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普普通通的木屋,在路过的人眼里,它毫不起眼。
但是木屋里的人并不简单。
有时候那些传奇的人物,大多数时候就隐居于普通人之中。若是不说,连身边的人也不知道他们原来就是传说中的人物。
屋子的门是紧闭的。外面小院子的门也是紧闭的。
但是一个高瘦的身影从路边走了过来,毫不犹豫地就推开了院门,推开了屋子的门。
屋子里并非没人。
一个灰色短衣的男子,细碎的散发下是一双阴冷的眼睛。他没想到有人会这么不客气,也没想到有人会这么大胆。
但是看清楚来人后,他就明白了。
站在他对面的,是东城席玉。对方的眼睛比他还阴冷。
“你中了蛊毒。”巫七没有放下手中捣药的捣锤,远远看了一眼就直接说道。
“什么蛊?”东城席玉很满意对方没有废话。但他仍然笔直地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他眼睛的余光扫视了屋子一圈,就把所有该掌握的情况都掌握住了。
这是他的习惯。
“终情蛊。中了子蛊的人会对母蛊一往情深。即便是仇人,也会变成爱人。”巫七说着这番话时,低垂的脸上嘴角挑起一丝笑意。多么讽刺,向来冷漠无情的东城席玉居然是因为这样而有了软肋。
东城席玉察觉到他语气中的轻佻,但依旧是面无表情,语调平静如常:“有什么方法可解?”
“没有,而且母蛊一死,子蛊必亡。”巫七把刚刚捣好的草药倒在一个黑罐子中,终于停下了手中的活。
“你若不说,我就杀了你。”
“杀了我我也没办法。”
“怎么判断谁是母蛊?”
“那再简单不过了,你最近对哪个人朝思暮想的,就是下蛊的人无疑。这个蛊可真是厉害,不但让别人死心塌地,还能续命。”巫七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臂,“这种蛊我还没有配制成功,没想到倒是给人捷足先登了。”
“我会因为那个人而短命?”
“不会,是共生。她借了你的命。你一天不死,她就不死。”
“我如果死了,她也会死?”
“那不一定。如果她自己的寿命已尽,那就会。如果她自己的寿命还长,那你死了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如此,我会受她牵制?”
“不是。她没法用这种蛊来杀你。除非你想要杀她,你自己就会死了。不过你杀不了她。”
“为什么?”
“连心都被夺走了,怎么杀?”巫七此时已经忘乎所以。然而他好像会错了意:东城席玉无法杀了那个女人,却可以杀他。
“你说错了,我没有心。你既然解不开这蛊,也没必要活着了。”
巫七脸上的阴险嘲讽的笑容一滞。
不是他被吓住了,是他的喉咙已经被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