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倾城对于喝药这件事看来也是不太愿意的,皱眉问道:“我只是染了点风寒,也要吃药?”
柳思就炸了毛:“风寒怎么了!瞧不起风寒总有一天会为它付出代价的!不趁现在赶紧止住,明天就会演变成高烧不退,咽喉红肿,全身酸痛,头重脚轻!”
“好好,我喝便是,柳思莫要生气。”俞倾城看她炸毛,好脾气的劝着,言语里有满满的宠溺。
“这还差不多。”柳思听他答应喝药,才神色稍霁,知道他没事,最开始的那份担心焦急也平静了下来,然后她才注意到一件事。
俞倾城没穿外衣。
他就只着白色的内衫坐在旁边,领口不像红鲤那样开到胸前,只是解开了两颗扣子,能隐约看见一点好看的锁骨,如瀑黑发只在发尾用白色缎带系着,全都拨过来搭在身前,周身散发着一种懒洋洋但又异常勾人的气息。
柳思的脸又红了……
自打发现自己喜欢上这个男人,柳思就在更用心地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发现越是观察就越能感受到他的优秀,她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但俞倾城本身就有无可匹敌的魅力,在她看着,便是堪称完美。
心底里的喜欢源源不断的流出来呢。
柳思拿着药方,决定让清风现在就煎了给俞倾城吃,于是提起药箱准备出去找清风。俞倾城看着是对于她说做就做这件事有些无奈,但还是由着她去了。
柳思走出去关上房门,转过身来,脸上开始泛起凝重。
她刚才把脉的时候,能摸出来俞倾城的身体并不是特别健康,那是一种大病大伤之后才有的气血亏虚,虽然能看出来后期有注意细心调养,症状已经不太明显,但到底是伤到了根基,怕是以后若生了大病就会带出病根儿来。
俞倾城六年前来了珀州,翠安居生意蒸蒸日上,坊间多传他的身价多么金贵,却也没听说他生过大病,那这身子就是他来之前亏下的,是那段他一直不曾说起的过去。
柳思叹了口气,又偷偷写了副调养身体的方子,待去找了清风,就嘱托他把治风寒的药方煎了,再把晚上那静心安眠的药方换成第二副,但是不要告诉俞倾城。
清风知道柳思绝对不会害俞倾城,但对这药方还是很好奇,就问了句:“这方子是做什么的?”
“调气补血,温养身体的。”
清风的表情一下变得很是惊异,随后变得严肃,厉声问道:“你知道了什么?”
“我只是把脉摸出他身体有些亏虚,其余的并不清楚。”
清风听罢稍放下心,似是回想起什么,沉默良久才叹了口气:“公子的过去不易,柳大夫,清风求你一件事情。”
“清风但说无妨。”
“我观你是对公子是有些情意的,不然今日听说他病了也不会那么着急,公子对你也是有心,倘若日后你们真的能在一起,待他好些,莫要负他,否则清风定找你拼命!”
柳思听清风说到最后甚至有些神色具厉,也知道当年必是发生过什么,不过那都不关她的事,她能做的就是让那个清隽肆意的男人,能永远温柔地笑下去。于是郑重躬身行礼:“柳思答应清风,若日后真能和倾城在一起,我若负他,当自裁谢罪。”
清风似是没想打柳思会发这样的毒誓,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像是不曾认识她一样,随后才欣慰叹道:“好!好!公子能得你一人待他如此,老天看眼,老天开眼哪!”说罢大笑不止,笑到最后竟流出眼泪来。
柳思的眼眶也有湿润,清风这个样子,想是当年真的发生过什么刻骨铭心的事,柳思的心里很疼,为俞倾城心疼。
过了好久清风才平复下情绪,语重心长地对柳思说:“公子大你那么多,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讨他欢心的,不过公子的心思谁也猜不透,他对你是何种感情我也不敢妄下定论,你的路还长着呢。”柳思听完,有些泄气。
清风看她这个样子,去厨房给俞倾城煎了药,却不让柳思走,让她在一旁等着,等药煎上锅,又煮了一碗姜糖水,最后将这两样装进青瓷小碗里,放上托盘,递给柳思命令道:“去给公子送去。”
然后见柳思一愣,又恨铁不成钢地说:“公子前些日子还跟我说把你当做是可爱的孩子,但我观他待你是可不止是疼宠孩子那么简单,公子今年三十二岁,怕也是对这年纪顾忌颇多,你多与他亲近亲近,日子长了,他心里的顾虑也能少一些。”
柳思马上明白,清风这是在帮她,于是感激地道了声谢,小心翼翼地端着托盘上楼去了。
清风看她走了,又禁不住叹了口气,但愿这柳大夫能让公子再动一次心吧,如果他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