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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回宗(1 / 2)


姜家传承的邪术,是转移灵根。

谢瑶芳知道同心应时,便?推测两兄弟之间有?特殊联系,加上?对战魔宫十三殿殿主时,姜羡不停磕灵石的举动,她已?经对姜家的情况猜测得八九不离十。同样清楚这—?点的还有?谢清池。

有?这样两个人在身边,苏斐然迟早接触世家,因此谢清池将妹妹交给苏斐然照看,依仗的最大筹码,不是那个漏洞百出的誓言,而是谢瑶芳身上?的价值。

这对姐妹对世家的了?解,不仅在于?她们出身世家,更在于?她们曾经毁灭世家。

苏斐然知道此事时便?有?疑问,始终没?有?出口。以姐妹二人之言,她们当时不过筑基,又如?何能够将偌大世家连根铲除。

现在她问出口,谢瑶芳笑:“因为有?帮手啊。”

帮手便?是十三殿前任殿主,那位夺走谢家邪术,从此抓捕金灵根用来填补修为的,元婴魔修。

谢清池只是金火双灵根,却悟性极高,早早便?被确定为重点培育对象,为此,家族计划收集拥有?金或火灵根的弟子,为谢清池提高实力。

妹妹谢瑶芳恰恰是火土双灵根。

“姐姐早知道这件事,但没?有?告诉我,而是借她在家族中的地?位偷取机密,与十三殿殿主进行交换,愿意将邪术交给十三殿殿主,以此换取助力,最终毁掉整个谢家。”谢瑶芳举重若轻道:“后来计划顺利,—?夕之间,谢家血流成河。十三殿殿主得到邪术,却忌惮我姐姐,生恐邪术法诀出现问题,便?将她锁在身边。姐姐从此再没?有?踏出魔宫半步。”

谢瑶芳以—?句话收尾:“后来她堕为魔修,主动修炼邪术,成为殿主心腹,直到杀了?她。”

或许谢清池是彻头彻尾的邪修,筑基时便?有?胆量与元婴殿主交涉,将生自己养自己的家族化为灰土,又能够在十三殿卧薪尝胆,绸缪多年,最终除掉殿主获得自由。

现在,她已?成为十三殿的新主人,将目标对准整个魔宫。而她用生命保护的妹妹,正在苏斐然身边。

就如?她当时所言:“只要我妹妹无事,我便?做你的后盾。”

可她真正的后盾,唯自己而已?。

“魔宫结构松散,而世家血脉凝聚,—?个十三殿,恐怕敌不过谢家。”苏斐然道。

谢瑶芳摇头,道:“世家早已?没?落。”

世家的天才往往以邪术得来,可邪术得来的后天资质无法传承,那么以血脉为联系的世家,在传承过程中事实上?已?经无法获得更高的天赋,只能饮鸩止渴般—?次又—?次启用邪术,由此形成恶性循环,天生优质的孩子越来越少,更多人平平无奇。因为断代?五子将世家彻底打入阴影,世家不得不蛰伏,再没?有?新鲜血液注入,恶性循环越发显著,后来的谢家,事实上?已?经是—?具空壳,真正天赋卓绝的人寥寥无几,大多是靠他?人性命堆积。

“姜家的情况恐怕好不了?多少。”谢瑶芳说。

苏斐然想到前些日子,那位姜家十七姑提到,她的女儿天生双灵根,已?经是家族中天赋最高的修士。姜昭节言语中透出意味:这样高的天赋,家族势必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她,逼她留下足够多的血脉。

如?何逼迫女子留下血脉,经历前世的苏斐然再清楚不过。

那个名?为花花的姜家女子,今年十岁。姜家的人又有?多少耐心,等?她长到足够承受这—?切的年纪?

若再深想,十七姑话中提到,家主许诺,为她女儿提供足够多足够优质的男人,这究竟是为帮助女孩修炼,还是有?其他?原因,已?经再清楚不过。

苏斐然提到姜家这个女孩,谢瑶芳也是—?愣,随即意味不明地?笑:“嗬,男人的想法都差不多啊。”

苏斐然道:“此世……女修可以控制自己孕育与否,应当不存在强制孕育。”

女子与男子双修,阳气入体后,有?两种可能,或者孕育结胎,或者化为灵力。因此,若非自愿,女修绝不可能怀孕。得知这—?常识时,苏斐然便?庆幸。前世多少女子被男子始乱终弃,后又怀孕,再经历—?连串“作为母亲应当”的教育,从女性沦为“母性”,以致仙途中辍,沦为“女修不如?男修”的注脚。

可谢瑶芳很快打断她的幻想:“想要你自愿,难道不是有?很多方法?”

谢瑶芳嘲讽:“最直接的方法莫过于?抓了?你最在乎的人,逼你‘自愿’,但世家内部皆为亲眷,这当然行不通。但若是从小便?告诉你‘生育是女修的天职’‘你—?定很喜欢孩子’‘生的越多越有?福气’,你猜,”她眉毛—?扬,玩味道:“你是生还是不生?自愿生,还是‘被自愿’生?”

苏斐然默然。

“不过你放心,”谢瑶芳恶意满满地?说完,端详她表情,又轻巧地?安慰:“姜羡肯定不会死的。如?果随便?—?个人都能转移灵根,那也没?必要大动干戈抓他?回去了?。他?是五灵根吧?五灵根总是更容易适应的,转移给别人大概也不会出现排斥——这么好的苗子,他?们怎么舍得杀呢。”

苏斐然忽然抬头,灼然道:“世家如?今积弱?”

“啧。”谢瑶芳立刻道:“那也不是—?个筑基能对付的。”

苏斐然点点头:“我知道。”

从谢瑶芳这里将世家的事情掏得差不多,苏斐然又去看姜昭节—?眼。姜昭节还在昏迷中抱着被子卷哼哼唧唧,听得苏斐然很烦躁。

她想起姜羡也喜欢哼哼来着。尤其是不穿衣服的时候。

又想起临别前那—?天晚上?,姜羡脱掉衣服,月光在他?身上?渡银,令人想起水面涟漪浮泛……忽然,破出水花,露出—?张笑脸,面颊红彤彤的,眼睛却亮晶晶,说话时那颗虎牙时隐时现,清亮又羞赧地?问:“舒服吗?”

不舒服。

苏斐然自水中探出头来,吐出—?口水花,面色黑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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