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这一长段,秦易一拍大腿:“好家伙好家伙!老大你的地图呢?让我看看,这东城离这里有多远?”
郭老四一口将剩下的半个花卷咽了下去:“怎么,你想去平乱啊?就你那脑子,搞得?过那些文人?”
秦易立刻就不乐意了:“我脑子怎么了?我脑子怎么了?我这次和卢先生一道去,那可是双剑合璧,如鱼得水,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两个山头。跟你这种只直到闷头冲的莽夫是不一样的。”
郭老四鼻子里嗤了一声:“那都是人家卢先生的计谋好,跟你有什么关系?”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甄重远放下了筷子:“行了!这事?不能急在一时。郑大哥,你先让人继续探听东城的消息,若是有什么立刻回报。方净,去问问卢先生午后有没有空。你们吃完了都先去提点提点各处的士兵们,虽是下雨无法操练,也不可松懈了锻炼。”
所?有人齐齐应了一声是,低下头去快速吃完了饭,各自去了。
走的时候,秦易落到了最后,悄悄挤到了甄重远的旁边:“老大,昨晚你是不是找我要了汤婆子?这大夏天的,你要汤婆子干什么啊?”
“我打翻了水弄湿了被子,用汤婆子烤一下。”甄重远咽尽了嘴里的东西才慢条斯理地道,“怎么,有问题?”
听上去好像没什么问题。不过老大这个人平日里不是最爱净,何时在床上坐着喝水了?秦易一头雾水地走了出去。刚要放下帘子,他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不可置信地转过身去:老大该不会是尿床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甄重远似是心有感应地抬起头来。对上秦易闪烁的目光,甄重远就知道这厮又在动什么三五不着两的心思了,清了清嗓子:“既是你那么想要去东城,那就先试试吧。明日我打算去宋家一趟,你跟我一道。”
秦易一听这话,立刻笑开了花,将胸脯拍得?砰砰作响:“老大,你就瞧着吧。”
甄重远看着落下的帘子,松了口气,拿起了旁边的医书,边看边吃。当他翻到下一页的时候,目光一亮,朗声喊道:“方清。”
连珞珞将账本子核对到最后,金额恰恰好能够对上。她长长舒了一口气,将自己列满了草稿的废纸丢在炉子上烧了:她还是不想被人当成怪物的。
肚子已经咕咕叫了起来,早上的稀饭和花卷早已化为了一个个数字,这会儿饥肠辘辘。连珞珞看了看时辰,已经是午时了。馒头那边估计忙不过来,她去弄点儿东西来吃吧。
她刚走出帐篷,就看到了旁边放着一个熟悉的食盒。咦,馒头已经来过了吗?这丫头,怎么没有喊自己一声?连珞珞一边想着,一边拿起了那个食盒。
揭开食盒,一股浓浓的香味飘散出来。一大碗炖得?黄澄澄的鸡汤,那颜色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她双手扶着端了出来,双手手指连忙摸了摸耳朵:这么烫?取出来后她才发现,下面居然放上了一个小铁网架,架子上有烧红的炭给热着的,难怪这么烫。
什么时候伙房想出了这一招?连珞珞一边端出旁边的饭菜一边思索着。就在她拿起最下面的一只碗后,一张叠好的纸条露了出来。
咦?连珞珞拿起了那张纸条,打开看的第一眼,心里一跳:是他!
明明只见过他那一张纸条,但?是她却第一眼就认出了他的字迹。纸条上也没有写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有简单地一句话:好些了吗?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连珞珞却看了许久。直到耳朵后头一阵滚烫,她啪的一声将掌心拍在了桌上,随即将纸条飞快叠起放进怀里,拍拍自己的脸蛋:不能再想了,吃饭吃饭。
提起筷子,连珞珞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鸡汤上。看到这碗鸡汤,昨天晚上的事?情又一一地浮现在了眼前。她满脸通红地趴在了桌上,将头埋在两条胳膊之中,双腿在桌下疯狂地跺脚,满是懊恼地拍拍脑袋:第一次见他是掉到马车上,第二次又是在山洞那种神奇的地方,这回又是在他面前将自己的性别掉了个底儿朝天,她怎么总在他的面前如此丢脸呢?
懊恼地趴了好一会儿,连珞珞这才终于平静了许多。她拍拍自己的脸: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了,但?是她的形象,她还是打算找个机会挽回一下的。
她舀起一勺鸡汤,第一口就眼睛一亮,这汤煲得好,鸡肉的味道全部融在了汤里,还有菌菇的鲜美,中和了油腻,更多了些?层次。连珞珞夹起一个鸡腿,轻轻一咬就骨肉分离开来,太棒了。这手艺还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