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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1 / 2)


初冬的雪洋洋洒洒的飘了起来,朔风哀哀漫天雪絮飞扬,雨雪霏霏素染皇城,红砖琉璃瓦银装素裹。

琼枝凝了薄薄的一层冰霜,皑皑白雪之中宫婢端着犀皮漆器圆盘踩在松软的雪地。

沈壁伫立青鸾殿檀木门前,看着宫婢鱼贯而入摆放手里的器具。

她细致入微的目视一遍殿内的陈设,确认无误才前去永福宫回禀。

“太妃,青鸾殿布置妥当了。”

宁太妃跪于佛龛前,双手合十虔诚的念着佛经,她闭着眼用极低的声道:“办妥就成了,你去后面看看桑桑如何了。”

沈壁应声退到偏殿。

曲桑桑晨起便被春婵惠心拉到妆台前梳妆,端坐在菱镜前她杏眸半阖昏昏欲睡。

墨发如玉披落在腰间,几缕青丝垂于若削成的肩,经春婵巧手拨弄须臾瑰丽的发髻便挽好。

曲桑桑垂着脑袋掩唇打了个哈欠:“春婵,还没好吗?”

春婵眯眼从妆奁挑了一支梅花簪,斜斜的簪在髻边,将她腮边的碎发被篦子梳到耳后,“好了,郡主可以去更衣了。”

清泓般的杏眸蓄起莹莹泪光,曲桑桑以指抹去淌下的泪珠,她眼皮沉的睁都睁不开,她揉了揉稀松朦胧的眼,迟笨的站起身来到檀木雕百鸟湘绣双凤四扇屏后更衣。

云雁织锦月华宫装衬着她娉婷的身段,绣着青梅微窄的衣襟露着她纤细白嫩的玉颈,绯色长穗宫绦缀着点点流苏挽住她盈盈一握的腰间,皓腕呈以轻薄的锦纱,一身行头娴雅不失体统,犹如明珠无暇生辉。

“郡主今日这身打扮,怕是连天上仙女见了都自惭形秽呢。”惠心啧啧称叹道。

曲桑桑杏眸微睁,轻声斥道:“你这丫头,今日倒嘴甜起来了?怎么以往都听不到你说这些好话?”

春婵爽朗的笑道:“今日可是郡主大喜的日子,惠心想要说几句吉祥话,只是肚里没什么墨水儿夸的不大好听呢。”

惠心撇着嘴冲春婵怒道:“你学问比我深,那你说几句好话来听听?”

眼见惠心是跟自己杠上了,春婵赔笑好生软语:“好姐姐,看在郡主份上就消消气吧。”

“好了好了,惠心今个儿我是可是寿星,你不能乱生气呀。”

曲桑桑娇笑几声圆场,两人才和好如初。

“郡主都收拾好了?”

静静听着主仆三人谈话的沈壁适时的掀帘踏入。

“见过沈司仪。”

春婵和惠心两个丫头忙收了笑,齐齐的向沈壁福身行礼。

沈壁噙笑道:“郡主的大日子,你们两个丫头就别拘礼了。”

曲桑桑收好垂曳的轻纱,上前迎沈壁,“司仪来这有什么事吗?”

沈壁福身欠欠,温声道:“太妃命奴婢来看看,想来郡主收拾妥当了,不妨早些去青鸾殿吧。”

曲桑桑嫣然笑道:“青鸾殿一切都备好了?”

沈壁据实道:“都妥当了,郡主不如亲去看看吧。”

曲桑桑蹙眉又问:“外祖母起了吗?她可去看过?”

