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唐宁夕得知了中原武林中顾舟为东城阴的私生子之?言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又急又怒。忽而想起当日段承休曾跟她说过此事,只是她以为这是段承休从重生前?的事情。没想到在这个世界竟然也是真的。
听了剑影把这几日外面发生的事讲清楚后,唐宁夕沉吟片刻,看着段承休:“他宋祝童根本没有证据,就敢这样在众人面前胡说八道。华叔叔为什么不反驳他?难道,华叔叔也已经……”
段承休点了点头。
“华盟主确实知道此事。当年把顾兄赶出武当,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所以那时候在马车上,你?怎么都不肯开口。”唐宁夕看着这只老狐狸,暗叹这人身上还藏着多少?秘密。“那顾舟他知道吗?”
“一开始不知道。直到那时洛老前?辈遇害后,才得知的。”
偏偏在那个节骨眼。唐宁夕暗想:怪不得那时候再见他,总是愁云满面的。“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段承休脸色微变。他倒快忘了这事还是他让华前辈做的。他正要想个理由来圆过去,所幸唐宁夕也就随口一问,转眼又说了个解决之法。
“他宋祝童没有证据,华叔叔碍于正义感不能说谎。但我就不一样了。”唐宁夕嘴角一扬,对段承休说道:“还得劳烦段少?爷一次,给我匹快马,让我好加鞭到庆安城去。”
聪明如他,立刻明白了唐宁夕想要做什么。
回到庆安城后,唐宁夕立刻去找了杨世薛。下人进去通报时,那青阳山庄的人这些?日子一直见不到他们主子,此刻听得他回了城,早远远在附近候着他。
唐宁夕见他是个大忙人,不由担心自己妨碍到他办正事,便道:“你?去吧,这里已经是城里了,这里又是东仪山庄的地盘。”
段承休却假意伤心起来,哀叹:“这才是不把人当人看,一过河就拆桥。”
“谁过河拆桥了!”
“这不刚送到地方就要赶人走。”
一听这话,唐宁夕却是瞪大了眼睛,笑也不是,气也不是:“你?这模样要是让别人看见了,谁信你是赫赫有名的飞剑公子,青阳山庄的段少爷?”
段承休却挑眉一笑:“信不信,他们怕是看不到。罢了,我就先回去,一个时辰后过来接你?。”
说完,把帘子放下,便回了客栈。
“唉哟,这么郎情妾意的,这让老人家我怎么敢出来打扰。”
唐宁夕还没回头看,就听见里面屋子里传来杨世薛的调侃。
“看都看了,还说什么打扰。我来找你正事。”唐宁夕上一刻还能看见这世家公子眼带笑意走出来,等?她说完了后面那句,对方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脸色已经暗下。
“进来吧。”
等?丫鬟们奉了茶,唐宁夕也不见杨世薛板着的脸有一刻放松。
“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我问你,顾舟的事,你?早就知了?”
这带着怒气的问话,让唐宁夕端茶的手?不由一滞。“知道什么?这段时间外面的谣言?段少爷的手?下已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在龙首山说了。这也是我此次回来的目的。”
“什么目的?”
“帮顾舟作证。反正他是我的兄长,才不是什么东城阴的私生子。”
“你?以为这样咬定了别人就会信?”
“就算不信,能耐我何?有本事拿出证据来!”
这话,对着杨世薛这么说,对着宋祝童,唐宁夕同?样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得斩钉截铁。
会议厅上,宋祝童咬牙切齿。
“你?!”
“我怎么了?宋掌门前阵儿污蔑我表兄顾舟的事难道不是真的?就算那个女子说东城阴当初抱走了她家小少爷,此后就不知所终,凭什么你?宋掌门就一口咬定顾舟是当年那个孩子。这无凭无据的,难道还要说是莫须有?”
宋祝童被唐宁夕当众抢白,既难堪又羞愤,眼下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也顾不得其他,干脆连唐宁夕也质疑道:“你?这丫头,你?说你是雪山派的现任掌门还是雪衣公子的女儿,又有什么凭据?”
在场的人一听,又看向了唐宁夕。
只见她笑得自信,却道:“不好意思,没有。”
场面一时冷下,忽而却满堂哄笑。
宋祝童没察觉其他门人在嘲笑自己为难一个后辈,开始得意道:“既然你也没有证据,那顾舟就算是你的表兄那又如何?你?一样是来路不明。”
唐宁夕见这人还是不依不挠,嘴脸可恶,不由心头一把怒火,只冷笑道:“本姑娘十几年来窝在山里,见识少?,不比得宋掌门见过世面会说话。如今我说不过你?,倒不如武功上见真章。听说崆峒派奇得很,别人的一般是一个门派一个掌门,你?们倒是有八个。”
“小丫头!这是自取其辱呢!”
宋祝童被唐宁夕如此贬低,面子上哪里过得去,少?不得拿出随身带着的武器龙门双钩。
华元卿本是在一旁看着唐宁夕古灵精怪又伶牙俐齿,因众人看着也不怕她吃亏。眼见要动武了,连忙出来制止:“且慢动手。”
唐宁夕已经飞身抽出了玉雪绫,一听到华元卿的开口,立刻收起来。
然而这玉雪蚕丝制成的好东西,早已落在众人眼里。旁人看了这银光灼灼,欺霜胜雪的刀枪难破的玉雪绫,只叹此物世间少有。唯有一人见了,却是心中一惊,多看了唐宁夕两眼。
此人正是去时得了唐宁夕相助的步青阁。
“华盟主,此事已经关系到门派声誉,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得了。”
华元卿见唐宁夕如今步履沉重,内力似乎比先前?大减许多,心中担忧,毕竟这崆峒派与别的门派不同?,掌门只是派中八大门佼者,但武功也是不容小觑。再看唐宁夕时,她却冲他点头示意。
华元卿只得道:“如今功夫是一定要比,那点到即止就是。”
若是输了,只能说顾舟此劫是躲不过了。华元卿暗叹。
“等?等?。”
就在众人出了外面院子屏息看两人比武时,却又有人出声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