会了,你要看看么?”
夏枫:“那就勉强看看吧。”
夏椿顺溜得舞完,眼巴巴等她的表扬。
夏枫点点头:“好的,看来你最近挺闲的。”
于是,她唰唰唰,把后面二到九式全数展示完:“你加油,我回?来你得全会。”
夏椿:……第一式是什么来着?
这日,海边的日头很大,夏枫与何子秋来到临海,披着晨曦,准备出海。
在这个时代,出海是一件危险的事。
海浪翻腾,方向难辨,哪怕巨轮也是一叶扁舟,任凭自然在浪尖玩弄。
夏枫觉得很危险,任凭她好说歹说,何子秋坚持同行?,二人这才欣欣然上路。
夏椿挑选了一众出海能手为夏枫掌舵与一使节作陪,于天气晴朗的秋末,众人迎着?秋阳出海了。
夹板嘎吱嘎吱响,自临海往瀛洲,约莫行?驶半个月。
夏枫怕何子秋一路不适,准备了许多水果,以冰窖冷藏,用来补充维生素,却不料何子秋有?些晕船,一路可没好受。
待众人到达瀛洲,天气已渐渐冷了。
夏枫为何子秋披上在靓衣坊定制的披风,与他手牵手并肩而行?。
“王女,瀛洲的女皇已在甲板上的等候。”
瀛洲是个小国,自古便臣服于夏国大陆,又因?隔海,夏国管不?着?便不放在心上,她们每年按照惯例派使者进贡,夏国赏赐一些金银珠宝与技术图纸便罢。
瀛洲的王名?曰闲云,她听得夏国派王女来的消息,高兴了许多日。
她看看身边的小儿子,心道等这个机会很多年了:如今瀛洲为她所有?,可蕞尔小地怎能桎梏天命之人?她要派儿子去天京,让自己的血脉打入皇城内部。
去年春日,她派使节进贡,得了靖王的画像,对比一二她觉得整个天京最有?权有?势的就是靖王,且在她看来,皇权与君权的对立中,皇太君必赢,到时候,整个天下还不?是夏瑾棠的?
她一听说王女来了,便觉是夏瑾棠。这么多年的悉心培养,蛊虫埋育,她的小儿子如今就是半个妖孽,定能把那爱好男色的靖王迷得一愣一愣的。
越想越兴奋,闲云抻着脑袋眼珠子滴溜溜转。
不?一会儿,自船舱内,走出一个火一样的人物。
不?是夏瑾棠那个瘸子?
她双足康健,一身银朱色长裙,身边跟了一身着淡苍色长袍的蒙面男子,气贯长虹。
这位是谁?
闲云侧头问一旁的夏国来使:“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