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伙计脸色发青,被其中一个护卫示意噤声后,只得安静下来看段四儿怎么处理。
“你们快过这个坡!发生了什么也不要回头停顿!”
他的手下井然有序地依照他的吩咐行事。唐宁夕看着段四儿退到了最后,犹豫了一下赶到他身边。
“你……”
“不要说话。你也跟上!”
“有强盗土匪?”唐宁夕尽量压低了声音,“其实我也能帮一下……”
嗖的一支冷箭从竹林里射出来,左边的护卫应声倒下,箭直直地插在了他的胸口。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早上正是这位仁兄把斗篷递给她的。
眨了眨眼,“忙”这个字被唐宁夕硬是咽在了喉咙里。
“快点走!”
这时比真的雨更恐怖的箭雨,密密麻麻地飞射出来。前面的车队顿时乱作一团。马受惊的嘶鸣声,刀剑砍落羽箭的铿锵声,还有慌乱的呼救声。当然,就只有那个伙计喊的。
段四儿一看到情况不对,马上就过去保护车队离开这个无法让他施展身手的地方。
唐宁夕愣在那里,一个黑影从竹林里飞身而来。
“啊!”
一把大刀刀刃朝里地往她脖子上招呼。所幸她反应灵敏,一弯身躲过。
大白天的,那人却是穿着一身夜行衣。
唐宁夕从马上飞起,转身已经到了黑衣人的后面,用力一踢把对方踢了个趔趄。
大汉粗黑的脖子上纹着一个赤红的印记。是月亮,赤月教!脑袋差点被砍掉的事情让她的心砰砰直跳,而赤月教那个诡异邪恶的符号,让她更是止不住害怕起来。
唐宁夕心中直念十几声冷静,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当初被那十几个人追杀,身边只有顾舟一个人的时候她都没有现在这么紧张。她发现,其实顾舟在关键时候,还是很可靠的。如今他一不在,她顿时便没了安全感了。
心像是被提到了嗓子眼。唐宁夕才犹豫了不到半秒,林子里真的就冒出了十几个黑衣人。都……都是赤月教的?
一见那蒙着脸眼睛凶狠的黑衣人又是拿刀砍过来,唐宁夕当机立断把手中的飞针全数都射到了那人的脸上。
银针扎满了脸,一种被刀割肉般的痛楚在他脸上蔓延开来。
“啊——”
惨烈的声音回荡在山崖。如哀猿嘶鸣,凄怆可怖。
正在和三四个黑衣人缠斗的段四儿吓了一跳,看向了过去。不单段四儿,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叫声是男子发出的。他手上的刀已经掉落,手捂住自己的脸在地上翻滚着。还没几圈,便渐渐不再动弹。
令人惊恐的是,他的脸已经不能称之为脸,而是化成了一滩尸水,慢慢地露出白森森的头骨。
这残忍的手段即使是赤月教的人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那些个黑衣人都下意识地后退好几步,唐宁夕周围空出了一大片地方。
然而,唐宁夕脸上的表情也比他们好不到哪里去。
她亮出了自己的飞针,努力压抑住自己颤抖的声线:“你们也看到了。不想死的就快点滚!”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做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