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按照赵清晏随意置办几身衣裳的嘱咐,在夜色中敲开了布庄的门,重金砸下整个布庄,雇了辆马车,把里面的现货都运了过来。
赵清晏这两天又饿又穷,几乎每天都在犯愁下顿该吃啥,又有哪件没洗坏的衣服能穿。
结果今天这些关乎她人生大计的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她看着那一马车衣裳,眼神表面虽然淡定,但其深处早已风起云涌,做女皇就是好啊!她还没把大权夺回来,就已经这么有钱了。
这有钱之后,谈起恋爱就格外的省事。
赵清晏挑了几身她和褚安穿的衣裳往屋里走,掀开帘子便见他好似烫到了手般,把镜子随手一丢,然后坐在了身后换成新被褥的大床上。
瞧着他那紧张的模样,神色多少有些不自然。
赵清晏说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照个镜子怕什么的,一会我就给你熬药去,保证喝完不留疤。”
看着她放下衣服走出去,褚安又拿起桌上的铜镜照了照,夜晚光线有些暗,但他依旧能看见脸上那条结痂的血痕。
心想着她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明明就是她射箭伤的他,结果还在这装好人说要给他熬药,真是可笑。
他起初便觉得这村妇有些不一般,但又因为以前没见过,说不上哪儿不一样,而今知道她还有一层权贵之女的身份,倒觉挺合情合理的。
不过这又怎样?只不过是守着的人更多,让他更加不好逃了。
唉,赵清晏这样的混蛋都有亲人来寻她,而他呢?她的母皇什么时候才能派人找到他呀?
他想着,他得转变些策略才行,若是一直这样生硬,和她横眉冷对,她必然会对他看管的更严格。
但若是他一点一点服软,让她见到有所起色,让她放低戒备心,最好能带着他单独出去,他才更方便逃跑。
没有办法,褚安等着人来救他,可那些人却迟迟不来,他慌了也急了,心中凭空生出执念,想着不管怎样也要回到都城去。
权贵人家又如何?从前他只想着惩治她一个,如今正好,想必能教出这样女儿的人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要一并惩治了。
只有这样想,他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把那慌张埋在心底。
他这次遇险,每每睡不着觉的时候,褚安都会把细节在脑子中过一遍,越是这样,他越觉得蹊跷。
有人要害他,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而且还是宫里的人,他一定要回去,把那个幕后主使揪出来。
此仇不报,难解他心头之恨。
“这个药很温和,我刚才尝了一下只是微苦,快来喝了吧。”
她把药碗放在褚安面前的桌上,眼神中带着期盼,希望他能收下这份好意。
而他却摇了摇头,“不喝,看着就苦。”
他自小就讨厌喝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看见黑乎乎的药汤就烦得很,一口都不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