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陶:???
翻身坐起,郁陶脸上带着朦胧的睡意,眨了眨眼。
良图打着瞌睡,听着动静一惊,睁开眼就要问候,却见郁陶抬手,示意他安静。
良图:......
外头声音继续响起:“我也听到了一个消息,右相带着猫儿进了养心殿,但出来之时,只有他一人。猫儿许是留在了养心殿,想来右相寻的猫儿,就是陛下丢的那只呢。”
“你这话是听谁说的,可不能乱说。我听说呀,右相出养心殿时,脸色不好看,应当不是吧?”
先前说话的宫女忍不住加大了声音,气呼呼道:“我有个表哥是养心殿外的守卫,亲眼所见,又怎会是假!”
郁陶:!!!
抓紧了掌下的薄背,郁陶咬紧牙关,好看的眉眼间满是怒火。
狗皇帝!!!
郁陶咬牙切齿,在心里头楚尧骂了个顺畅,还是不解气,恨不得生出尖牙利爪,现在就奔到楚尧面前去,把他挠的个面目全非才好。
先前去见楚尧,未见到人,他还觉得伤心,可现在,伤心是什么?他心头只有怒火。
枉他醒来第一件事便去寻他,担忧他见不到猫儿,会伤心难过。
可不想狗皇帝早有后手?!
替身早就备好,他是否消失不见,完全没有关系。
郁陶越想越气,心头怒火翻涌,就差变身一头喷火的暴龙,张口就吐出一团火焰,烧了这宫殿。
楚尧不见他,他还伤心难过,如今看来,那劳什子感伤还不如喂了狗,起码狗还知道叫两声。
偏偏他伤心难过,像个傻子一般。
郁陶坐在床上,气的脸颊嘟起,像一只随时会吐火的小暴龙。
良图呆呆的坐在一边,看着他神情变化,半晌反应不过来。
主子入睡时,嘴角还带着笑,醒来却怒气冲冲,莫不是梦到了不好的事情?
良图全然没往殿外宫女小声八卦之事上想,担忧问道:“主子,您可是做了噩梦?”
“......”郁陶,“没有,本殿下饿了。”
郁陶如是说道,咬牙切齿的模样将良图吓了一跳。
良图心底莫名生出一股陌生的情绪,主子大病醒来后,就变得与以往不一样了。
主子从未对他隐瞒过任何事,然而醒来后,主子时常一人默默地不高兴,任他询问,主子也不与他说。
主子生病这些日子,皆是他在照顾,所有的一切他应当都知晓才是,但他直觉......他与主子之间有了距离。主子有事在隐瞒他。
良图楞了楞,将心头的情绪压下,问道:“主子想吃什么,奴才替您做。”
郁陶醒来不久,良图想让他尝一尝家乡的味道。
郁陶没发现良图的异样,依旧气愤难耐,在心底扎着楚尧小人,在小人上扎满针后,换一个一模一样的小人,继续扎。
“主子?”良图问后,久久未听到郁陶的回答,又叫了声。
“啊?”
郁陶回神,望向良图,眼里透着一丝迷茫。
良图又说了一遍:“主子想吃什么,奴才替您做。”
郁陶扯了扯嘴角,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肉。”
良图:“......”
良图没再问要吃什么肉,自己退了下去,按着郁陶喜欢的口味做。
殿外,小声八卦的两个宫女还在说话。
“你小声些,如此激动作甚,我又没说你打听到的消息是假的。”说话的宫女压低了声音,“主子在睡觉,吵醒了主子该如何是好?”
郁陶:.......
本殿下已经醒了。
另外一人忍不住反驳她,神色不忿,但也害怕吵着主子,便不再言说,气哼哼的拿起扫帚,扫庭中落叶。
郁陶:......
郁陶翻身下了床,眼前一黑,脑袋止不住的晕眩,扶着床边柱子缓了好一会,眼前才清明过来。
套上衣衫,郁陶出了殿门,入了庭院,瞧了两个扫地的宫女一眼,径直坐在了庭院中的石凳上。
良图动作极快,不多时就端了菜上来,摆满了石桌。
桌上,全是郁陶爱吃的菜。他手艺好,菜式更是色香味俱全,郁陶眼睛一亮,变着法夸了良图几句。
良图腼腆笑了笑,催促郁陶快些尝一尝。
“好。”
郁陶笑眯眯的应着,举箸伸向盘中白斩鸡,沾上特制的蘸水,入口鲜香,又带着蘸水的腥辣,实在美味。
“良图手艺又进步了!”
“良图你真厉害!”
“不愧本殿下如此看重你!”
“本殿下带你一起来大楚,果真带对了人!”
郁陶吃一口夸一句,夸的良图脸颊红扑扑的,似天边斜阳染红的云霞般。
良图招架不住,直往他碗里夹菜,让郁陶快些吃。
郁陶却盯着他的脸,笑嘻嘻道:“小良图不好意思了!”
良图崩溃道:“主子,您快些吃吧!”
顿时,庭院中传出阵阵笑声,一旁宫女太监忍不住看向那笑的前仰后合的人。
郁陶捂着肚子,笑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