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吓她吗?
因为她在车里说的话?
还是其他?
洗澡的时候,许颜脑子里一直充斥着这些问题,虽然明知想破头都不会有答案,却控制不住一遍遍去想。
她洗得比平时慢,却也不敢耽搁太久,半个多小时后,她关掉花洒,仔细擦干身上的水,深吸一口气,直接裹着他的浴袍出去。
卧室里的光源只剩床头的台灯,罗钊手里捧着一本书,坐靠在床头,看得认真。他一身浅灰色睡衣,笼罩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温柔又高贵,完美的脸部线条更加无懈可击。
身体也是。
许颜的思绪有一丝跑偏,这男人一旦祸国殃民起来,还真没女人什么事。
听到许颜的脚步声,罗钊合上书,抬眼问:“收拾好了?”
许颜点头:“好了。”
他将书册放到床头柜上,扫了眼身侧的空处,许颜脱了鞋,乖乖爬上去。
床很大,两人各自坐在一侧。
许颜想了想,往罗钊那边挪了一点。
他看在眼里,问:“害怕?”
她摇头:“没有。”
“紧张。”
“没有。”
她话音刚落,手臂就被他捉住。他用力一拉,她就被他圈到怀里。
他的胸膛贴在她后背,一条手臂虚虚揽住她的腰,他靠近她耳边,低声问:“不怕不紧张,你抖什么?”
感受到后背传来的热度,许颜整片后背都僵直了,偏偏还要嘴硬:“我没抖,我只是……只是有一点冷。”
她拼命挺直腰背想要离他远一点,心跳却更加离谱。。
“冷?”罗钊放在她腰上的手收紧,用力一捞,直接将她抱起,放到自己腿上。他改用双手抱她,小小的一团,像抱了个娃娃。
“这样还冷?”他拨开她的长发,在她雪白的后颈落下一吻,“这样?”
“……”许颜呼吸乱了,抖得更厉害。
不过她并没抖多久,因为下一秒,罗钊的吻就落下来。从额头到脸颊,从眉眼到耳垂,吻过下巴,最后是她的唇。
没有铺天盖地,却也缱绻缠绵。
许颜记不得太多细节,她顺从的接受,紧张而懵懂,只在他进入的一刻,不留神溢出一声变调的呜咽。
好痛!真他妈痛!
她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全身心都是这个感受,她知道会痛,却没想到有这么痛。
她想如果第一次是每个女人必经的仪式,也是一场破碎的仪式,心和身体都经历了一次破碎。
美好模糊,疼痛清晰,唯有日后的深情,才能缝合。
可是她不会有,就是有,也绝不会是他给的。
不知是否她的痛楚感染到罗钊,他中途突的停下来。
他撑在她上方看着她,带着体温的汗珠滴落她眉心,她的胸.口。
“很难受吗?”她听见他问。
许颜想问答的,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难受,你就不做了?
她不敢说,索性咬住唇不发一言。
他也没给她太多时间。
“再忍一会儿。”
他说完这句就又继续,力道也没有减轻。。
这是许颜二十年人生里,经历的最久的一次“一会儿”。她在心里默数了数百只羊,还数了牛,他都还没有完。
久到她后来已感受不到身体的痛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而奇异的陷落感。尤其最后他离开的一瞬,她身体跟着颤动,大脑突的一片空白,之前变调的呜咽也软化成一声绵软的嘤咛。
温度奇高,暧昧至极。
最后她瘫软在他的包围圈里,思维跟着力气一股脑被抽离。
*
午夜两点,许颜手机上预设的闹钟准时响起。
前一秒还昏昏沉沉的她立刻惊醒,几乎是秒速,她翻身的同时,手就伸到床头,关掉闹钟。
她借着手机屏幕上的那点微光偷瞄罗钊,正暗自庆幸自己的手速,他冷不防伸手过来,将她拉回去。
“很怕我?嗯?”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股事后特有的暗哑和半梦半醒间模糊,和着温热的气息一道砸进她耳膜,十分惑人。
她身下的痛感细细碎碎,想起刚才的事,耳根脸颊瞬间红透,一时竟不知怎么开口。
他没追问,半揽着她,呼吸渐渐沉了。
许颜不敢再耽搁,轻轻推了推他:“罗总。”
“……”罗钊不应。
“罗总。”
“……”还是不应。
五个回合后,他呼吸好像更均匀了。
许颜:“……”
她一咬牙,伸手摸到他鼻尖。
几乎是同时的,罗钊握住她手腕,反手一拉,直接将她压到身下。
“刚才没做过瘾?想接着?”他声音没有了适才的钝感,泛着明显的冷意。
“……”许颜胆战心惊,她在黑暗中与他对视,尽量平和:“对不起,罗总,我……我有事,我想先走。”
床头灯亮了。
罗钊坐起身,靠着床看她:“去哪儿?”
许颜立刻爬起来:“家里有点急事需要处理。”
罗钊看了眼时间,表情明显带着起床气,却是压着:“什么事?”
许颜抿唇:“我不想说。”
“……”
这个女人,罗钊简直被她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