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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2 / 2)


“对?啊。咱们这不是昨天晚上已经破解了双子古堡的诅咒吗?今天就可以走人了。”

“解除诅咒?”王汪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紧张地咽了咽喉咙,想到昨天白日里沈琼的打算,再一想餐厅内正在和阮白聊天的公爵,嘴一张,磕磕绊绊的,“我、我怎么好像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你是真的傻。”

刀疤走到他面前嫌弃地扫他两?眼,非常不客气?地将当初那些阴阳怪气?缪尔斯公爵的话全部送还给了王汪:“你要?从小学开始重修了,非得我说得那么明白是吧?”

但刀疤心情好,也无所?谓了。

他大笑了两?声,“我们把缪尔斯公爵杀了,诅咒解除了。”

王汪:“……”

最?不可思议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王汪这样想着,脑袋咔哒咔哒地重新转回到餐厅的房间。他伸手扶住墙壁,手指用力地根根泛白才勉强让自己站稳。青年深吸了一口气?,他眼神发?虚,无意?识的喃喃道:“我觉得要?从小学开始重修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杀了人还在人家古堡里说得这么大声,好像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刀疤对?这发?言不屑一顾,“人都死了怎么听得到?王汪你怎么了?我俩就是觉得你害怕所?以才没?喊上你,人是沈琼杀的,你搁这儿面色苍白一脸要?昏过?去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真的非常抱歉刀疤先生?,事?实就是我听得到。”

一道声音仿佛从遥远的边际传来,熟悉的声音和含笑的嗓音将刀疤的脑子都快堵住了。

有那么一瞬间,刀疤的心里只?有这么几行字:

我是谁?

我在哪里?

刚刚的声音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好像是缪尔斯公爵?

等等,缪尔斯公爵不是死了吗?

刀疤:“……”

他猛地一把拽住沈琼,浑身紧绷如临大敌:“不对?,沈琼,情况不对?。”

沈琼拂开他的手,直接拎着他越过?王汪朝着餐厅走去。一到餐厅门口,缪尔斯公爵含笑的模样便出现在眼前,公爵大人垂眸喝着咖啡,咖啡杯被轻轻放在桌面上,修长白皙的手指一点桌面,他偏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漆黑的眼眸深沉无光,一如昨晚,神情平静:“两?位,你们好像要?失望了。”

*

气?氛非常尴尬。

餐厅内安静得只?有缪尔斯公爵的刀叉划过?食物轻轻的兹拉声,还有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

刀疤现在浑身不适,好像有无数的蚂蚁在皮肤上爬来爬去,简直是钻心的痒。他迫切的想要?了解眼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缪尔斯公爵怎么会没?死呢?

明明昨夜缪尔斯的鲜血将整片地板都浸湿了。

刀疤回到房间时还发?现血脚印一路从三楼蔓延到二楼,最?后停留在他的脚下。那刺鼻又?熏人的血腥味刺激得他想吐、肾上腺素却又?激增,一晚上没?睡好。

还是他突然有了癔症。

他悄悄看向沈琼,发?现沈琼此刻的表情很?沉默,然而目光却始终盯着缪尔斯不放。那目光里夹杂着几分凶狠,刀疤甚至会怀疑沈琼有没?有可能突然爆发?,不管不顾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次割破缪尔斯的喉咙。

空间内的气?氛愈发?沉默,连空气?似乎都凝滞了,每个?人都觉得窒息。

没?过?几分钟,红姐也缓缓从二楼下来,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像以往一样坐在了沈琼的身边。只?是,女人呆坐了几秒后,忽然看向了缪尔斯。

缪尔斯缓缓将刀叉放下,微笑道:“几位随意?,我先走了。”

他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又?冲几人微微弯腰。伴随着他的动作,身上的衣服往上缩了一点。缪尔斯也没?在意?,伸手拎住衣摆,衣服下沉,他仰着脖子,一道血痕在众人的视野中一闪而过?。

刀疤:“……艹。”

这不就是昨天晚上沈琼割脖子留下的痕迹?

他们是真的杀了人,可人没?死。不止没?死,双方看似和谐友善地坐在了同?一张餐桌前共处了将近半个?小时,这实在是令人震惊且不可思议。

刀疤望着缪尔斯的背影一寸一寸消失于眼中,终于忍不住了,扭头就将求助的目光投降了阮白:“阮白,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看到他脖子上那道伤口了吗?我们昨晚是杀了他啊!”

