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周狐反应的快,一下就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一回生二回熟大概就是这个理了。
“陛下您是想何时入宫?属下与您同去。”虽说陛下功夫了得,但一个人去多少有些不方便,怎么也得需要个望风的,看门的。
周狐自觉是个非常合适的人选。
听她立即就答应下来,赵清晏自然是觉得越早越好,便询问今晚可以吗,却被周狐否定。
今天她可以给暗线传信,让她们把在宫中具体所做的事写下来,再画些路线图纸什么的,好歹也是皇宫,可不能像走城门似的马马虎虎。
这一来一回,最早也要后日才行。
虽然时间等的久了点,但也总比没有盼头要好,赵清晏还算等得起。
“等等,宫里埋下的暗线都是女子?那她们也都被那个了……?”
在原主的记忆之中,在宫里的女子,除了女皇和她的姐妹闺女们外,剩下的女人都要做‘特殊处理’才能留在宫里,就像是古代太监要净身一样。
据说这那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会有专业人士持特制的木棍敲打腹部,这是毁坏内部结构,然后还会填充特制的草药,让人稍微一有念想,那地方就会痛不欲生。
在这个女尊世界,在宫里做事的女官,与原来那世界里的太监简直不遑多让,一个比一个遭罪,一个比一个受苦。
周狐也听出了她问的是什么,认真的点点头,“都是一个个好女子啊,为了大明,才不得不去承受那样的痛苦。”
“毕竟她们经年累月的在宫中行走,若不真的经历那样的刑,会很容易被人发现身份的。”
赵清晏点点头不做评价,她看了会儿窗外的风景,然后转过头来说道:“以后可以多培养些男子作为暗线,比宫里的女官还不容易让人怀疑,隐蔽性强,伪装能力也强。”
最主要的是,男子进宫只需要验明正身,家世清白即可,他们是不需要经历做女官的那些痛苦流程。
周狐心中十分感动,从前的陛下目光一直在江山,站得高看的远,也不能说不好,只是稍微和百姓的距离远了些。
现今再看陛下,却与三年前大有不同,她已经开始低头看脚下,去看那些活在底层的,为大明付出一切的可怜人了。
——
褚安这两天过的不太好。
母皇身边的大宫女领他去内务府挑人,那边却以这个时节需要劳作的人多,没办法挑选为由,直接指派了几个懒散货给他。
那些人虽还称他一声长皇子,也叫他一声殿下,但却是嘴上说的万般好,活一点都不干。
自他去和亲的那日起,他所居住的金阙宫就空了下来,一直没人打理,他头一天进去,被里面床榻上的灰吓了一跳,他从不知道还能有这么脏的。
褚安就让那几个新来的侍人打扫干净,哪只他们一个推说要去打水,一个推说自己行囊没收拾,反正人人都有事,不给他干活就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他气的就要发作,想着把他们这些不听话的通通打发走,可气完之后才发现,他已经没有选择了,如果把这些人都赶走,恐怕内务府也不会再派人过来。
毕竟那几个侍人私下讨论都不知道小点声,好像要故意给他听到似的。
说他是被退回来的皇子,是和亲都没人要的废物,还讲究他以前脾气不好,说现在定要给他个下马威,让他不敢对他们发脾气。
褚安气得连连深呼吸都没管用,哪个主子是脾气好的?他自觉已经没有随心情罚人,只是犯错的才会严惩,难道这些行为也算是脾气不好吗?
那些人都找理由跑了,可他晚上还要睡觉,没办法只好撸起袖子自己打扫。
他贵为皇子,以前学的都是琴棋书画,闲时便侍弄花草,从来就没干过这样的活,毫无生活经验的他也不知道往地上洒点水,就直接拿着扫帚虎虎生风的扫地。
那结果可想而知,褚安扫的满屋子乌烟瘴气不说,还处处都没打扫干净,连被褥都跟着遭了殃。
等看够他的笑话,那些人才端着水盆拿着抹布进来打扫,还连连说着知错了,可把褚安气的半死。
他没当场发作,而是等那些人囫囵吞枣般的打扫完之后,才把他们叫到了一起听训。
十几年的长皇子可不是白当的,若说气场这一点,褚安从来就没在怕的。
他淡然的坐在椅子上,目光在面前,所站的一排侍人脸上来回巡游,先用眼神给他们造成心理压力。
他端起茶壶倒了一杯清水,只小呷一口便立刻放在桌上,刚打上来还带着土腥味的井水就敢灌到他的壶里,这些人就这么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