宁太妃三天前就热火朝天的差使尚宫局的人,命她们把及笄礼需要的物什尽数置办好,连帖子都是她亲自书写送出宫的,这个时辰她应该早早侯在青鸾殿了。

沈壁顿了顿尔后道:“太妃一早就在诵经祈福,还未起身去青鸾殿。”

曲桑桑沉吟道:“那我去看看外祖母吧。”

随意罩了件锦镶毛斗篷,几人便来到前头宁太妃寝殿。

沿路飞雪飘洒,有几朵雪花落在曲桑桑的肩上,一走进熏着檀香的殿内。她解开斗篷系的长带。

一室静谧,宁太妃背对她嘴里轻诵经文,曲桑桑没有开口惊扰。

良久宁太妃倏然睁开眼,费力的准备起身,曲桑桑眼快手疾的搀住她,“外祖母,当心。”

身形微晃宁太妃盯着曲桑桑的侧颜有一瞬恍惚,她怔然的睇视她,俄而她伸手抚着那宛若凝脂熟悉的娇容,“我的桑桑果真大了,愈发像你的娘亲了。”

曲桑桑一愣,垂眸暗自神伤:“外祖母是又思念娘亲了吗?”

宁太妃和蔼慈笑,“没事,我们现在去青鸾殿,还要宴客呢。”

纷飞的雪花飞旋翩舞,青鸾殿地龙暖炉早早被点燃,烘的宫室满是暖意。

带着冰凉的雪花踏入殿内,雪化为氤氲浮起层层雾霭。

春婵褪去曲桑桑身上那件厚重的锦镶毛斗篷搁在架上,曲桑桑揣着手炉在殿内转了一圈。

偌大的宫室金碧辉煌,各式的宝物器皿摆放在殿宇两旁,红榆木做梁,镂空的窗牖四面悬以鲛绡罗纱织锦帐,风扬起锦帐殿外的景色一览无余。

都说宫中观景最妙的地方就是青鸾殿,曲桑桑常听府里的人说起,还未亲眼见过,今日一见当真非同凡响。

轻移莲步曲桑桑眼尖的发现一副卷起的画卷,似乎搁置已久她好奇的想要展开观赏,却被沈壁拦住:“郡主,这里的画你千万不能动!”

悻悻的放下画卷,曲桑桑讪笑道:“对不起司仪,是我鲁莽了。”

沈壁脸色阴冷她道:“郡主,青鸾殿里有个忌讳,凡是这里摆的画,谁都动不得,能动的只有陛下。“

“到底因何司仪可知?”曲桑桑突然有些好奇,在她记忆里这宫里的东西她就没有见过不能碰的。

沈壁沉声道:“请恕奴婢僭越,这事奴婢不能告诉郡主。”

曲桑桑眸里泛起异色,自觉告诉她青鸾殿蕴藏有讳莫如深的秘密,薄纱轻轻掩着但无人能揭开。

入夜霜华露重,簌簌冬雪似秋夜凋零,青鸾殿灯火通明,流光溢彩的宫灯悬在四面,整个殿里亮堂堂的。

午时曲桑桑就把及笄礼该行的礼都行完了,现下是宴客。

今夜前来庆贺的人多是宫中嫔妃,还有曲老夫人和曲国公,旁的世家夫人以及贵胄来的寥寥无几,这正和曲桑桑的意。

她满脸笑意柔声向与她恭贺的人交谈,约莫半炷香的时辰她才得了空闲坐下小憩。

封窈凑到她跟前,揶揄道:“这回儿你算是尝到苦头了吧。”

想她及笄的时候比这更繁琐些,曲桑桑这次的及笄礼办的还是粗简了点。

曲桑桑捻帕拭去额间淌下的薄汗,口干舌燥的她又握着杯盏抿着香茗。

“是尝到苦头了,没想到过个及笄礼都这般麻烦。”

前世的她及笄礼都无就草草嫁去永忠侯府,过起凄苦的一生。

抿了几口清茶,忽得抬眸映入眼帘的是孑立一侧的清冷女子。

顺着曲桑桑的目光封窈也瞥见那名女子,她不以置信的念叨道:“嫣姐姐……”

