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念一直以为,少女心是这个世界上最宝贵,也最值得被珍惜的东西。
心怀温柔对待一切,关键时也能勇敢表达爱意。每一个在欢呼和掌声中走到聚光灯下?的艺人?,身后都有无数这样美好的女孩子在默默支持。
她们?相信自己偶像的品格洁白无瑕,也真?切地希望他的才能可以被更多人?发现,可以带着祝福走到更高,更远的地方去。
正因如此,章书鸣才更让人?难以原谅。
好色揩油的人?欠打。
利用工作行龌龊之事的人?更加可恶。
享受着女孩子们?的祝愿和支持,转身却利用这点地位和名声半哄半迫粉丝上|床的,直接锤死下?地狱都不?为过。
所以岑念一鞋跟抡过去时,当真?手下?半点都没留情。
“你他妈|的……!”
章书鸣猝不?及防,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两步,捂着额头靠在了墙壁凸起的排风管道上。
指缝间没有黏腻的触感,看样子好在是没出血。饶是这样,他酒也醒了大半。章书鸣吐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往脑子里奔涌,被打的额头更是一阵接一阵地突突疼。
“不?知好歹的贱|货。”
他捂着额头,从?指缝里恶狠狠地看着岑念:“长得有几分姿色就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信不?信我把你——”
话没说完,第?二只?高跟鞋稳准狠地扔了过来,险些砸中他的眼珠子。章书鸣偏头险险闪过,惊魂未定地回头望去。
那个他以为是自己粉丝的漂亮软妹正赤脚站在地面上,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块砖头。
“精|虫上脑的狗东西。”
岑念脸色也冷了下?来,“就你也配当偶像?”
“枉我姐妹打投花了那么多钱,当初还天天买难喝得一批的饮料代言为你冲销量。”
“没耐心等你人?设崩塌身败名裂的那一天了。我今天就打死你这欺骗少女心的狗东西,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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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这分寸拿捏的真?好!”
面试间里有人?轻声鼓起了掌。制片人?低头在纸上写了什?么,眼中满是赞赏:“感情表现得很到位……倒是我以前对偶像戴着有色眼镜看待了。你说呢?”
她抬手拍拍身边的导演。后者思?忖了片刻,也给?出了肯定:“的确不?错。这是试到现在,唯一令人?眼前一眼的表演。”
“点上火却迟迟不?抽,烟灰燃尽烫到手指,你才颤了下?眼皮收回目光……这段是自己安排的吧?”
江与?臣:“嗯。”
他又解释:“这是秦锋与?心上人?相见的最后一晚。他这种性?格的人?,话一出口就不?会回头。尽可能多看几眼恋人?的背影留在记忆里,失神片刻,已经是人?性?里难得的柔软了。”
面试的几位听完他的话,又开始交头接耳。最后客气地让他回去等通知,但神色语气颇为满意,分明已经有了定夺。
大门?合拢,面试间外依旧人?头攒动,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焦灼。江与?臣面色沉静地从?几位面熟的小生中穿过,四下?张望了片刻,却没有看到岑念的影子。
……她去哪儿了。
电话迟迟不?通。江与?臣在原地思?忖了片刻,抬脚向走廊另一头走去,一边留神着往来的人?员。在走到楼梯安全门?拐角时,鼻尖突然翕动了几下?。
这里好像有岑念的味道。
铁门?推开,楼道里的气味更加明显,其中还混合着难以忽视的烟酒气。清隽的男人?蹙起眉头,顺着楼梯一路向上,猛地拉开了天台生锈的大门?。
然后他对上了一张青一块紫一块的脸。
“兄弟!你来得正好!”
章书鸣摸了一把鼻血,遥遥冲后头一指:“有个疯女人?出手打人?!你赶紧叫人?过来!回头帮哥儿们?做个证,我是受害人?!”
江与?臣冷漠嫌恶地拂开章书鸣搭过来的手,长睫微掀,岑念手拿板砖的豪爽身影正好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