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祁略一思索便答应了下来,医者父母心,在顾锦书记事之时,心中便被牢牢灌输了这样的思想,将来要用自己的所学济世救人,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切不可因为利益而违背自己所遵循的医者之道!
虽然顾祁觉得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什么的有些过了,但是,既然身为医者,没道理人家求到眼前了还要拒绝。
随后对戏先生说一下,若是不急着赶路,他们便在此处逗留几日等那些士兵病情好转再走,若不行,他也可以留下些药材,只在附近就地取材终究不是什么好法子。
又聊了几句,顾祁便告辞回去休息了,现在天还黑着,他不能这个时候不顾自身安危便跟着人回军营,不然戏志才知道了绝对会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虽说戏志才平日里看上去温温和和脾气再好不过了,但是,顾祁丝毫不敢小瞧他的杀伤力,看郭嘉在他手里有多服帖便能看出一二了。
而且,他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反而耽误了军医大爷不能采药,听军医大爷的口气,那些士兵们对采药完全没有什么经验,若不是现在没有那么高的要求,这些兵蛋子们全都给他回家种菜去吧,真当草药都是一颗颗大白菜啊?
因此,实在受不了带回去的都是缺胳膊少腿的植株的军医大爷带着身旁略通医理的护卫便出来了,好歹这样还能提高一点效率。
这一带杳无人烟,荒草长的到人小腿了,里面不少现在能用得到的药材确实救了个大急,他们虽说是朝廷招募的兵,但是手上并没有多少经费,简单点说,就是买不起药,只能靠自己来想法子。
了解完情况之后,顾祁准备回去休息了,结果一回头,只披了一件外衣的戏志才戏先生正在那儿注视着这边,无奈顾祁又走到戏志才身边,“先生,夜深露重,快回去休息!”
“你也知夜深露重!”戏志才撇了顾祁一眼,原话抛了回去,大半夜的一个人便跑出去,真当这儿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顾祁摸了摸鼻子,跟着戏志才一同进了帐篷,“先生,刚才那随军大夫说他们是文远大人手下之人,从冀州出来没多久,不知先生可知他们是何方人马?”
“文远?”戏志才听到这个名字显然放松了不少,“即是张文远手下,那边不必忧心了,此人武力既弘,计略周备,质忠性一,乃是难得一见的良将!”
然而,顾祁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戏志才刚说出口的“张(重点)文远”之上,他以为军医大爷口中的文远大人乃是姓文名远,所以只想起来了一个文丑,却忘了这年头称字才是大流,谁敢这么大刺刺的将顶头上司连名带姓的喊出来?
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张文远”这三个字连在一起,耳熟的有些不像话!
眨了眨眼睛,顾祁艰难的看向戏志才,“先生的意思,这是张辽张文远的手下?”
“正是!”戏志才点点头,这年头还没有什么冒充之类的情况出现,是谁的人马说出来就是谁的人,不然要这姓名还有何用?
竟然是张辽?!
顾祁眼睛微微睁大,刚刚产生的那点异样瞬间便被掩盖了过去,旁人不知的是,这淡定自若的年轻先生心里是怎样的翻江倒海!
竟是武力过人,智勇双全,而且为人忠厚坦诚,当初被并州刺史丁原召为从事,并派他带兵到京城,之后在董卓吕布手下待过最后投靠了曹操的张辽?!
——辽武力既弘,计略周备,质忠性一,守执节义,每临战攻,常为督率,奋强突固,无坚不陷,自援枹鼓,手不知倦。
又遣别征,统御师旅,抚众则和,奉令无犯,当敌制决,靡有遗失。论功纪用,宜各显宠。
——张辽运筹之方,可以归之於先轨;关羽搴旗之效,可以论之於后尘。
然而,这些对张辽的评价顾祁并不清楚,因为,他脑子里血淋淋的红字刷的格外醒目。
五子良将之首——张辽!
顾祁愣愣的抬头望天,额,只能看到黑漆漆的帐篷顶,他明天就能要去给张辽的兵治病,能看到年轻气盛的张辽,活生生白嫩嫩(?)的张辽?!
这可是实力丝毫不比赵云马超逊色的大将张辽啊,内心有些小激动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