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来喜强作镇静道,“不敢拂了公主好意,但中间会不会有些误会,这楚娘子我们是听都没听说过的,我是怕公主的好意错付了。”
银屏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好像真的认同丁来喜的话,“自来婚姻大事是要慎重,金二夫人考虑周全,是不该草率,万一好心办坏事就遭了,还浪费了公主的一番心意。”
可不敢称之为“婚姻大事”。丁来喜一听这四个字只觉一口浊气憋在胸中上不去下不来,噎得人极其难受,未等缓过,又听银屏道,“但这好办,不是请金公子出来吗,正好看看认不认识楚娘子,看看我们公主是不是误会了,金公子是不是日日流连群芳阁,是不是为楚翘遍舍金银,昨日是不是衣衫不整地抱在大街上。”
一句话说完,厅里落针可闻。
银屏手里拿着茶杯吹过浮沫喝了一口,又道,“金家应该没有第四个孩子跟金二公子长得一样哦。”
说着话,当事人就来了。
银屏看着金多禄已经跨过小院进入正厅,于是面向着他道,“其实楚娘子已经说了和金二公子相好已久,我们也是证实了才过来的,要是金二公子说不认识,那可就太有意思了。”
金家的老夫人并几位公子及其家眷也跟在金多禄身后进来了,把银屏现在的话同刚才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于是眼睁睁地看着银屏走向厅外,眼睁睁地看着那轿子上的人下来。
金多福最沉不住气,惊叫道,“‘蜻蜓姑娘’,二弟,这不是你的‘蜻蜓姑娘’吗?”
金多寿在另一侧捂他的嘴,但已经晚了。
银屏道,“看来是认识,这就好办了。”
金太夫人反应最快道,“不认识不认识,多福你又胡说什么,天天店里的账都算不好,就是个睁眼瞎,你能认识什么东西,别在外面看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就往你二弟身上套,我看你是又犯糊涂了。小玉,你怎么做媳妇的,多福是不是昨晚又喝多了!”
两夫妻真不算机灵,憨得很,一个喊,“奶奶我哪里糊涂了”,一个辩解,“奶奶,相公昨天没喝酒。”
厅里一时闹哄哄的。
金多禄大喊一声,“停!”
他从众人中间走出来,越过银屏走到楚翘身边,“楚翘姑娘,你怎么来了?”
楚翘双眼含波望向金多禄,原本脸上带着的娇羞触及金多禄紧皱的眉头,那点子雀跃就降下去,再思及来金家前公主身边的人嘱咐的话,眼眸又低垂下去,“我、我是来见你的。银屏姑娘给我赎了身了。”
而金多禄这边看楚翘的一连串动作,只以为她是怕生,那点烦躁降下去一些,却道,“虽说是赎身却没有落脚的地方,楚翘你先等等,这边事解决了,我送你回群芳阁。”
楚翘惊愕,“为何送我回去。”
金多禄不解道,“那里毕竟是你住了那么多年的地方,你现在没个住所,不去那你能去哪儿呢?”
楚翘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银屏看够了戏笑道,“这话可有意思了,楚翘姑娘好容易从那等地方出来,当然是住在你家啊?”
“这怎么行!”金多禄断然拒绝道,“男未婚女未嫁,楚翘姑娘在我家算什么事,若说收留,那就得在我家当婢子,可楚翘姑娘对我的恩情,我怎么能那样对她?”
这番话把银屏都说得一愣,“不是,为什么留在你家就要当女婢?”
而且你们俩不是那种关系吗?
这居然还搞起来男女大防来了?
搞毛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