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帮他戴好了两只手,高兴地笑开,抬起头时眉眼间都是明亮的阳光,她拉起俞倾城的手往回走,嘴里边道:“快来帮我。”待走到拢好的雪堆前,又蹲下戴上手套开始忙活。
俞倾城低头端详了她好一会儿,忽然温柔的笑起来,然后也蹲下帮柳思拢雪。
两个人的速度很快,雪足够多之后柳思就开始搓雪球,然后放到雪地上滚来滚去,她显然对这项活动十分熟悉,俞倾城也没怎么插手,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玩得不亦乐乎,偶尔等到柳思停到他面前时,便伸手帮她拂开粘在脸上的头发,动作轻柔。
柳思的玩得很投入,成果也很显著,很快就滚好了两个雪球,一大一小叠放在一起,她捡了两根枯枝插在身体上,又粘了两个小圆石头在脸上,思考了一会儿没什么可以做嘴巴的东西,就决定动手画一个。
她摘掉手套,画了一张微笑的嘴,想了想又坏笑着在眼睛上添了两道上挑的眉,她画的很生动,一如俞倾城挑眉的动作,然后得意地回头:“如何?”
俞倾城挑挑眉:“柳思这画的可是我?”
“那当然,如何?”
“呵,形象至极。”
于是柳思就满意地笑起来,不过很快就乐极生悲,她的手指因为一直插在雪里,冻得通红,这会儿缓过劲来就麻麻地刺痛,柳思不得不把手夹在脖子下面取暖。
俞倾城看后走上前,摘掉手套,把她的手从脖子下轻抽出来,细细拢进自己的双手之间,神色中是说不清的温柔。
柳思注视着他的眼睛,有些看呆了,心跳加速到一定程度,像是要跳出来,最后不由得红着脸移开视线,不过她的脸本就被风吹的通红,反倒看不出来有多羞赧。
然后她听到对面男人低沉的笑声。
这样近的距离听他的声音,有一种说不出的清冽性感,柳思觉得身体里窜起一阵无法言喻的酥、麻,不过那种感觉并不讨厌。
很快谢思宴那边也宣告完毕,本来也没指望在场的两个男人能争哪个做的最好,于是两个女人开始跑来跑去的看对方的雪人,柳思堆的是俞倾城,而谢汪汪他们堆的是绘锦。
“显然我这个好。”谢汪汪说。
“你是在逗我?我这个多形象,看那眉毛,看那嘴。”
“得了吧,我们这可是下了血本的,绘锦的簪子都让我插上了,这一看就是他!”
于是两个人开始争吵,谁也不让,后来还是绘锦一句小声的低喃终于制止了她们。
“我觉得……”,他顿了顿,似是不习惯这样发表意见,“还是我们这边的好一些,柳大夫那个你要是不说,很少人能联想到俞老板的。”
那是因为他们都不熟悉俞倾城的小动作啊!
不过绘锦居然能站出来说话,着实令人惊喜,他年龄本就不大,在家里也没享受过像样的童年,谢思宴更是游戏小能手,所以比起俞倾城,绘锦显然参与的更多也更投入,最起码开始时的眼泪早已止住,哀戚的神色也变得明朗许多。
俞倾城点头同意道:“确是那边的更好,柳思,这次是我们输了。”
柳思也是这么想,结果无所谓,本来这次出来的目的就不是定输赢,现下难得绘锦高兴,便依了他就是,于是也点头承认了。
小萝莉笑得合不拢嘴,又冲柳思眨眨眼,眼中满是感激。
后来那根簪子被小萝莉拿走了,她的说法是簪子在雪里冰冻太久,影响玉质,寒气又重,不适合再戴回头上,又答应绘锦以后再给他送一根来,就把簪子揣进自己怀里了。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柳思没有拆穿她,小伙伴的小心思她当然理解,并予以支持。
那之后他们又在一起打雪仗,就连绘锦也参与了,而俞倾城就坐在木亭里面含笑看着他们在雪地里奔跑。谢汪汪的攻击对象当然是柳思,柳思再反击回去,剩下绘锦舍不得打心上人,只能偶尔也对着小萝莉丢两个雪球,谢汪汪一边尖叫着“不公平”一边更使劲地丢柳思……
最后绘锦倒是还好,柳谢二人就像刚从雪里爬出来的一样,直到俞倾城叫她们回去,说是玩的太久,该回屋缓口气吃午饭了,这才不得不作罢。
而这个愉快的上午,在之后的日子里,一直存在每个人的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