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江行雪吃力地抬起手拍拍床的另一边,杜羡躺了过去,被Omega自然而然地挂在身上。
过了三小时左右,冬天的早晨亮得慢,外面还起了一层薄雾,杜羡及时关掉响起来半秒都不到的事项提醒,然后对着全身镜穿好衣服。
他转头看?,江行雪微微弓起身子?,脑袋不在枕头上而?在后方,如果自己还在睡,那位置正好抵着自己的肩膀。
他正毫无戒备地陷在床里,可能晚上抱着睡感觉太热了,又不肯远离自己,于是把脚伸出来了一只,露在棉被外面。
杜羡弯腰握起江行雪纤细的脚腕搁回被子里,再整理了一下床面,最后拿起枕头想要给?Omega靠着。
然而江行雪感知到柔软物体的存在,便把其抱在了怀里,再往杜羡的方向挪了下。
没碰到杜羡,他蹙了下眉头,下意识继续往那里移,可惜被杜羡摁着不让动,随之迷迷糊糊地停止了“找杜羡”计划。
到了日上三竿,江行雪拖着鼻音,边伸懒腰,边沙哑地问:“杜羡,吃什?么?”
“小少爷,怎么了?”
佣人把熨烫好的衣服送了过来,与此同时,端进来的托盘上摆着牛奶和三明治。
江行雪瞬间不再瞌睡,他坐起来左顾右盼,整间屋子?没杜羡的人影,昨晚的种种和一场梦似的。
他掐了把自己的胳膊,疼的,再苦着脸问佣人:“您见过有客人出门吗?”
佣人笑了:“杜少爷在凌晨开车走的。”
江行雪“喔”了声,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拿起温牛奶尴尬地喝了一口。
托盘被放在床头柜上,佣人退出了房间,江行雪哆嗦着腿下了床,啪叽一下子?摔在地上。他再撑着床站起来,对着镜子?换衣服,看?了眼自己的身体差点冲去杜羡的公司讨说法。
脖子?上倒还好,锁骨和肩头全是暧昧的吻痕,想泡温泉都没办法穿浴衣见人!
两人心有灵犀一般,这时杜羡巧合般打来了电话。
江行雪接通,凶巴巴的:“你站在办公室里不要动,我来找你碰瓷。”
“刚才我发完邮件正想折回来,又想着先给?你打电话。疼吗?”杜羡问。
“知道我会疼为什?么不轻一点!”江行雪说。
其实并不疼,对方除了后来有点失控到停不住外,已经做得很温柔了。
杜羡道:“哪里?马上过来给你吹吹。”
“别,请杜总不要擅离职守,你清楚我不喜欢这样。”
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完,江行雪坐到桌边的椅子?上,又想起后来在这里发生过什?么,红着脸闪开这块地方。
下楼到客厅里,司机站在门口等候着他的安排,他给?司机看了一串地址,那是萧俞的家。
半个小时以后,萧俞注意到他这副挂着微笑还略微狡黠的样子,仿佛缺水干涸的小溪被一场暴雨滋润过。
他猜测:“见?着杜羡了?”
江行雪上前?去挽起他的胳膊,他抬手撕开江行雪后颈的隔离绷带,被迎面而来的陌生信息素呛了半天,反手把绷带贴了回去。
他道:“我何必吃这口狗粮。”
江行雪坐在栏杆上,慢悠悠晃着腿:“好闻吗?”
“小江你坏了。”萧俞说。
在萧俞家里一起打了半天游戏,江行雪拿出书本邀请他复习,两人翻到后面齐齐懵逼,果断放弃那一部分的分数。
萧俞拍了把大腿要江行雪去自己的衣帽间换套衣服,带他去个好玩的场所,江行雪挑了件有领子?比较高的衬衫。
他道:“我们会冻死在那里的。”
很快江行雪到达目的地,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他默默脱掉自己的羽绒服,再摘下自己的围巾,朝着喷出干冰的舞台“哇”了一声。
从没去过夜店的小江同学内心骚动,以前不曾见过这种场面,可惜隐隐作疼的腿不让他肆意妄为地乱蹦,只能乖乖地与那些人擦肩而过。
他坐在卡座里,小口小口地喝着五颜六色的鸡尾酒,感觉从今晚起,自己也是个潇洒痞气的社会人了。
吸了一会二?手烟,拿叉子吃了两口西瓜他便无所事事。他的手机和衣服一起寄存在服务台了,拿萧俞的手机给杜羡拨了视频。
杜羡那边是黑着的,问:“干吗?我刚给?办公室关了灯。”
江行雪用后置镜头给他拍了一圈周围:“是我!”
那边静了大概有十秒钟,冷冷地说:“小心被严严实实?管一顿。”
“今天我都只能坐在沙发垫上,怎么,你还要凶我?”江行雪无法无天。
在萧俞那里秀,在杜羡这当事人面前还要秀,他补充:“我都是个被标记的大人了,谁能管我。”
杜羡笑了声,示意他:“大人,你把画面放大三倍再往左上方挪一点。”
江行雪听话地照做,发现某张熟悉面孔出现在自己的镜头里,手抖得把萧俞的手机掉自己大腿上。
他哥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也蹦迪?
在他呆愣着的时候,在二楼的陆成川倚着扶手望向下面的人海,打碟的DJ一声欢呼,纸花漫天洒落。
在这梦幻的纸花雨里,江行雪和他亲哥的目光毫无预兆地在半空中交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