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念夏和自己的三个大丫鬟,一起回了宁国公府,赵夫人想念女儿,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苏熠辉回去的时候,二嫂和三嫂带着几个侄子侄女都回来了,十五岁的大侄儿已经成了一个小伙子,看见苏熠辉忙叫着:“小姑父!”
宁国公听了这个称呼不能说孩子不对,但是怎么想怎么别扭。一家子团圆在一起吃了晚饭,宁国公还是把苏熠辉和两个儿子叫进了书房。
书房里宁国公踹了一脚苏熠辉,他实在不知道该骄傲呢?还是该挖个地洞把自己给埋起来,自己生了个什么玩意儿啊?她回来没多久,干了什么事情?弄到现在,整个京城的局势快速而悄然改变了。
从刚开始金国解救使团到后来保州一力退兵,现在太子居然已经有了不小的势力,宫里有居淑妃和御林军中的于康顺,宫外拿下开封府府尹一职,还有李茂和戚易的效忠,这些天朝中很多官员原本在蔡青那里没有得到重用的,已经开始想要走太子的路。
眼前的小混球又去把柴行的龙翔旗给挑了,这下他经营多年的势力,一天之内都瓦解了,还让那个刘昔递交了投名状。
武官,王充那一件事情上看起来,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的损伤,实际上却是伤筋动骨,甚至可以说是动了根本,圣心已失。
太子那里有他这个宁国公,已经够有看头了。
如此看来,柴徵不仅可以和柴行抗衡,看下来比柴行还更厉害了。
这才回来个把月多一点吧,大多数人还在浑浑噩噩地观望之中,已经到达了这等地步,简直让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她就这么做到了。
“阿爹,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速战速决,拖久了都有变数。”苏熠辉呵呵一笑道:“阿爹,您看,那柴行这个哑巴亏吃到肉都疼,他还说不出口。”
“原本查抄京城的花楼是不过是让柴行伤一伤,以他的个性,要是不把翔龙旗给干掉,接下去整个新年,肯定时不时地去刺杀一下柴徵,虽然他不可能得逞,但是很麻烦。这么一来,把他这一块捣地稀巴烂了,他也就消停了,再说我也能把柴徵的护卫这块交给刘昔了。我就能省心了。”
“刘昔可靠吗?”老将军问道。
“阿爹,保持一致的利益,对于一个陌生人来说很重要,更何况经过昨日的一战,我让他心悦诚服。我愿意臣服于柴徵,他当然也愿意。目前看来,他和我们在中长期之内利益都是一致的。他这个年纪若是不再干一番事业,这一身本事就白费了,以后真的就一辈子碌碌无为了。您说他愿不愿意?”苏熠辉在刘昔的眼里还是看到了野心,有野心才能契合。
分析完朝中的局势,赵三不得不问道:“我们一直想不明白,你是怎么让那些花娘以为你是奇货可居。”这个事情他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苏熠辉说道:“自己没本事,还怪别人本事太大。”说着还拍了一拍赵三的胸道:“算了,你只要让嫂子满意就行了!”
