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颜开始一直不明白为何罗钊明知道“无利可图”,还非要和她同床。后来懂了,原来他是把她当成抱枕用了。
从一上床,她就被他抱着,给他当复读机。等读完书睡下,她不仅上身被他抱着,腿也被他的圈住。力量之悬殊,她必须得等到他睡熟,才能突出包围圈,睡到一边。
但只要两人还躺在一张床上,只要他还能喘气,无论她躲得多远,他闭着眼也能一把给她捞回去。
许颜在无数次“逃脱”无果后,委婉提议晚上两人别盖一床被子,她睡相不好,怕影响他休息。
谁知罗钊听后,呵笑一声,平淡说:“你不是睡相不好,是笨!那么宽的床,尽往边上滚,要不是我拉你,你早摔成脑震荡了。”
许颜无语至极,她求他拉她了?
她宁愿睡床下,也不想当抱枕好吧?最后因为她实在不敢直接跟罗钊说这些,这次提议也不了了之。
又是一周周末,许颜因为昨晚“剧烈运动”后,又当了一夜抱枕,早上罕见的没被闹钟闹醒。
闹钟锲而不舍的震动,两遍之后,没震醒许颜,倒是成功将罗钊从隔壁衣帽间请了过来。他拿起她放在床头的手机,关掉闹钟,她皱着眉头往枕头底下钻的动作也戛然而止。
他有些好笑,俯身撑到她上面,本想捏她鼻子给她弄醒,手伸到跟前,感觉不忍心又收回来。他就着那个姿势继续俯身下去,在她鼻尖和嘴唇上亲了亲。
“我去趟公司。”他亲她耳朵,声音很低,“你多睡会儿。”
许颜胡乱“嗯”了声,偏头躲开他。
“我下午才能回来,你一个人吃午饭。”
许颜不嗯了,皱着眉推开他,一翻身又钻到枕头底下。
罗钊怔住,她竟然敢嫌弃他?真是越来越猖狂!
他盯着眼前的一小团,脑子里明明想的是不能放任她这种情绪,得狠狠教育,手上却很自然的帮她拉好被子,然后站起身,生怕吵醒她似的,放轻了脚步走出卧室。
虽然总经办的人会在前一晚将罗钊第二天的行程安排提前发给他,但作为助手,李未每天接到罗钊后,都会再和他核实一次,以防有疏漏或者变动。
罗钊也习惯在从家里去公司的车上进行这项议程,因为除紧急情况他从不在车上看文件,早上又不需要休息养神,干坐着既无聊又浪费时间,正好可以做这个。
李未今天的汇报很不顺利,刚开头就被电话打断两次,到第三次,罗钊终于有点不耐。
“什么事?”他问。
“是新明翻译社的王社长,下周五的研讨会,他们有个法语翻译来不了。”李未说,“之前他们社另一个和我们合作过的翻译离职了,王社长的意思是问能不能重新换一个新来的翻译?”
“法语?”
“是。”
“你告诉他到时候他们派一个人过来就行。”
“罗总,研讨会是同传,至少得两个人。”
“我知道,我们有一个。”
“……”李未想说我们哪儿有,还没开口,就听罗钊说。
“让许颜去。”
“许小姐?”
“她可以。”
“哦。”
“你给她打电话,让她把下周五的时间空出来。”
“是。”
李未刚拨了出去,正等接通,罗钊说:“先挂了。”
李未赶紧挂断,他以为老板改主意了,谁知罗钊说:“她还没醒。”
“……”李未举着手机:“啊?”
“你打给何姐,让她等许颜醒了通知你,到时你再打。”
“是。”
“到我办公室来打。”
“……”李未,“啊,是!”
九点四十七分,李未举着手机走进罗钊办公室。
“罗总,何姐说,许小姐刚吃完早餐。”
罗钊放下手中的文件,整个人往椅背上一靠,舒展着说:“打吧。”
李未于是拨了许颜手机,他先开着免提,罗钊说:“不用免提。”
他又给关了,他其实不懂既然不用免提,自己来不来老板跟前打到底有多大区别,也只能照做。
电话很快接通。
李未:“您好,许小姐,我是李未。”
“……”
李未:“许小姐,是这样的我们集团公司下周五有个研讨会需要法语翻译,我们之前一直合作的翻译因为一些私人原因不能来了,所以我们想请您过来顶替她完成这项工作。”
“……”
李未:“是同传。”
“……”
李未:“好的,我请示一下罗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