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当天诅咒“安怡欣会被翟澜害死”的老奶奶。
“**”图长安打完手是的字,见她醒了,转头对那个老奶奶说了一句苗族。
这?个音,在苗族有“说”的意思。
但看起来应该是图长安现在学的,发音怪怪的,弄得安怡欣一开始都差点没?听出来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还挺有好笑的。
但那个老奶奶当真笑不?出来,低着头,一脸忍辱负重地对着安怡欣就哐哐哐的一长段苗语。
图长安一边听着一边观察着安怡欣的脸色。待老奶奶全部说完了,他这?才又开口道:“她是说,之前的胡话都是她脑子?抽了随便说的,其实你根本死不?掉,你受女神?'仰阿莎'的祝福,定?会长命百岁,一生顺遂,开心快乐的。”
“你记住了吗?”图长安强调道。
其实听苗语也听懂了的安怡欣点了点头,但图导这?才笑了起来,然后又冷着一张脸对老奶奶说着:
“谢谢您了,您先回吧,下次不?准的话就别瞎说了。”
他这?话说的是汉语,老奶奶其实不?怎么听得懂,但见图长安点头了,老奶奶立刻拔腿就走,头都不?回的。
看着老奶奶那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安怡欣实在是没?忍住捂脸笑出了声。
她笑得肚子?都有点痛了,一抬头发现图长安还是一脸冷静地望着自己,迟疑了一会儿,悻悻地收起了笑,人也坐直了。
图长安打量着她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过了会儿,也没?忍住流露出了笑容,道:“这?是翟澜今儿微信里托我办的事。”
“那奶奶刚刚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她一字一字斟酌出来的,想了很久,甚至有的改了……好几?个版本。”
“啊——当然我转述的时?候肯定?没?有每个字都背下来呢,不?过她也离谱,还不?让我和你说,这?事是她安排的呢,想让你觉得真的是那个老人家说错了,你觉得有可能……”
图导后面的话安怡欣都没?听清,她心脏微微一窒,然后本能地泛起了涩涩的感觉,她脑子?里只有刚刚老奶奶最后说的,那三?个像祝福一般的话语。
——你一定?会长命百岁,一生顺遂,开心快乐的。
太过简单,太过常见,但此刻来细想却都是铺面来真诚和……希冀,她甚至都可以想象到那幅画吗,那幅安怡欣坐在保姆车后座上,明?明?困得不?行,且要?躲着一直盯着自己的小助理,小心翼翼的给图长安发信息的样子?。
想这?几?段祝福的时?候,她必然会咬着下唇,纠结的蹙起眉头,手会焦躁的不?停的按着手机边缘,打出的话语却一个比一个安静祥和,甚至有可能最后挑来挑去?,还是觉得第一次打的三?个词,最为真诚,亦然最能表达她的想法和愿望,故而白白浪费了好些?时?辰。
却不?觉白费光阴。
“谢谢。”安怡欣呢喃着。
图长安倒是冷哼了下,骂她:“你和我说谢谢倒是没?什?么事,但要?是和你家翟澜说一个'谢'字,我怀疑你可以立刻回到解放前,信息都发不?了的地步。”
“……”
论?破坏气氛,图长安说第二,谁敢说第一。
安怡欣没?忍住笑了起来,小声非议道:“图导,你刚刚的那个苗语可说的太不?地道了,差点让我出戏。”
图长安的脑门上出现一个巨大,愤怒的“井”字,哪里管着她,高声道:“你家那个给我发的微信语言就是这?么读的!要?是我的不?标准,那就是翟澜自己不?行,你明?白吗?!”
安怡欣听了这?么一大串,只听到了“你家那个”的“微信语音”,不?过脑子?的就问?道:“那啥师父,微信语言能转我不??”
明?知故问?,强词夺理,听话听一半。而且第一次叫师父叫得这?么顺口。
是真的把图长安给弄得一愣,然后没?忍住地笑了出来,他笑了好一会儿,又平复了一会儿,问?道安怡欣:“你们两个现在到底是啥情况啊?”
安怡欣随口就想回:“这?能有啥情况呢?可不?就是人生三?大憾中的‘追妻火葬场’吗?你徒弟我准备追妻呢。”
但是最终这?话还是没?说出口,她想了想,最后安静地笑了,垂眸低头:“师父。”
图长安应了声。
“我现在心里每天都好疼,好痛,揪心的疼。”她缓缓地抚上了胸口,“我就感觉我走在钢丝上,下面是万丈深渊,我不?到终点,却还要?被大风刮着。”
“我见她乐意与我相处,便觉得那时?候的时?光是偷来的,却也只想偷得更?多的时?光,但又怕若是再近一步,她觉得自己空间不?够,便厌烦了,便想走了,这?可该怎么办。”
“我好怕,师父。”
图长安沉默了的听了很久,学着于梦兰的模样,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道:“别笑了,咱不?想笑,就别笑了……安崽。”
作者有话要说:修到我觉得可以发了
其实大家一直不怕假的东西,只怕你一直觉得是真实,美好的事物,一掀开是假的。
哎
不怕,不是假的啦,小安崽
今天0点还有
这是昨天零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