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让他三观崩坏。
秦家一开始对庸医的毫无怀疑,乃至这?一回对郁容没道理的怀疑,归根到底是秦家父子对秦贺氏的信重?,进而信了她的颠倒黑白、迷惑诱导的言论。
秦家长子相信秦贺氏,倒也理之应当,他们?是夫妻。
秦贺氏的贤惠众所皆知,即便她之前说了秦氏女?的坏话,只当是哀极攻心,一时糊涂迷了心窍,待她重?新振作?,仍是一初那位贤淑能干的当家少夫人。
秦家当家对秦贺氏信任无比,缘由则令人难以?启齿了。
扒灰者,翁媳有私也。
重?新拼好三观的郁容,只觉得囧囧有神。
秦家那长子不说了,浪荡爱嫖就罢了,竟为此染上了花柳病,让人说什么好;
秦家当家,在?本地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尽管正室逝去了好几年,可?年轻貌美的小?妾、通房少说也有十来个……怎么偏偏对儿媳妇起?了心思?
秦贺氏的想法,郎卫查清楚了,也十分奇葩。她觉得丈夫有病,生不出健康的儿子,所以?就找上老子了。
郁容长叹了一口气,忍无可?忍地吐槽: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家子!
最可?怜的就是秦氏女?,知书达礼,温婉淑丽,姿色亦是绝顶——本来已经说定了一门极好的亲事?,却因着“患得”花柳病被退了婚。
因其母亲去世得早,长嫂在?她心里半是母亲半为闺蜜,哪料……
蛇蝎为心意难测。
“人都抓了?”郁容难免有些担心。
秦氏女?虽又?逃过一劫,但她对长嫂信任有加,就怕一个不防备,再度遭到暗害。
或是,理智近无,已有几分癫狂的秦贺氏,遭这?几番失利,狗急跳墙,便不管不顾对其狠下毒手。
邹禹城回话:“公子安心,昨日指挥使大人便对秦家有所怀疑,吩咐我?等将一众人看牢了。现?在?证据确凿,拿秦贺氏已被逮捕,转交由提刑官深断。”
闻言,郁容定了心,转而又?想起?一个人,再问:“那个庸医找到没?”
庸医误人,为了钱而害人的医者,不管医术好或坏,就是个祸害。
邹禹城道:“有秦贺氏的招认,那庸医插翅难飞。已有郎卫前去捉拿了。”
郁容微颔首,将手里的折子交还给郎卫,决心除了秦氏女?的病情?,不再多加关注。
跟逆鸧卫之前处理的大案重?案相比,这?一回秦家之事?不过是个小?案子。
也就是秦家攀扯到了郁容,聂昕之算是“公器私用”了一把,干净利落脆地了结了这?一桩案子。
郁容觉得糟心得很,干脆也不多管闲事?了,反正他的病人病情?好转,暗害她的人也被抓了,无需他乱操心。
又?过数日。
郁容再登秦家的门,给秦氏女?复查,却被告知对方进了宁泰寺女?寮,皈依僧教。
尽管是带发修行,女?寮戒律相当严苛,居士进去后不得擅出,外人也不得擅入。
家中女?性每月初一十五,可?在?女?寮前院,探望半天。
郁容微微怔了,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一步。
秦家当家的,被聂昕之吓了一通后,在?这?年轻大夫跟前垂首顺耳,但凡对方想知道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郁容遂知,秦氏女?是自请去女?寮的,秦家人一开始不同意,其便长跪不起?。
想到对方即使证明了清白,毁损的名誉无法挽回,嫁人怕是找不到像样的人家……秦家当家的就默许了。
郁容皱了皱眉。
秦家当家的解释:“我?秦家不会置小?女?于不顾,银钱蔬粮、布匹药材,还有书本笔墨,小?女?但有所需,皆送上山去。哪日她想开了,家里也不多她一张嘴吃喝。”
郁容没作?评述,到底是秦氏女?的私事?,他无权置喙,只道:“令爱的身体需得长期调理。我?开几个方子,你们?照着上面抓药,定期送过去由她煎服。”
秦家当家连连点头,满嘴的感激。
暗叹了声?,郁容不再多嘴,取纸研墨,提笔写着药方,写得简明又?清楚。
跟秦家当家交待完,他果断拒绝了对方的挽留,提着医药箱,毫不迟疑地离开了秦家。
这?里,日后无需再来了。
“见?过公子。”
一踏入家门,就与郎卫邹禹城正面相逢了。
郁容下意识地笑问:“邹力士怎的没去休假?”
郎卫是人,也有“调休”的。
邹禹城面露迟疑,默了默,似有难言之隐:“冒昧想问公子寻一药方。”
郁容微讶,但也没多想,直道:“但说无妨,”顿了顿,补充说,“今日闲来无事?,如有什么需要,我?或能帮上一手。”
或许是受聂昕之影响,这?些郎卫,相当信奉他的医术,公事?私事?没少寻求相助,久而久之,他简直快成逆鸧卫的内部医者了。
对此,郁容乐在?其中,能为逆鸧卫做事?,毋论公或私,皆是给他家兄长分担责任麽!
邹禹城看着仍有些犹豫,一点儿没了寻常的雷厉风行。
郁容暗自纳罕。
片刻,邹禹城下定决心一般,张嘴说出他想要的药方。
郁容听?了,笑容差点没绷住——
没听?错罢?这?家伙问的是治肛裂的药?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散步的蜗牛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