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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田誉是谁(1 / 2)


夜风吹拂而来,夹杂着几声夏日特有的蝉鸣,带着些勃勃生机。可偏偏某些人的声音也顺着风声而来,一声声“表嫂”嘹亮又刺耳,可又忽然间软绵绵的。带着孩童最?最?纯碎的喜欢,诉说着——“表嫂好看,虽然凶巴巴但很温柔。”

秦珏眼眸闪了闪,侧眸看了眼手机里发过来的消息【我回家了。对于我们联姻的关系,我认为需要结束。你若是觉得自己没有主动权,接下来一年内,逢年过节重大节日我会出现,权当我前几年倒贴的报应。当然也是为我们两家的颜面考虑。】

【但年轻人的事情,你以及你的朋友牵涉父母,别怪我毫不留情,心狠手辣。】

这些字,在两旁路灯的照耀下,仿若添了特效一样。每一个字都是猩红的,组合起来的话成了尖锐的刀子,能够刺、伤人。

看久了,还有些伤眼。

下意识的眨眨眼,秦珏将宴会上一幕幕全都一帧一帧的回放了一遍。相比往常,这回虽然有些刁难,却没有任何过分的言词,甚至田誉要是真不介意往事了,完全可以装听不懂。毕竟某些带刺的言论也只是言外之意而已,可以忽略不计。

可偏偏,就好像眼前这池水。

平静无波澜的池水,一下子就波涛汹涌起来,一下子将他们以“联姻”为名的新相处模式彻底打破。

正兀自出神,秦珏听得脚步声响起,瞬间垂眸收敛思索的表情,眼角余光瞥了眼漫步而来的顾怀安。

“表哥,”迎着望过来带着审视的眼神,顾怀安心中一酸,闷声道:“我都说我给他赔礼道歉了,他自己拿乔关我什么事情?来赴宴不喝酒可能吗?我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需要这样冷冰冰的看着我吗?”

说完,顾怀安环顾四周一圈,瞧着只要秦珏以及保镖,眉头一挑,带着笃定?的口吻道:“刚才闹出来的哭声呢?不会是随便找了一个小孩哭声外放吧?”

秦珏朝顾怀安走近了两步,瞧着人眉眼间的鄙夷,忽然间觉得自己对一手养大的表弟都有些陌生,人嘴巴一张一合间吐出的话语全是带着对田誉最?恶意的偏见。

想着,秦珏心中簇着些火焰,匆匆开口,打断顾怀安的话:“哭闹的孩子是黎念誉。”

“谁?”

“王城黎家的未来继承人,他的表哥是盛霖祯。”秦珏声音冷冷,直勾勾的看着顾怀安:“盛霖祯什么性子,顾少爷你也该心理有数。与虎谋皮是什么下场,顾少爷你该懂了。”

猝不及防的听到这话,顾怀安面色一青,“什么叫与虎谋皮?你这话里有话?”

但没有任何的回应,顾怀安就见自家表哥,从来不会对他甩脸的表哥竟然毫不犹豫转身离开。见状,顾怀安下意识的打电话,却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当即气得牙根紧咬。

给田誉点教训又怎么了?听戴子珂说季总都在打听卫星城项目,很明显要帮田家呢!

这样的暴发户,不就是琢磨着攀附秦家这颗大树吗?!

越琢磨着,顾怀安觉得自己没什么错误,思来想去,干脆跟秦母好好诉说说说今晚发生的事情。

而另一边离开五味居的秦珏面无表情的回到了晟通董事长办公室。

一进入自己赤手空拳打拼下来的基地,秦珏直接瘫坐在办公椅上,娴熟无比的从抽屉中抽出香烟,神情放松一瞬后,看向晟通总裁侯明跃,声音带着自己都察觉到的一丝迫切:“把当初订婚的监控视频调过来,还有给我查顾怀安和戴子珂。尤其是查清他们跟盛霖祯有无接触。”

侯明跃:“……”

这一夜,整个晟通办公大楼彻夜灯火通明。

=======

翌日,艳阳高照。

面对拼命散发热气的太阳,谁都不愿顶着烈日在外忙。

田父也有些不想动弹,他在燕城参加完奠基仪式后就相当于吉祥物的存在,被彩虹屁拍着可开心了,都有点乐不思蜀了。但田父想着自己接到的视频,想着自家宝贝儿子难得哭红的眼睛,还是连夜直接打个飞的跑回燕城,哼哧哼哧的拄着拐杖来到了约定的地点——燕城大厦一楼儿童乐园。

一进入商场,冷气扑面而来,让人通体舒畅。

但更令人舒畅的,是眼前一群小孩子咯咯笑得开心,在充气?城堡里使劲玩耍。光看着,画面便美好,让人心生向往。

满眼的羡慕都不带掩饰着,田父愣愣的看了片刻,才拄着拐杖,开始寻找自己的宝贝儿子。

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人影。

与此同时田母也赶到了,跟田父汇合之后,又找了一圈,满脸困惑,“这孩子打什么哑谜呢?我打个电话问问。”

“嗯。”

田父正点头时,就听得身后一声“爸妈”的叫喊,当即侧眸,猛得瞳孔一缩,“你……你谁?”

