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声的表情有一瞬间让傅羊觉得他有点儿茫然。
他就用那双淡色的眼珠子那么看了傅羊一会儿，半晌才皱着眉问：“……为什么？”
傅羊叹了口气，“学长，我说过吧，我并不像你看起来的那么温柔，那么无私。”
“没有人会一直无缘无故地对另一个人好的，总是会带有目的，我也一样。”
傅羊站在两步远的地方看着俞声，目光很安静，藏着比往常多了一点的并不明显的压迫感，他用着很平淡的口吻坦白，“我喜欢你，所以希望你也喜欢我。”
俞声无声地抿了抿唇，因为这句话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有些许无措地抓着他手里那个刚剥到一半的蛋。
他似乎并不懂得要怎么应对这种场面。
空气中安静了一会。
“反正你也没有谈过恋爱吧？”傅羊看着他，忽然开口，“为什么不能和我试试？”
傅羊眼里染上了几分落寞，神情和语气都很执拗，像是不得到答案不会罢休一样。
俞声迟疑了一瞬，很慢地说：“我不喜欢谈恋爱。”
傅羊低着头沉默了片刻，忽然问了另一个搭不着边的问题：“学长应该不是很讨厌我吧？”
这个问题并不是很难回答，俞声摇了摇头。
在俞声做完摇头这个动作之后，傅羊忽然往他的方向靠近了两步，随后在俞声懵然的神色里伸手很轻地搭住了他的肩。
和俞声这个人给人的气质不同，俞声的肩很薄，细韧而单薄，在衬衫下绷出的形状干净漂亮，要稍微用力才能摸得出底下薄薄的一层肌肉纹理。
傅羊就那么虚虚拢住了他的肩，视线低垂。
“那这样呢？”傅羊问，“这样讨厌吗？”
俞声怔了一下，诚实地道：“……不太讨厌。”
听到这个答案，傅羊不知道为什么笑了笑，“我记得学长有洁癖吧。”
“你会让其他人这样碰你吗？”
俞声迟疑着没有开口。
傅羊松开手，重新退回到安全距离，心情很好地确认道：“至少对学长来说，我是有一点特别的对吗？”
俞声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有些许僵直地坐着。
傅羊目光柔和下来，“我可以给学长时间考虑的，我不会逼你做决定。”
“那么作为交换，学长可以重新好好考虑一下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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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羊照例给寝室的人带了早餐，八点半还有早课，因此他贪方便干脆顺路买了几碗云吞。
俞霄昨晚请了假，等下回学校销假后直接去课室上课，这会儿难得没在寝室，估计还在家里的床上睡得昏天暗地。
因此傅羊提着两碗云吞拉开寝室的门时看见的就是一左一右两尊门神，许蕙和郭向文两人抱臂站着，来自不同角度的两道视线全方位无死角地打量审视着他。
“……”
还是许蕙率先打破沉默，沉吟道：“……腰疼吗？我们给你从隔壁寝借了瓶红花油。”
郭向文：“屁股疼也能用。”
傅羊：“……”
傅羊进了寝室，将手里的东西搁到桌上，头疼道：“……我们还没到那份上，你们能别操这份心吗？”
许蕙看着他无语道：“……你都喝醉了还没到那份上，我们能不操心吗？”
“人我还在追呢，”傅羊低着头在整理桌上的画笔，含糊道，“你们就别给我添乱了。”
许蕙惊道：“……合着你连人都没追到手呢？”
两人对视一眼，顿时感觉这一晚上操心了个寂寞。
幸好话题很快转到许蕙去参加校园相亲角的事情，傅羊暗自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