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吧!”看到身着素服的致柔,昭儿于心不忍,走上前去亲自扶了起来。
“恐怕皇后此去,臣妾再也不可能见到,特来参拜!”看到昔日二嫂轻微皱起眉头,致柔更是掩面泣下,“元吉和我是罪人,不敢奢望姐姐原谅,只希望姐姐看在过去的情分,让妹妹苟活于世!”
死?为谁啊?从来没有想过!齐王府被屠,致柔是亲历的,自然是吓得魂飞魄散,可又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也看见因孩子被杀扑过去受死的媵妾,可是她庆幸自己没有子嗣活了下来!元吉没了,自然是伤心,可也有多行不义的无奈和怨恨!
记得元吉在家喝醉酒的时候曾说,“……知道吗?薛实曾对我说过‘大王之名,合之成“唐”字,大王终主唐祀’!”
“休要胡言乱语!”致柔去夺他的酒杯,却被他硬拉到怀里,胡乱亲起来,“只要除掉秦王,取东宫易如反掌!将来封你为皇后娘娘,好不好……”
她知道元吉肯定不是当皇帝的料,她更没有奢望自己能当皇后……
多次劝阻,元吉是不会听的,恼得时候会一把推开她,大叫“多事的女人”“煞风景!”!独留自己失落怅然……
太子妃没有当上皇后,和自己一样成了阶下囚。虽然说新皇帝大赦天下,比起以前生死未卜的日子好多了,但还是天天担惊受怕,下人们的流言里少不了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暴病、意外……历朝历代这样的事还少吗?
今天听说皇后要来,这是个机会必须要抓住,自己和齐王府的遗眷才能安心!
“放心吧!与你们无关,一切都过去了!”当今的皇后语气平和却是坚定。她不是一个来炫耀的胜利者,和从前一样变化不大,却少了以往总是面带笑容的那份活跃和亲近感!
致柔知道,只要皇后在,她自然可以平稳度过一生,可是这幽门之地,这辈子还能离开吗?看着皇后远去的背影,致柔寻思着……
趁大唐换了新的皇帝时局不稳,突厥也趁机前来挑衅!
颉利可汗率军进至渭水便桥之北,派遣心腹执失思力请入朝,以观虚实。思力狂称“颉利、突利二可汗百万大军已到!”遭到李世民的斥责,“我与可汗曾面结亲盟,赠遗金帛无数。现在自负盟约,引兵深入,不觉羞耻吗?虽为戎狄,亦有人心,为何全忘大恩,自夸强盛?今天先斩了你再说!”吓得思力直呼饶命……
萧瑀、封德彝等人请求把他放了,李世民却不同意,“现在放了他,突厥便以为我们怕了,更是要肆无忌惮了!”便命人把思力囚于门下省……
渭水。
李世民亲自率军经玄武门而出,与高士廉、房玄龄等人先行直奔渭水,与颉利隔水而语,责以负约。突厥大惊,皆下马罗拜。不一会儿大唐诸军继至,军容甚威……
颉利见执失思力不返,却见李世民挺身轻出,不禁面露惧色……
李世民观察到颉利的变化,便下令诸军后撤,自己留下来与颉利谈判。萧瑀认为他太过轻敌,叩马固谏,他却不听,“我不是轻易冒险!突厥之所以敢倾国而来,直抵长安北郊,就是以为大唐有难,朕新即位,不能抗御。我若示之以弱,闭门拒守,突厥必放兵大掠,不可遏制。朕轻骑独出,示若轻之;同时我大军坐镇,随时开战。突厥深入我境,必有惧心,所以战则克之,即使和也稳操胜券。制服突厥,在此一举,你们等着看吧!”
“臣可以讲突厥话,愿随陛下前往!”高士廉请求随行,因其不是武将,世民同意了……
面对世民背信弃义的斥责,颉利无言以对,突利却是目光冰冷,“李世民,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信义又何在?”
“修罗公主——”世民也有些理屈——因为死于宫廷里的政治争斗,修罗公主的葬礼也就低调处理了,对突厥报的是公主病逝……可是突利他们怎么可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