巴掌大的瓜子脸五官妖艳,黑发红唇的,把人脸蛋衬得更加白皙。一身露肩长裙,还把人天鹅颈显露的老长老长,跟鸭脖子似的。乍一看,妖艳中还有点清纯感。

可他……他早已安分守己多年。

就算以前有风流账,也搞不出这么高挑这么年龄大的闺女。

田母抬手搭在田父的胳膊肘上,像是在寻找支撑自己的力量,冷冷的看着眼前这忽然出现喊爸妈的美女。

沉默一瞬后,田誉瞧着美女的眼睛,望着那双眸光熠熠的凤眸,撞见人眼底还没有彻底消散的红血丝,像是找回了些熟悉感,小心翼翼的开口:“小……小誉?”

田誉闻言,攥着包包的手不自禁松了松,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妈,还是您眼力好。”

田父听到自己熟悉的声音,再定?定?看着眼前的“闺女”,如遭雷劈。

过了好半晌,田父憋住内心的震撼,为自己找场子:“我……我也很时髦的,儿啊,你是在cosplay对吗?老厉小闺女经常玩这个。”

看着自家爸爸眼里还有因为没有第一眼认出儿子的愧疚,田誉眼眸转了转,视线看了眼不远处那的儿童充气?城堡,眼眸黯了黯。

打起了精神,田誉把两老劝说到自己停在地下车库的房车内。一手握着田父,一手拉着田母,田誉像是从中汲取到了勇气?,才缓缓鼓足了勇气?开口:“爸妈,我怀孕了。”

此话一出,田家夫妇不约而同的神色呆滞,脱口而出:“今天是愚人节?”男人竟然怀孕?!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是。”田誉缓缓诉说,半真半假的诉说自己如何发现怀孕:“先前我在王城的时候学习不进去,以为是天热的缘由,后来差点在图书馆里昏倒。遇到好心人帮我,还带着戏谑说我这是喜脉。对此诊脉结果我当然不信了。可这些日子反应愈发强烈了,我也不敢跟其他人说,就化作了女装跑到医馆去检查。毕竟小医馆可以匿名,不像医院要刷卡。我偷偷周转了十?个医馆,有七个医生这么说。因此,我想找你们陪我去做B超……B超……做最?后的确定。”

声音带着些沙哑,越说越低,甚至还到最后还有些颤音。尾音飘在房车内,极具感染力,让田家夫妇再一次神色呆滞,脑中空白一片。

“妈妈能不能用您的账号,我怕。”田誉垂首遮掩住自己眼底的愧疚,竭力声音带着哽咽开口,目光带着希冀,怯怯的看向田母,又缓缓看了眼田父。

瞧着坐在他们中间的儿子,双眸红肿,整个人小心翼翼的,瑟瑟不安,就好像受伤的小兔子一样,无比脆弱。甚至都有些像蜗牛,一点点的探出触须,一察觉到外界有些风吹草动,就立马毫不犹豫缩回蜗牛壳里。田母和田父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忙不迭抬手拍着田誉紧张到蜷缩的身躯,不约而同宽慰道:“不怕。”

“当然可以了。”田母恨不得把田誉搂进怀里,忙不迭笃定?的回答道:“有妈妈在,妈妈一定?给你办的妥当的。不就是怀孕吗?虽然或许我们新闻里没有看见过,但这个世上会有男子怀孕的事情呢?老话说的好,一山还有一山高。所以咱们没什么好怕的。像妈妈那个年代,变、性都没听闻过。现在人、妖都有!所以没啥好怕的。”

待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语后,田母心中那点“男人竟然能够怀孕”的骇然眨眼间就烟消云散,面色满满都是坚毅,垂首看着面色都泛白的田誉,不敢去想象人若是卸妆后面色是如何的蜡黄发青,更觉得自己不敢去想象田誉一个人小心翼翼的,因为怀孕的事情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脑海瞬间浮现出太多的情绪,田母逼着自己硬起心肠,眼底带着些警告瞥了眼有传宗接代思想的田父。

瞧着田母一脸护犊子中还带着些杀气?,带着对他这个丈夫不信任的杀气?,田父当即刺啦火气燃烧起来,恨不得揪着拐杖再跟田母打一架。

他真要那么固执,怎么会让田誉去追秦珏?!