“混球!”赵三骂道。
“你家爹娘已经年纪大了,经不起你这么折腾,以后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你爹娘?”老将军无奈对她说道。
“阿爹,我以为您被我这些年锻炼下来已经水火不侵了呢。这次我替柴徵卸掉柴行的一条腿,然后搞掉王充,接下去就是蔡青了,哈哈!”苏熠辉笑地嘚瑟。
宁国公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总觉得老赵家几代人做鹌鹑,怎么就出了这么个货?只能叮嘱她道:“反正家里的亲卫,任由你调用,你自己好歹也要当心些,另外记得喝药,养好自己的身体,比什么都要紧。现在说不想生孩子,等真哪天想要了,就来不及了。你整日地说不想成婚,那是没有遇见那个人。指不定真有那样一个事事愿意替你考虑……”
还没说完,就被苏熠辉打断,勾住他的脖子说道:“哎呦,你是我爹,行吧?不是我娘,阿娘已经跟我说了很多遍了,我这次出去路上还带着念夏给我熬的药,一顿都没有停。阿爹,您放心,我一定会活的长长久久。你也要保重身体。”
“只要你不吓我,我一定能长命百岁。”宁国公说道。
“天色不早了,我去趟东宫,你跟我阿娘说一声。”苏熠辉说道
“你这个时候进宫?”宁国公问道。
“我刚回来,跟他去汇报一下,顺带陪着他守个岁,年年一个人,今年恐怕回来了也是一个人,您有阿娘哥哥嫂子门陪着,也不会孤单。”苏熠辉笑着说道,老国公原想一个姑娘家去陪一个男人做什么,转念一想,要是人太子能感觉出她是个姑娘,让她明白自己是个女人,能够活的但凡有一丝丝的女孩子样儿,他也就安心了。
苏熠辉牵了马狂奔去了皇城,柴徵给了她令牌可以自由出入东宫,皇帝倒是颇有意见,只是柴徵道:“他是儿臣的救命恩人,儿臣也没有人可以托付,儿臣的宫里与其他娘娘的后宫还是有一段距离,仅仅局限于他在那一片即可。”老皇帝好说话在这个时候也算是优点吧?听了这些话,也就勉强答应了下来。
柴徵去了居娘娘那里吃了个晚饭,和她聊了会儿天,她愿意上船,柴徵已经觉得也算是难能可贵的事情了,人家既然对他好,投桃报李总是要了,自己的亲娘也没了,以后当半个娘孝敬,他爹子女众多,与康乐帝姬当成是亲姐弟处才是正理。
从淑妃那里出来还很早,到了东宫,取了一壶酒来,在书房独坐。心里倒是怀念起了回来的路上,虽然没有吃喝,过得紧张刺激,但是被那个货一会儿骂两句,倒也开心。她要一张躺椅,他去弄了一张罗汉床进来,往上放一张矮桌,若盘腿对坐,倒是和当初在金国的破院的炕上一般,一起喝个酒,聊个天也是好的,累了还能在上面歇一歇。
每年逢年过节其实都是一个人过的,唯独今年却是更加显得心内孤独,脑子里一直想着苏熠辉这个混账,若是有她在,不知道她会说什么?只是这样的日子她必然要陪着自己的娘子,他心里哪里能不明白?朋友总是有朋友之间的分寸,他想的有些多了。
葡萄酿造的琥珀之光的果酒,倒了一杯在琉璃盏之中,喝下一口,甜口的酒进入喉咙,不能驱散心里的空落落的感受。
老太监急匆匆的脚步过来道:“殿下,苏将军来了!说要见您!”
柴徵站了起来,道:“快让他进来”柴徵无可掩饰地喜上眉梢,大步出去迎了过去,只见昏黄的宫灯之下,那人大步往他这厢走来。
苏熠辉从外边走进来,因着是新年了,一身粉色,就是那种樱花一样的淡粉色,外边滚了一圈银狐毛的袍服。她姿容俊俏,这等粉嫩的颜色也压的住,这一身的倒是透出些艳色来,柴徵多喝了两口,脸红着,将她接了进来,落座下来,道:“今儿守岁,你怎么来了?”
苏熠辉进了他的书房看到他的桌上一壶酒,一只琉璃盏,柴徵说道:“一个人也无事可做,喝上两口。”倒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去另外取了个杯子过来。
苏熠辉全当不知:“我家岳母多日不见我家娘子,非要留她一起守岁,也不顾及我冷清孤寂,无奈之下,我索性与她说了,想着你一个人恐怕在深宫里也没个人说话,你又不是个话多的,回来之后知心的人也不多,倒不如我过来陪你聊聊。”说着伸手去拧了一下柴徵的脸,道:“回来之后倒是养了些肉出来。”
“不用东奔西跑,又不担心吃喝,自然就有肉出来。”柴徵说道:“你家娘子倒也肯放你过来。”
“谁叫以后你是我的大腿呢?我的前程不是全靠你了吗?我这是来拍你的马屁不是?”苏熠辉笑着说道。
“熠辉,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你在不在乎前程,其实我心里知道。你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不在乎前程,难道是在乎你这张脸啊?”苏熠辉笑着说道:“走了,去小厨房看看,你炒个鸡蛋,做两个简单的菜,咱俩一起喝口酒,南海北地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