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几秒钟心虚的低头,让她成功忽视了刚刚才停下晃动的帷幔。
屋子里没有徐筠想象的场景,她向被遮挡的床榻上看去,只能透过层层帷幔看见里面披着被子坐着一个人,是褚安无疑。
福宁长皇子身份尊贵,又是个男子,若不是徐筠惦记他的安危,是绝对不会这么莽撞闯进来的,于是在她确认屋里没有歹徒之后,就赶紧躬身行礼,把头低的都快贴到了地面上。
“臣参见殿下,漏夜前来多有得罪,请殿下责罚。”
褚安感觉腰上紧紧环着的胳膊,还有抵在他后背的脑袋,已经紧张的手心冒汗。
赵清晏反应快,扯开帷幔又掀开被子把两人裹在一起,他在前,她在后把自己缩成一团,藏的严严实实的。
屋里烛光昏暗,再有帷幔的遮挡,若没有人动手去掀开被子,是绝对不会发现他身后藏了个人的。
他在被窝里摁住那现在还在作乱的可恶爪子,稳定情绪后微微扬头问道:“徐副统领,你说的大夫呢?”
“没征得本宫同意就硬闯闺房?你是长了多少颗脑袋?你又将本宫的名誉置之何处?!”
他每一个字都戳在徐筠心间,她的确是怕褚安遇到危险,所以才直接闯进来的,可那些只是她的臆测而已,如今歹徒没发现,毁坏长皇子明喻这事倒是实际存在的。
“臣知罪!”
不知怎么的,她现在眼前闪过的总是刚才透过帷幔看到的画面,恐怕是被她刚才开门声吓到了,褚安整个人都包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颗脑袋,但坐的笔直。
他亦如当年那般表面坚强,却不知早已被人看破了虚假的伪装,只想要疼他爱他,保护他。
徐筠本觉得没找到歹徒,说出原由也没用,可现在她却很想解释,不想让他讨厌自己。
这人一急说话就变快,“臣方才见后院的人全都消失不见,又听殿下这边似乎传来响动,心中猜测怕是有歹徒潜入挟持您,才冒然踢门的……”
“那你可见了歹徒?”
褚安抖了一下,死死抓住赵清晏的爪子,她怎么这个时候挠他痒!混蛋!
被某人心里默骂的赵清晏很是无辜,褚安坐在前面还好,可她在后面胳膊伸不开,腿也伸不开,好巧不巧的赶上抽筋,只想活动一下,可不是故意挠他痒痒的。
“没,没有歹徒,是臣唐突了……”
“那你现在还不走?”
徐筠一心想着长皇子可能要多训她两句,结果现在才反应过来,他方才已经就寝,她不止傻乎乎的跪在人家闺房,且还直接对着床……
她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又行了一遍礼之后,才逃也似的转身离去,“臣这就走,这就走。”
临走时还贴心帮着关上了门。
褚安一只手掀开帷幔,探头去看那关上的门,确定人真的走了之后,回头去看那一脸笑意的赵清晏,越看越觉得她欠揍。
于是他借着地理优势,趁她不注意,抬腿,用尽全身力气一踢。
“咚!”某个没有防备的人,就结结实实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