他要真那么固执,怎么不会听狐朋狗友的建议,弄点田誉的精、子搞个孙子出来?别说他们这些暴发户了,就是所谓的世家豪门,多个私生子不也很常见?

但手握拐杖的那一瞬间,田父看着还神情紧张,浑身都在瑟缩,都在不安的田誉,猝不及防的回想起了当初听到田誉被暴力后的种种画面,瞬间觉得自己像是被丢进了搅拌机里,绞得浑身都血肉模糊了。

田誉是个乖孩子,打小就乖,怕在学校里打架惹祸了,会连累他这个爸爸又喝酒又宴会忙到三更半夜。丝毫没有想过其他可能。

现在也一样,不到最后走投无路的时候,都不敢也不好意思麻烦父母。

感慨着,田父看着田誉一身女装,愈发觉得自己这个当爸给予孩子的关爱不够,咬咬牙,笨拙的两只手都用上,小心翼翼的顺着田誉的后背,道:“有爸爸在。爸爸妈妈给你想办法,咱们不怕啊。没事的!现在技术那么发达对不对?秦家不是还有这方面的研究?刚才是因为爸爸妈妈读书少文盲一个,没听过这样的事情所以才表现的有些呆!在高学历,尤其是医学界,这样的事情,妥妥很正常。”

“对对对,妈妈虽然没看过医学,但是我手底下那些年轻的服务员可爱看小说了,好多就是男男生子的。还有什么哥儿之类的!”田母听到自家丈夫的话,微不着痕的松口气,然后忽然眸光一亮,忙不迭举例说明:“我记得有个小姑娘还被门店经理罚过,就是因为啊她在门店放什么山海歌,好像是讲述男男生子还是种田美食文。说什么广播剧!”

“都是书嘛,道理差不多。”闻言,田父立马明白田母想说什么,接口道。

“…………”

听得一声又一声响彻在房车内的话语,带着父母最?真挚的温情,恍若外头高悬在天的太阳一样,孜孜不倦的温暖着田誉,让田誉恨不得沉溺其中,失去所有的防备。

可若真这般放纵自己,下场没准会跟田誉脑子里的剧情一样,凄惨。

一家三口都是工具人,是别人成功的阶梯而已。

想着,田誉心中勾起了些恨意。

这恨意不同上辈子九千岁只图谋利益时的恨,只单纯的带着对权势的渴望和追求。现如今裹挟着情感,以致于这恨意一点也不纯碎,甚至还夹着浓浓的苦涩,夹着自己被践踏过的天真。

思绪划过脑海,田誉深深的吸一口气,硬逼着自己抬眸看向关心他的爸妈,一字一顿道:“爸妈,若是……若是确定?我怀孕了,我想打掉孩子!”

一听到这话,田父率先愕然:“什么?!不管是闺女还是儿子,都是宝贝啊!小誉你放心,爸爸妈妈肯定会照顾好你们的!”

“爸妈,我只想自己做一个普通人,更想自己的孩子在有爱的环境下长大。可现实中,我和秦珏的关系,注定了这个孩子,哪怕我敢豁出去命生孩子,可这宝宝……”田誉垂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缓缓吁出一口气,目光带着决然和笃定?,“也注定得不到任何正常的家庭关爱。”

“我已经明白自己错的离谱了,我不想再错下去,害了孩子,让他活在痛苦的环境里。”

田母听到这话,看着神色绝然的儿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了许久。久到她都觉得自己像是带着显微镜,将孩子此刻痛苦的眼神都分析出为什么痛苦的原因了。

一双本该亮晶晶的眼,现如今没了光亮,死气沉沉的。

但似乎又有些劫后重生的体悟。

此刻的田誉像是处于黎明前的黑暗,据说是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时候。等过了这个坎,便是冉冉升起的朝阳,全新的一天。

竭力想着自己日常所见的例子,田母捏了捏拳头,最?后缓缓松开,轻轻的揉揉田誉的头,笑得温柔,“好,不过得要等爸爸妈妈打听清楚,我们在流产。”毕竟女人做小月子都难,更别提连子宫都没有的男人了,都无法想象怎么怀孕,在哪里怀孕。

最?后一句话,田母放在心底深处嘀咕着。

感受着自家母亲粗粝中又带着强大的,令人安心的手掌,田誉紧绷的弦微微一松,满眼感恩:“妈妈,对不起,都是我任性妄为了。”

“没事。”

瞧着母子俩像是说定?了孩子的去处,田父沉默半晌,还是开口问出了声音:“这事秦珏他们知道吗?他们家不是有相关研究,比咱们门路多……”

话还没说完,田父迎着自家老妻射过来的狠厉眼神,面色不由得一沉,“你什么……”

“小誉你先休息,妈妈跟爸爸说几句话。”田母说完投给田誉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毫不犹豫的把田父拽到角落里,咬牙切齿的开口:“你没事提秦珏干什么?”

