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事跟女皇党半点关系也没有,大臣们多是在看戏,而且更有甚者跟对家还有私仇,巴不得她们真撞柱子上,因此让开的速度那叫一个飞快。
为首嚷嚷着要撞柱子的立马脸就绿了,半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那三人才能合抱的柱子直瞪眼。
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她也不能舍掉老脸退却,一时之间左右为难的看向摄政王,希望能得到她话语上的援助,好歹也给个台阶下吧。
哪知道现在赵清禾自身难保,还指望着她们来保住位置,更何谈开口帮忙说话,那岂不是会让赵清晏借坡下驴,直接拍案宣旨?
于是乎她向那几个要撞柱子的,投去鼓励的目光,希望她们能果断一点行动,她赌赵清晏就是做做样子,不能那么绝情伤了老臣的心。
接收到目光的几人心里拔凉拔凉的,偏偏女皇还在上面补刀道:“几位爱卿可是还没想好?大家时间都挺珍贵的,要不朕便让人先宣旨?”
神她的时间珍贵!领头撞柱子的差点被气吐血,老脸又绿又黑,反正就不是正常人的脸色,打眼这么一看还真有点谏臣的模样。
“陛下怎可拿言语侮辱臣等?!罢了罢了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若能让君悔过,臣死不足惜!”
说罢,为首那位还真拉开架势,提着官袍冲向对面柱子,那行为叫一个果决。
赵清晏当即拍手叫道:“好一个忠贞义士!太让人感动了!”
“——砰!”她话音落下,那边就已经声势浩大的撞在柱子上,一个没收住当场就昏了过去。
周狐赶紧跑过去查看情况,探鼻息又查脉搏,最后站起来说道:“启禀陛下,王大人只是昏过去了而已,性命无大碍。”
这位大人撞的声挺大,但皮都没磕破,且她探查呼吸的时候她还变得急促了些,明显就是在装昏来逃避接下来的事。
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冒头的,赵清晏哪会轻易放过,只见她露出极为遗憾的表情嗟叹道:“可惜可惜,我朝出这样一位义士太不容易了。”
“周狐,快快叫两个宫女过来扶着王爱卿继续撞柱,朕一定要全了她的名声,帮王爱卿完成未完的执念!”
没死,那就让人扶着继续撞好了,什么时候撞死什么时候算完。
王良听出赵清晏话里的意思,好悬没一口背过气去,她缓缓睁开眼睛,颤抖的伸出手拦下周狐,“不,不必了。”
“臣,臣方才昏倒之时豁然开朗,才明白陛下的旨意十分合乎情理,是臣年老蠢笨,才会做出当堂撞柱之举,实乃愚钝啊!”
她已经站起身,但腿明显有点颤抖,扶着周狐才勉强站稳。
赵清晏同她确认道:“果真?看来是朕误会了王爱卿。”
“是真的,是真的!”
“啊,瞧着方才爱卿似乎撞的不轻,不若就先回去养养病吧,等到养好了,朕再叫人通知你来上朝。”
本以为主动承认错误就能被原谅的王良万万没想到,赵清晏还是要杀她这只鸡,脸色不是一般的凄苦。
这回好了,她两边都没沾到好处,甚至还被勒令‘在家养病’,以后能不能回来还是个未知数。
可她现在也只能认下,不然陛下如果再有全了她忠义的想法,她的小命恐怕都要保不住。
“是,臣遵旨。”
王良退场之后,赵清晏又看向了另外几个站出来的,眼神意味深长,“你们也……”
“臣无异议!”
“臣也觉得陛下决议十分合理!”
“臣……”
附和的声音不绝于耳,那些大臣一个二个的捧着玉如意站回自己的位置,速度相当快,好像走的慢就要被什么东西咬了似的。
赵清禾气得不轻,目光阴沉可怕,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大势所趋。
果然,这些人都是怕死的,稍微受到一点威胁就惜命的很,怕丢性命怕丢官。
“臣……”忽然有一武将从队伍中站了出来,是个一脸横肉的凶狠角色,她开口就要说话。
赵清禾暗道不好,这人是她手里的王牌,因为性格太过直率很好控制,便被她培植到了现在的位置,手握大权。
可奈何人有的时候太耿直,便不适合在朝堂上生存,她都能想象的到,武将肯定会拿手里的兵权要挟赵清晏。
这是万万不可取的,文官可以通过以死为谏来要挟,可武将却不能用手里的权利威胁,不然就会有些天子以令诸侯的嫌疑。
她心里清楚的很,不管她和赵清晏怎么斗,都算是内斗,若是直接把兵权的筹码摆到面上来,那可真就是一点回還的余地都没有,对她来说是大大的劣势。
兵权,是一国根基,是永远不可被动摇的存在,武将若是敢拿出来做筹码,怕是就离死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