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连珞珞也想看看这?位偏心得没边儿的人物究竟何样,依言抬起头来,一?双眸子亮若晨星:“小的不?是三皇子麾下。”
“哦?那你是谁麾下?”安王依旧笑着。
连珞珞这?是第一?次瞧见安王真面目。虽然说是带兵之人,但这?位安王白白胖胖,却是心宽体胖的模样。他虽然笑得和蔼,但明显在听见自己非三皇子手下时,笑容敛去几分,显得兴致缺缺。说起来,甄重远真的一?点儿不像他。
连珞珞心下暗笑,正要开口,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回父皇,这?是儿臣麾下的人。”
安王抬起眼来,瞧见堂中立起的人,微微挑了下眉:“原是重远麾下之人,果然不错。退下吧。”
连珞珞依言退下,垂下头的时候,目光一?一?扫过在场之人。当她扫过甄重曜的时候,目光一?凝,立刻低头。她退下几步后转身,并不知道,她的身后,一?道目光久久定格在她身上。
连珞珞回到甄重远身后刚站定,那丝竹声就再次响了起来。听见甄重远说斟酒,连珞珞上去执壶。弯下腰的时候,她心有所?感,对上甄重远担忧的目光,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没事。顿了顿,她低头说了一?句:“三皇子面泛红光,恐有肝阳上亢,估计多?有头痛头晕,不?应多?食油盐喝酒。”
甄重远眸色微微一凛,正要细问,忽听得一?个声音道:“七弟,你我?二人今日可还未喝一?杯呢。”
连珞珞心下一?跳,往后跨一?步退下。隔着这?么远,她也可以再打量一番。
方才近距离看那位三皇子,红光满面,却不是那种健康的红。她爷爷曾经有一?位老友就是这样,一?查,严重的高血压。他又喜欢吃,爷爷后头不?让他吃重油重盐的。结果那位老先生实在受不了,自己偷偷去吃了一?整个卤肘子,喝了二两小酒。第二天早上就发现脑出血了,还好救回一?条命,但也偏瘫了。
大昭如今的生活水平,大部分人都不可能营养过剩。方才她看安王,虽然看着白胖,但实际上身形面色都很平常,也不?似有高血压的模样。这?位三皇子,绝不?是他表现出来那般节俭,恐平日里都是锦衣玉食十?分奢华的。但,那关她何事呢?
甄重远执着杯壶到了甄重曜桌上,平视着他,嘴角略微勾了一?下:“今日,还要?多?谢三哥款待。”
甄重曜的目光扫过甄重远执壶的右手:”我?听闻,七弟这?段时日曾去东城转了一?圈,可有什么收获?”
甄重远不?动声色:”自是有收获的。那十里桂香,菊花无数,果然名不?虚传。”
甄重曜微微一?抬眉:“哦?七弟真是好雅兴,千里迢迢去那么远的地方赏景。我?还以为,七弟是去与那些文人结交的,还以为七弟要?执笔考状元了,有些惊讶呢。”
甄重远端起酒来:“我?不?过就是略认几个字,怎能与那些文人相交。”
“七弟这?就是过谦了,谁认不知七弟的幕僚,就是十分出名的文人。”甄重曜笑道,“不?然,之前那诗集之事,也不?会如此快就传遍大昭。七弟,你说是吗?”
甄重远不?接他这?话:“这?回还未庆贺三哥打下胜仗,这?一?杯,我?敬你。”话刚说完,他又顿了一?下:“我?曾听一位名医说,这?面泛红光,应当少油少盐少饮酒,不?若我们以茶代酒?”说着,甄重远将?那壶酒放在了桌上。
甄重曜的目光再次扫过甄重远放酒壶的右手上,微微一?笑:“七弟如此挂怀,三哥我倍感欣慰。只是咱们许久未见,不?对饮两杯,怎能对得起我们兄弟情?还是说,七弟有些什么缘故不?便饮酒?”
“三哥说的是,是我想左了。”甄重远也不?再说话,重新拿起酒壶。他正要给自己倒酒,忽然甄重曜拦住了他的手。
甄重曜笑着道:“我?昨儿个得了一?坛上好的梨花白,口感清冽。和七弟喝,自是要这?等?好酒。来人,拿了酒来。”
半晌,酒来了。倒出来的那一瞬,一?股浓烈的酒香飘散出来。
两只酒杯碰了一?下,酒面泛起些微涟漪,眨眼又消散开来。
两人同时一仰脖子,酒滑入喉间的那一瞬,甄重远分明看到甄重曜嘴角一?勾。甄重远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情绪。
这?一?日的宴会很晚才结束。连珞珞本有心想问,但实在太累,回去倒头就睡。次日醒来,天色已是大亮。
甄重远早早就起身了,留下一?张字条。她正坐下吃早饭,忽听得有人回报:“车管事,有人上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