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容:“……”
哪来的奇葩?
不等他出声辩言,忠心耿耿保护他的郎卫厉声呵斥:“放肆,公子岂是你等侮骂的?”
男人被梗了一?下,到底气势弱了,嘟囔了一?句:“还不是你们来得太慢……”
这时,半落的床幔后,一?道轻柔的嗓音低低地响起:“官人,”带着隐忍,几许的楚楚可怜,“妾觉得难受得很……”
男人像是被提醒了,总算收起了所有脾气,语气透着颐指气使:“快给她看看?。”
郁容懒得搭理这货色,若非足够敬业,怕早掉头就走了。
直接走近床,他温声出言:“夫人哪里不适,可否告知在下?”
“夫人”好像挺痛苦的,语气却是温温和和的,极有礼貌:“适才官人只是着急了,说话有些冲,冒犯了大夫,还请莫要见?怪。”
被说的男人喊道:“夫人。”
郁容不想在繁琐之事上纠结,摇了摇头,直道:“病情不宜耽搁,夫人若是不介意,容在下先?给切个脉如何?”
“夫人”这回没应声,似是迟疑。
她的丈夫在一旁像只苍蝇似的,略烦人:“切就快切。”
仍旧没理?会他,郁容耐心等着,少刻,床上的女子像是下定决心,一?只手探出了帐幔,锦绣衣袖口隐约露出一小截莹白如玉的手腕。
年轻大夫取了薄纱,隔着一?层布帕,给女患者脉诊。
“怎么样,没问题吧?”
忽略耳边嗡嗡,郁容眉目微凝,神色渐渐严肃。
胖子也不是不懂察言观色,见?状,急得左右来回踱步,半晌见?他没反应,憋不住了:“能不能快点?”紧张得叨叨个不停,“我儿子肯定没事!”
郁容松开给病人切脉的手,抬目看了胖子一?眼:“尊夫人并无大恙。”
胖子喜形于色,遂是神色一滞,意识到这位年轻大夫的说法略有微妙,便是瞪大眼:“那我儿子呢?”
儿子什么的……
郁容瞥向床幔之后,看?不清面容的“夫人”,犹豫了一?下,到底委婉地说:“这位……夫人,原就未曾有孕。”
胖子一?愣,下意识地叫道:“怎么可能!”
郁容没吱声,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心绪。
反应了好一会儿的男人,怒色冲到他跟前?,被郎卫及时挡着,他叫嚣道:“哪里来的庸医,敢在老子跟前?胡说八道!”
郁容神色淡淡,目光投向床上:“我有没有胡说八道,这位何不亲自问一问尊夫人?”
胖子瞪着眼。
郁容替他问了,语气平静,轻问:“夫人你真的有喜在身吗?”
真有喜才见?鬼了。
就问,一?名男性如何怀孕的?
——没错,经由郁容反复确认,床上那位据说动了胎气的“夫人”,是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