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惑也没料到自己真的就拿了抱枕砸了祁慕北的头,等砸完了,瞬间跟着懵了,表情明显地带着一丝慌张,“呃,我不是故意的。”
只是刚道歉完,祁慕北的表情让他心里一阵阵的刺痛。
祁慕北垂着眼帘,眸底不见刚才的柔和之色,甚至口吻有些咄咄逼人,“你究竟还在装什么?不是也很想的吗?”
这句话直入心灵,可林惑并不喜欢被人窥破灵魂,这让他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更别说祁慕北知道他和祁叹正在交往!
这不明摆着就是说穿他明明有男朋友,却还这么轻易地躺在了另外一个男人身.下吗?
他甚至都能知道自己在祁慕北眼中是个怎样水性杨花的形象了。
找不到话语反驳和给证明,林惑眼神闪躲,最后懊恼地将人一把推开。
“我才没装,是你一直在缠着我!”
说完,又感觉后半句有点儿伤人,蹙了下眉头想改口风,“不是,我不是这个……”
“行了。那是我误会了。”
祁慕北靠在沙发上摆手,表情淡淡的,眼神充满了讽刺的意味,可林惑总觉得他的身影看起来却不像表情那么轻慢,反而有些单薄与落寞。
再看到祁慕北独自拉过医药箱艰难地开始换药时,林惑一下心软了,尤其是看到他伤痕斑斑的手背,“你的手怎么回事?”
祁慕北拿着棉签小心沾着手背上的血痕,零碎的发丝滑落而下,挡住了那双撩人的眼睛,也在脸上洒落了一片令人心悸的阴影。
林惑静静等着答案,听着他用着一种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感慨的口吻说道:“被一只野猫咬的。”
这怎么可能,这附近又没野猫!
林惑仔细想想,脑海里闪回了一些昨晚上的片段,虽然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咬的,但肯定跟自己脱不开干系。
“我来给你上药吧。”
现在说对不起太不诚心了,也没意义。
原以为会被拒绝,没想到祁慕北抬眸扫了他一眼,将棉签扔了,手伸到了面前,林惑怔愣了一下,重新抽了一根干净的棉签给他上药。
还记得祁慕北的手很漂亮,手指细长完美,就像那种天生适合弹钢琴的手,没有一点瑕疵,可现在上面不光出现了几道抓痕,还被狠狠咬了一口。
林惑上药的动作越来越轻,越来越慢……
“林祸。”
忽然,祁慕北叫了他的名字。
林惑抽空抬头望了他一眼,仅一眼就快要掉进那双万分认真的眸子里。
捏着棉棒的手一下发紧,“你要说什么。”
祁慕北看着他的眼睛,满脸认真,“你跟祁叹分手吧,来跟我,房子,车子,游轮,或者是你想买公司,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还有你大哥,现在你是不觉得,等时间久了你肯定会受不了,我绝对比任何人更加宠你,怎样?”
“不怎样!”
祁慕北的心思太难猜了,从他脸上根本看不出来这句话说的到底是真心还只是又一个无聊的产物。
也许有认真的成分吧,可林惑现在跟祁叹交往得好好的,怎么可能说分手就分手。
祁慕北翘了翘唇角,笑得有点儿假,倒是没有继续逼林惑,“那你想好了再跟我说,我这里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你就这么有自信?”林惑很不解。
祁慕北:“你会跟我的。”
听不到想要的答案,林惑不再搭理他,快速擦完了药将棉签扔进垃圾桶,之后给他倒了杯热水,就去洗脸了。
等打理好就准备下楼。
“去哪儿?”
刚走到门口,祁慕北阴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林惑不禁背脊发麻,“自然是去给你买药了,你家里又没退烧药。”
祁慕北脸色转晴,“这样啊,不用你去了,我让人送过来。”
林惑踌蹴了一下,“那我下去打个电话。”他的手机在绑架的时候被收走了,到现在都没跟家里人说。
祁慕北将自己手机扔到茶几上,“打什么电话用我手机打。”
林惑叹了口气,“算了,我不打了。”
用祁慕北的手机给大哥打电话,他还想好好活着呢。可是一晚上没归家,被大哥知道,好像也没法好好活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