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的乔若楠和林宇行等人,跟着?女人离开了风口,到了一栋独立楼房的大厅。
气?氛有些许沉闷,乔若楠本以为再次见到母亲之后会有说不完的话,但真当遇到了,种种情绪梗在心头,却说不出口。
女人显然更为自得一些,她温柔地摸了摸乔若楠的额发。
肌肤相触时,女人的手格外冰冷,乔若楠抬眸望向她。
母亲的样貌比往日更盛,普通人是肯定做不到返老还童的,和母亲同行的男人身形怪异,形似怪物,那她……为什么还能保持得如此好?
乔若楠目光微凝,母亲……在这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林宇行和小霖牵着五花大绑的扭曲男人站在一边,小霖从怀中摸出一节巧克力,在手中轻轻摩,挲了下,秀气?的眉头紧紧皱着,总觉得好像忘了些什么。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个人,歪着头思考了一会,最终和林宇行的视线对上了,两个人怔愣片刻,同时反应过来。
“艾伯特——”
——
林宇行和小霖两个人不得不结伴去街上找艾伯特,扭曲男人说市中心没什么怪物很安全,乔若楠和顾晏泽便没有跟他们一同前去,毕竟有很多事都还没有了解清楚。
等林宇行两人出门后,女人擦干净了陈旧的茶具。
姿态优雅地沏了一壶冷茶,毕竟现在电力告急。
女人坐在主位,乔若楠和顾晏泽也是与之相对。
顾晏泽正打算双手接过茶时,女人却又缩回了递到一半的手,饶有兴味地朝乔若楠看着?,笑着?问了句:“你们是什么关系?”
顾晏泽也眨巴着?双眼看向乔若楠,乔若楠脸涨得通红,被两个十分亲近的人同时这样盯着,她往下回避了一下视线,小声说道?:“就……打算一起进婚姻公证处的关系。”
女人凑近嗅了嗅乔若楠身上的信息素味道,清甜的香气?中掺着?一股淡淡的冷香,她勾起唇角:“倒算是守礼,我叫陆浣,是楠楠的母亲。”
她将茶杯递给顾晏泽,一种意义上也算是变相的承认了他们的关系。
陆浣看着?顾晏泽,又?说了句:“我总是觉得你有点眼熟,你小时候来过北岛吗?”
顾晏泽恭敬地略微颔首答道?:“没有来过,不过……我长得有几分像我母亲,您可能知晓她,文?若雅。”
陆浣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她的儿子,她当初在北岛也十?分有名?,甚至基因模板一度成为标准规范,不少来往商人曾扼腕她可惜没生在北岛。”说完她顿了两秒,“我没有冒犯的意思,我只是想说明你的母亲很优秀。”
顾晏泽笑着?回答:“我明白您的意思,不过在我看来基因检测都不是最重要的,就像楠楠一样,我喜欢的是她这个人,而不是她基因报告上的一串序列号。”
陆浣深深看了他一眼,并未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结,清了清嗓子继续问道:“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她将视线转向了悬挂在墙壁上的老式挂钟,“现在零点二十?三,等一点我就要离开了。”
乔若楠微微一怔:“妈妈……你……”
陆浣柔美细致的手轻轻拍了拍乔若楠:“楠楠,你和妈妈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你应该明白,我有我的归处,你也应该走向更广阔的未来。”
乔若楠唇角紧紧压住,顾晏泽开口说道?:“如果?世界都要毁灭了,楠楠也没有未来了。”
陆浣脸色一僵,叹了口气:“世界也许会大变样,但你们不会因此湮灭的,你们……都很幸运,是被选中的孩子,能够与基因进化相融。”
她指了下还被捆绑在角落的男人:“楠楠你可能不记得他了,他作为人的时候还是杂货店的老板呢,小时候买糖的时候总会看你可爱多给几颗。”
男人伸长了变形的脖子,嘿嘿一笑:“不不不,小浣你怎么真信我那套说辞了,我是看你长的好看才每次买一送一做的亏本生意。”
陆浣莞尔一笑,没理会他的贫嘴,接着说道:“北岛研究所借一场人为火灾之名?,将贫民窟所有的人抓去做了补充实验体,毕竟贫民窟的人都是生活在城市中的边缘人物,死一两个和死一两堆都差不多,引起不了过多的社会关注。”
“现实也确实是如此,北岛政府草草结了案,研究所白得了一批补充实验体,但他们如此急需实验体也是因为《归来》项目到了重大突破阶段。”
“当然,这也是他们的自以为是,实验体接受注射后能够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大多都是变成了我们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乔若楠犹豫了下说道:“但是……妈妈你感觉并不像它们那样。”
陆浣用手轻轻碰了下自己光洁的皮肤,声音都低了几度:“楠楠,这只是我想让你看到的,所以我也要尽早离开,我不想让你看到我丑陋可怖的那一面。”
乔若楠不住地摇着?头:“妈妈什么样都是好看的。”
陆浣身体向前倾,拥抱着乔若楠,但乔若楠却更为直观地感受到了陆浣身上的冰冷,甚至——没有心跳。
陆浣说道?:“离开这里吧,你们会同世界一起进化,既能保持住人类本身的模样,又?能获得无限的可能,你们才是最完美的进化者,即使世界最终归来,你们也能够站在食物链的顶端。”
乔若楠问:“还有那么多没有进化的人类呢?而且……像他们,就不想恢复成原本的样子了吗?”
男人裹着藤蔓翻了个身,不屑地嗤了一声:“优胜劣汰嘛,那些人类最终只能成为不会与时俱进的淘汰品,而我们。”他冷笑一声,“我们不过是不死不灭的残次品,也不知道哪个更可悲。”
乔若楠摇摇头:“妈妈……我不想结局会是这样,李斌屿说有解决办法的,北岛是一切的起点,也是一切的终点,它就是世界异变的心脏,只要解决了北岛的问题,一定能出现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