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一早,贤王是“床上活阎王”的消息不胫而走,紧接着,夏枫闯入尘巢捞了个小奴隶回府、还把?暗门门主打得半死的消息也传了开?来。
如果古代有热搜,那夏枫一定日日霸榜。
夏枫一身墨绿色的朝服,头发全数盘在头顶,倒显得规整了许多,端得是一身贵气。她出府很早,一个不小心,就成了第一个到正殿外等候上朝的人。
在他人看来,颇为积极,还夹杂了几分炫耀的意味。
她实则没想这么多,脑子里翻来覆去就是书里那点事。
朝堂之?上,夏枫真就光站着,没有奏折要上书,也不发表拙见。
但她好歹是个习武之人,站得十分端正,又因前一日刚揍了暗门门主,如今气场两米高,霸气侧漏。在座百官,十之?四五都出席了昨日那场涅槃,如今怂得连瞟一眼夏枫的勇气都没有。
望着金灿灿的雕凤长柱,夏枫寻思?何子秋就是阿肆,阿肆是书里的男三,那何子秋以后岂不是爱惨了女主。
年龄差倒不是什么问题……
就是这眼光嘛,从她转移到夏椿,确实差了些。
夏枫的目光垂下来,落在上座的夏椿身上,不经意带了点刀光,剜肉似的打量。
这小女子如今毛都没长齐,没成想还是个中央空调、夫男之友……等她长到书里的年纪,阿肆和苏懿早为人夫,如今想想这本书还真敢写,尽是些红杏出墙的狗血之?事。
似乎感?觉到她的眼神不善,夏椿眼帘抬了抬。
她身边垂有一竖金纱,金纱后影影绰绰,坐着当?朝皇太君。他每日垂帘听政,大事小事,都得征得他的同意方可施行。
倏然,金纱后的人微微侧过头,烧蓝头冠上坠着的宝石发出清脆的叮铃:“对此,贤王怎么看。”
唰唰唰,众人的目光投射过来,只等着看笑话。
毕竟在她们看来,夏枫这等武功高?强之人,定苦练数年不止,技能点全在武功上,没时间读书,政治水平定好不到哪去。
且夏枫方回京不久,今日又是第一次上朝,皇太君就点名提问,摆明了是要让她出丑,给她一个下马威,搓搓她的锐气。
夏枫喜欢莽,直来直往,对这种阴谋阳谋弯弯绕绕嗤之以鼻,她轻笑一声,一再?抛白:“这朝堂之?事,夏枫不懂,皇太君又何必过问,这不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么。”
夏椿低下头,死死憋住笑。
话虽自贬,但颇为孟浪,众人的眼神,多得是鄙夷。
“夏枫直言不讳,还请皇太君海涵。朝堂要务,皇太君问夏枫,还不如问问陛下怎么想,这江山是陛下的,夏枫可不敢越俎代庖。”
言下之?意,江山是陛下的,你隔这装什么比。
夏椿敛起笑意,严肃得拍了拍扶手,及时打断皇太君的发难:“放肆!朝堂之?上,岂容你大不敬?”
“臣,知错。”这回可好,又要被罚俸禄了。但夏枫自认富可敌国,别人看了心里痛快,殊不知这惩罚对她来说就是毛毛雨。
金纱后的皇太君,默然不语。
下了朝,夏枫拔腿就走,恨不得轻功飞回府。
刚到半路,陡然横空跨出一个老嬷嬷。
这个老嬷嬷不似周嬷嬷走路那么重,她脚步轻盈,像是个练家子,一步跨到夏枫面前,把?行如风的夏枫截住了:“贤王莫急,皇太君邀您一叙。”
“没空。”夏枫伸手想扒拉开?她,谁知一下子没拨动。
练武讲究的是基本功扎实,饶是武功高?强如夏枫,这一手下去,正常人都得跌个四脚朝天,这位嬷嬷却稳如泰山,纹丝不动,可见功夫之深。
“怎么,嬷嬷这是要与我动手?”
“不敢,”她行了个礼,“贤王武功高?强,老奴没那个命领教,只是皇太君的意思是,贤王不去,老奴便不能回去了。”
“你是死是活,关我屁事。”
夏枫就像放了学的学子,无论怎样都不能阻止她出校门。
她三步并作两步,干脆绕开?嬷嬷,饶她一命已是看了皇太君的面子。
“皇太君要和贤王说的,是何家公子的事。”
何子秋?
老不死的是怎么知道何子秋的?
夏枫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她脚步一顿,蓦地转头,蓄势待发的内力荡起长袖,裹住她的指尖掐住嬷嬷的脖子,往上一拎。
“哦?那我还真得去听听,皇太君编了什么好听的故事。”
*
贤王府,小桃园。
何子秋为防伤口裂开?,只好艰难得躺在床上。
他睡了个回笼觉,再?醒来时,天已然亮了许多。
身旁桃花香更浓了,他揉揉眼睛侧过头,一个穿着十分讲究的男人正坐在屋内喝茶,墨松讨好地立在一旁,比见他时规矩多了。
男人年纪不小,何子秋当?即便猜测,他可能是贤王府的主君——夏枫的爹。
本着要讨好夏枫的原则,何子秋闷哼一声坐起来,想要行礼。
“你就是阿肆?我儿昨日从尘巢抢回来的奴隶?”陆乘元皱着眉头,他虽说疼爱夏枫,但好歹出自书香门第,阶级之?见根深蒂固。
昨儿墨松哭着来找他,给他看了手上被杯子碎片划出的划痕,还说自己多么多么用心照顾了这个小奴隶,陆乘元便觉得离谱。
如今他再?看这个阿肆,毁了容不说,据说还是从那个可恶的苏家摸爬滚打出来的,去尘巢待了多日清白与否不说,这之?前,还和苏纯纠缠不清。
简直……简直糟糕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