封嫣敏锐的察觉到她们两人的视线,她施施然走向她们。

曲桑桑起身福身,封窈亦欠身。

封窈清冷的道:“我来送桑桑妹妹及笄礼。”

她面无表情使了个眼色给身边的宫婢,宫婢呈上锦匣里头放满了两支栩栩如生的点翠,她道:“我手里没什么好东西送你,桑桑妹妹不嫌弃的,就收下吧。”

“嫣姐姐,您费心了。”福身言谢,曲桑桑接过锦匣转交给惠心。

封嫣木然回道:“不过寻常的东西,没费心思,我来过就好了就先走了。”

封窈喏喏的问道:“嫣姐姐,你不多坐会儿吗?”

封嫣淡淡应道:“我坐不住,还是不扫大家性了。”

少女清冷孤傲的身影渐渐远去,封窈不住叹道:“嫣姐姐果然还是老样子啊。”

宫里众多姊妹就数封嫣性子最怪异,明明她的母妃是受宠的妃嫔,可她仍然和其他姊妹不大来往连宫宴都甚少出席。

曲桑桑亦附声叹气:“难为她亲自前来送礼了。”

她晓得封嫣最不喜欢热闹,能来都是给了薄面,且不说她和封嫣交情浅浅。

封窈摇首哀然道:“我总算晓得父皇为何不喜嫣姐姐了,你看看她,连个笑脸都不给别人。”

封窈和封嫣虽非一母所生,但她和宫里别的妃嫔所出的公主平素还能聊上几句,偏她封嫣每回和她交谈得到的回应都是冷冰冰的,封嫣算是这宫里最格格不入的一位公主了。

“她性子就是如此,你也不能强求她改变啊。”曲桑桑尤是道。

封窈支着脑袋颇为无奈的道:“我忽然晓得父皇为何让我和亲了。”

倘若让封嫣去和亲,大抵是会引起两国争端,保不准还会开战呢。

或许她夸大其词不过事态多半真如她所想那样。

曲桑桑欲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唇边噎了回去。

“他怎么会在这……”

那个他不是旁人。

正是她梦魇里出现的那人、罗瑜。

封窈自然也看见了,她挽着曲桑桑在她耳畔软语道:“桑桑,你怎么把罗瑜也给叫来了?”

曲桑桑愣了愣,道:“帖子里并没有他的名,外祖母也给我看过,上面的名字里确实没有他啊。”

宴请的帖子月初就发给宾客,名册里的人都是她熟知的,罗瑜非亲非故的是如何进来的。

罗瑜眸光轻飘飘的落在曲桑桑身上,他不动声色的垂首择了一角坐下。

“陛下驾到!”尖锐的公鸭嗓声刺耳的从青鸾殿外幽幽的传入殿内,打破了殿内的喧哗繁盛。

众人噤若寒蝉,叩首行礼静候圣上前来。

明黄色的锦靴踏入殿内,殿内就回荡起连绵起伏的问候。

“臣/臣妾,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宣和帝登上玉阶端坐在雕龙金漆龙椅,睥睨殿下众人,抬手轻道:“都起来吧。”

诸人起身再次行礼才缓缓坐下,而这时大家才发现跟在宣和帝身后的温若庭。

温若庭的位子安排在离曲桑桑的不远的左边,两人已是未婚夫妻但依旧得守古礼,两两相望时不必多言,两人都互通对方心意。

不久宣和帝吩咐宴开。玉台中舞姬仙袂如秋水微扬,轻歌曼舞伴着声声莺语软调,鼓乐齐鸣酒香四溢,宫婢端着翡翠盘逐一呈上珍馐美馔。

曲桑桑因有顾虑她吃的食不知味,味同嚼蜡的吃了些宴菜裹腹,她心头不是滋味,难以再下咽,她放下玉箸戚戚然的对身畔的封窈道:“窈窈,你陪我喝几杯酒吧。”

封窈眨眼,惊讶道:“桑桑,你难道忘了你喝不得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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