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拜托老?板留住位置,拿起伞往外走。给江行雪打了通电话,没有被理睬,杜羡心?急得?没留意脚下的路面,去剧院的路上踩到好几?个水坑,见那里一片漆黑,疑惑地叠指叩门。
“江行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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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行雪在山里时不曾接触过Alpha,嫁给杜羡以?后,也从没被蛮力粗暴地对待。此时此刻,他第一次感受到Alpha和Omega如此悬殊的力量差距,只要Alpha想要做,Omega几?乎是被随意地控制。
扫把掉在一旁,他被捏着脖子?提起来摁在墙上,脸因窒息感而泛着病态般的潮红。呼吸不过来的滋味很难受,他扒着那只枯瘦的手掌,可那只手依旧分毫不动地掐住它?。
恍惚中,杜羡似乎在他耳畔说话,喊着他的名字。
“杜……”江行雪从嗓子?里挤出破碎的单音。
刀尖抵着自己的腹部?,勾破了毛衣和衬衫,江行雪动了动,低头猛地咬住了对方的手背。
啪!
对方吃痛后发了狠,看他摔在地上,蹲在他旁边打算把他拎起来,低头瞥见江行雪的后颈,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问:“杜羡没标记你?”
察觉到不对劲,江行雪抬手捂住自己没有齿痕的后颈,这?种反抗使得?那人更加好奇,刀尖对准他的脖子?要划过去,兴奋地计划好了更加疯狂的做法。
刀风贴着脖颈险险擦过,江行雪感觉自己大概流血了,他闻到了属于?血的腥味,没时间教他去恐惧,左手在地上一通乱摸,摸到硬物便向那人挥过去。
这?一下使了全?力,他眼前阵阵发黑,左手在抡完以?后脱臼了般,疼痛到达了一定程度,暂时麻木到失去触感。
他坐不起来,摸着自己一片湿滑的后颈,恢复了视觉才看到自己手心?全?是刺目的血迹,而对方被迷你灭火器砸得?倒地不起。
扶着墙打算缓缓站起来,奈何腿在发抖,江行雪脱力地缩在原地,缓着气看到那人清醒了点?,有要往这?里爬过来的架势,他往墙角再稍微挪了挪,尽力离对方远一点?,除此之外,再也做不了别的。
他把头靠着墙,咳嗽着,门口大概是玻璃被敲碎了,剧院走廊的警报声响彻四周。然后那人见大事不妙,抓起刀柄拼着命朝向自己爬来,在中途被踢开,差不多滚到了十几?米,再被提起领口狠狠地揍了一拳。
“杜羡。”江行雪小?声说,“小?心?别把人打死了。”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咙口的血沫,重复喊着一个人的名字:“杜羡。”
杜羡神色冷峻地把那人扔垃圾似的丢开,脱下外套裹住江行雪,把他抱起来,让人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休息。
“松开点?,乖。”杜羡示意要他放下搁在后颈那块的那只手。
江行雪没放,他的意识有些模糊,只注意到杜羡指节深深浅浅的擦伤。他迟钝地想着,杜羡怎么能用手砸玻璃。
虽然不知道杜羡要他做什么,但?他还是埋在杜羡肩头嗯了一声。杜羡抬起手摸了摸他的手背,道:“听话。”
随即满手的血蹭在杜羡的后背,发疼的地方被温暖干燥的掌心?护住。江行雪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又因周遭全?是杜羡的味道,慢慢舒展了原先紧皱着的眉头。
他在杜羡怀里睡了很长的一觉,之后被抬上手术室,再被转移到病房,他都昏昏沉沉的,感受不到外界的嘈杂和担忧。
第二天上午,他醒来时脖子?被带了保护器,杜羡坐在床头,用左手支着脑袋在看他,右手被包了层白纱。
“我的腺体。”江行雪苦恼地开口。
杜羡道:“放心?,蹭到了一点?点?,不至于?就地出家。”
说完,杜羡不怎么乐意地撇撇嘴,别扭地和他讲:“不仅不出家,还开荤。”
江行雪警惕:“干吗?”
“你的结合期还剩三天就要到了,因为?有伤口,所以?不能用抑制剂,这?种激素容易让伤口发炎。”杜羡道,“Alpha在给Omega做临时标记时,多半管不住自己,不肯单纯啃啃脖子?,所以?医生害怕到时候出个什么意外,给你推荐了受过专门培训的Alpha志愿者,等你醒了来选选。”
江行雪:“……”
他看到柜子?上有盘水果,尴尬地转移话题:“妈妈来过吗?她上次还给我剥虾来着。”
“这?次把芒果也亲自给你剥皮去核,切好了送这?里来的。”
“唔,她真好。”
“不过被我吃掉了,凌晨饿到不行,我昨天就吃过顿中饭。”杜羡道,“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削。”
江行雪为?难地玩着自己的手指:“不会要我还吧?”
杜羡被问得?心?堵,干脆承认下来:“对啊,我生日的时候你给我当上帝,那么你圣诞节记得?给我当老?公公。”
“想吃火龙果,你给我挑籽。”江行雪神色期待地坐在床上,舔舔嘴唇。
作者有话要说:杜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