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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在他身边天长地久地还债(1 / 2)


我不知道他的师父后来怎么样了,料想彼时他们在朝中狭路相逢的场面一定很精彩。

只是我想不明白,当年拍着他的肩膀,要他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并拿回《离亭宴》的师父,为何会为了区区功名利禄盗用他的曲子。

我对这件事最后的记忆只剩下了他的拥抱和我未经润色就脱口的傻乎乎的爱意,那是我和他关系拉近的开端,也是我彻底深陷爱河的推手。

不过,这件事得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我要如何面对此时正半跪在我床边认真为我脱鞋的他。

他将我送回房我已经很感激了,别的什么故事不能再多了,我怕我会带领着他同我一起对不住他的夫人。

但料想他固守本心的本事不逊色于当年,不然也不会在处处是美人的汜阳只等着他妻子一人。

想到他出远门的妻子,我忽然觉得他帮我脱鞋的手有些烫脚。

我赶忙将腿缩了回来,顺势蹬掉了已经摇摇欲坠的鞋子,掀开被子包裹住,一气呵成。

他还蹲跪在地上,抬眸望着我,迟疑许久后才开口同我道,“你分明是几天前才到的这里……今早为何不告诉我?昨晚又为何不向我求救?……你觉得我不会救你?”

我直愣愣地低头看着他,没有回答。心里想的却是,他竟也会一口气连问我好几个问题。机会难得,可这三个问题该死地难,我一个也回答不上。

他没有为难我,大概是觉得这问题也没什么好揪着不放的。

我见他忽然起身,走到茶桌边倒了一杯水,又走回来递给我,“热的。我让人给你煮了姜茶,一会儿就端来,先喝水。”

“谢谢。”我低声回,浅抿了一口。

当我再抬眸的时候,他已经在我床边坐下,某种角度来说,我当年遥想与他同床的愿望在十三年后的今天勉强算作实现了。

“见面时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饶是他的声音很轻,也依旧惊扰了烛火,让投在壁上的影子胡乱摇曳。

我盯着那摇曳的影子,愣是想得脑仁儿都疼了才想起他当时问了什么。他问我这些年去了哪里。

“柳州。”我捧着茶杯,故作轻松地同他介绍,“那里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我过得很好,还精通了弹琴和下棋。嗯……景弦,我现在会写字了。”

他低头笑了下,我灰暗许多年的世界里顿生出了璀璨的光。

“那你呢?”我喝了一口水,咽下满腔险些溢出的酸涩,不经意问,“我听澄娘说起过你,太常寺少卿是做什么的?”

“弹弹琴,编编曲。”他说着,起身又去给他自己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朝我走来。我想他是真的渴了,反正不会和我一样,是为了掩饰心底的苦,咽下满腔的辛然。

“那这个官职很适合你。”我顿了顿,为了不让话题间断,致使两人尴尬,又赶忙问,“你来云安做什么?”

问出口的那刻我又想起,昨晚他的好友说他是主动请旨来救济云安乞丐和难民的。

不知为何,我想起了多年前我对他说的话。我说,倘若他以后能有出息见到陛下,就帮忙问问陛下为什么不管顾乞丐的死活。

我当然不敢妄加揣测他是为了我当年这一句话来的,我只当他是个好官,愿意顾及乞丐的死活罢了。

“我奉旨前来救济云安难民。”

我多想他说的是“我回来找你”。但我也知道,那是话本子里才会有的情节。我笑了下。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在自嘲。

“那你呢?”他看着我,看进我的双眸里,“你回云安又是为了什么?”

我一板一眼地回,“我奉命前来教书的,就在陈府。哪知道半路遇上了劫匪,便被卖到了这里。”

不知他为何奕奕地瞧着我,一眼不眨,但他听我说完后,怔然了片刻。也笑了下。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笑什么。不过我猜测他八成是在笑我傻。

“你放心,明日我会带你一起离开解语楼。”在我还没有惊讶出声之前,他便解答了我的疑惑,“我那把琴你尚且还未赔给我,方才便又为救你去了五百两,作为债主,将你带在身边慢慢还债,你没有什么意见罢?”

我望着他,一本正经地回,“我在有银子之前暂时不敢有什么意见……”

“你要如何有银子?”他凝眸看着我,问道。

我很纳闷,因为这件事我也很想知道。

沉吟片刻后,我慢吞吞地道,“或许……我去陈府教书是有偿的,只是他们不好在给容先生的信里明说。”毕竟容先生是个视钱财如粪土的人,与她谈银子的话,将会显得俗气。

“容先生……”他稍抬头顿了顿,微眯起眸。

我望着他,无可否认,他如今微微眯眸思忖的模样撩到了我,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梢在发烫,未免他继续这撩人的模样,我主动补充道,“容青野先生。”

他恍然,低头看向我,“原来,你是跟着她去了。难怪如今琴棋书画技艺齐全。”

我点头。

“你去陈府教什么?”他面无表情地问。

“大概是教读书写字。”我毫无防备地答。

他定定地瞧了我一眼,“好,那我就教弹琴作画。”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垂眸,又抬眸,才猛地反应过来,睁大双眼,“你去陈府??教书??”

“嗯,有什么问题吗?”他抿了口茶,神色从容,“难道我不够资格?”

我皱眉摇头,“不是……为什么?陈府分明并未邀请过你。”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邀请我?”我瞧他挑眉的样子也挺撩拨,只是此时无暇静静观赏了,只听他道,“多年前邀请过,我拒绝了。但,我现在又想去了。”

似乎没什么问题,“可是,你每日不上朝吗?”

“云安与汜阳相隔不远。每日来回便是。”他忽然缓缓凑近我,将我逼得在床头一角缩成一团,他才道,“我始终记得,我师父离开云安那年,你安慰我说你会一直在。”

他忽而挽唇一笑,直勾勾地瞧着我。

在我的印象中,他从来没有对我笑得这样骚包过。

我竟还该死地觉得十分美妙,可以说是很叛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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