“这可是孩子啊!你说我干什么?”田父恼恨自家房车买得不够大,否则他此刻就能直接吼出声音来了,“哪有我们自家商量打胎的?对方总得有个知情权吧?否则藏着掖着,日后给他们小两口埋个地、雷怎么办?现在好不容易关系进一步!”

“你觉得以秦家的作风能让小誉打胎吗?就算有风险,他们没准都选择要嫡长孙!”说着田母都带着些积压多年的火气,低声回怼,也带出了些怒火:“你之前跟我说秦家有家风,会有婚姻保障,这点我认可!可结果呢?不还能逃婚?别以为小誉说得好听就遮掩过去了,强扭的瓜本来就不甜了!”

“可一个男人能那么坚持,你翻遍世界没准找不到第二个。”

田父本觉得自家女婿是人品好,但当亲眼看到监控视频后,他发自肺腑觉得人是个好女婿!

毕竟作为个男人,他自己是做不到坐怀不乱的。

“所以咱们要琢磨打胎啊!男男生子,本就是个意外事件了。连你都想着要个男孩,他们秦家不会更想?为了要男孩,甚至知道小誉能够怀孕,把人送研究室怎么办?你以为小誉怕什么啊?”田母言之凿凿,“秦珏这孩子,的确是不错!家世这么好,脸蛋也好,也没想着骗个婚之类的,这品性,我也喜欢。可他爷爷,他妈呢?秦老爷子要曾孙还是要小誉?你让秦珏夹在中心,你觉得他选哪一个?”

田父闻言一噎。

田母冷哼一声,“想想你儿子怎么结婚的?”

“…………因为秦老爷子。”田父顷刻间恍若霜打茄子,焉哒哒的。

“别摆着这棺材脸!”田母说着,抬眸看了眼垂首呆呆看看肚子,又愣愣看着他们的田誉,声音越发低了几分,道:“其实,我还不是怕怀孕,我是怕孩子这病啊又复发了。你想想,不光是他便是我们都知道是联姻,不是因为爱情结婚。可他却是爱秦珏的。所以万一是他压力大了,觉得秦家想要继承人,便自己脑补出来一个孩子,可怎么办?”

田父听到这话不满:“我儿子在云城的时候多厉害!”

“所以压力大啊,你听不懂重点是吗?”

拄着拐杖,田父撑住自己趔趄的身形,白了眼田母,来回反复吐息了许久,磨牙道:“不跟你一般见识。我……要不,我们先顺着他,一切等检查结果出来后再详谈。”

“可去医院检查,你以为查不出他是男孩子?”

“没事,也不想想你男人什么名声。”田父听到这话,觉得自己再一次找回场子了,干脆拄着拐杖回到座位上,慈爱的看向田誉,“小誉,你别怕,咱们去相熟的私立医院检查。且你这回检查,也是帮爸爸的忙!我琢磨不对啊,卫星城项目一公布后,就有谣传我资金链断掉的,搞得我们内部也是人心惶惶。没准公司里有内奸!所以,你没什么好害怕的,就权当陪爸爸演戏,好不好?”

田誉一愣,看着笑得谄媚又慈爱的爸爸,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该用什么表情来对待。

原以为九千岁够豁的出去,男扮女装了。

万万没想到爸爸更是个人物,竟然让他假装“小三”。

与此同时,田母回过神来,直接怒喝:“要死啊,你这不是坑小誉吗?”

“我怎么坑孩子了,就她现在这闺女长相,不凑近了谁认得出来?且咱们又没其他门路,要检查要确诊,最?好的办法不就这样吗?你唱黑、脸,用你的号建卡。”田父说着还振振有词:“圈子里这样事情不很常见?”

听得如此铿锵有力甚至还能举例说明的案例,田母沉默一瞬,小心翼翼的看向田誉,“小誉,对不起,妈妈目前想不出其他办法。只能委屈你了,可以吗?”

迎着两人望过来的征求目光,田誉眼泪都差点滚落下来,不自禁的抬手一手爪一个,恍若溺水儿童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低哑着声,“谢谢爸爸妈妈。”

——谢谢你们让我明白,让我不梦回靖朝,以为自己还是个奴才。

哪怕权势滔天,依旧是个奴才。被世人看不起,被世人骂阉奴,没有任何平等可言。

用不得“我”这个字作为自称。

“应该的!”田父嘚瑟的挽着田誉胳膊,“爸爸也算享受儿女双全了。”

带着些戏谑的声音响起,一下子冲散了些话题的肃穆氛围,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皆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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