“看到了。”

阮白撑着脸,敛下的眼眸中藏着点深意?。

他看到了,缪尔斯也听到了。

他们在一起聊了好一会儿。

看样子,似乎打破了他当时的说法——缪尔斯他听不见。

刀疤这个?钢铁壮汉在缪尔斯身上受了点刺激,阮白建议他和沈琼出去走走,两?人也没?含糊,立刻便到双子城去乱逛了。王汪带着红姐跟上了他们,阮白则是留在自己的纸扎店补觉。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阮白带着小黑猫躺在槐树下的躺椅上,躺椅慢慢悠悠晃着,而阮白则是闭着双眼思考副本的最?后一关。

缪尔斯终其一生?,自相残杀,不死不休。

以了结缪尔斯的生?命作为解除诅咒的方法是个?错误的决定,沈琼和刀疤已经做过?试验了。那么,该怎么办呢?

自相残杀,不死不休。

前者是过?程,后者是结果。

阮白睁开眼睛,将跳到他额头上的小黑猫一把按下去,望着满树的槐花,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喵喵,有点费脑子。”

就这么在纸扎店待了一整个?下午,临近傍晚的时候阮白和小队仅剩的其他成?员一起回到了古堡内。与刚来之?时相比,如今的古堡他们已经来去自如,比尔管家对?他们的出入也毫不在意?。

从餐厅出来的管家用那双冰冷的眼珠子扫了他们一眼,只?道:“晚上好。”

阮白和他打了一声招呼,便问他:“管家先生?,缪尔斯公爵有空吗?我想和他聊一聊。”

“当然。”

阮白毫不犹豫地跟上了管家,两?人来到缪尔斯公爵的方向,管家让阮白等在门口,自己先进去汇报。阮白就安安分分待着,一扇漆黑的大门隔绝了两?个?空间,里面的人在说什么,是否同?意?阮白的到来,阮白皆不知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门终于又?开了。

走出来的人是缪尔斯本人。

金发?青年显然是打算入睡了,他穿着红丝绒的睡袍,腰带系得牢,却因为睡袍的宽松依旧有大片松散。阮白的目光只?扫了一眼便收了回来,盯着一个?男人看也不是回事?。

然而这样的想法仅仅只?是升起一秒,阮白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光一闪,直白地落在他锁骨的位置。

敞开的睡袍露出一片细腻白皙的肌肤,再往上就是青年修长如玉的脖颈。

那里,干干净净。

缪尔斯无视了阮白那颇为露骨的视线,漂亮的黑眼珠望着他,露出淡淡的笑容,“阮先生?,你先进去吧,比尔会招待你的。我马上回来。”

他点了下头,很?快就离开了。

阮白却沉默地站在原地,目光远远落在青年的背影上,眼底浮起意?味深长。

很?快,阮白已经坐在了缪尔斯卧室的沙发?上,而出门的缪尔斯公爵本人也回来。他还是离开前的模样,一进屋便露出了标志性的温柔笑容,而后,作为一个?称职的管家,比尔很?快走到他身边。

缪尔斯单手放在比尔的手臂上,走到阮白的面前坐下。

“阮先生?,你想要?和我聊什么?”

缪尔斯调整了一下坐姿,睡袍垂下露出他的小腿。阮白随口说了句随便聊聊,目光便落在了那腿上。白皙的小腿,有很?浅很?浅的红色。

阮白便挑了下眉毛,“公爵大人的腿是这么了?怎么红了好几块?是过?敏吗?”

缪尔斯:“不小心蹭到了。阮先生?对?我的身体有兴趣?”

阮白还未回答,他肩膀上的黑猫便骂骂咧咧地喵呜喵呜起来,一声接着一声带着凶狠,听得阮白的脑瓜子嗡嗡的,他忍无可忍地将猫头按进自己的怀里,小黑猫啪叽一下撞上了青年的胸膛,鼻尖耸动着嗅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柠檬香,顿时乖乖舒展着四肢贴着不动了。

‘安抚’住了喵主子,阮白才得出一份空去回答缪尔斯的这个?问题:“我对?你身上的伤更感兴趣。”

他卷着小黑猫的尾巴,笑了笑,“公爵大人,我替昨天刀疤和沈琼的莽撞为你道歉,不知道你的伤口怎么样了?需要?我帮你处理一下吗?”

“如果阮先生?不介意?的话。”

“当然不介意?。”他刚露出笑容,怀里的小黑猫便奓了毛,一只?爪爪亮出锋利的指甲,意?思很?明显。

阮白表情淡淡地按住它的小爪子,偏头去看比尔管家:“劳烦管家去拿医药箱了。”

比尔沉默不语地离开。

阮白瘦长的手指触碰上缪尔斯的衣服,挑开衣物的时候被缪尔斯忽然按住了手。

阮白唇角含笑,浑身都透着一股懒散的劲儿,“别紧张啊公爵大人,真就是替你处理一下伤口而已,不过?,艾伦先生?怕疼吗?”

缪尔斯抿着唇,“不怕。”

阮白哦一声,“那艾维先生?呢。”

缪尔斯的身体微微一僵,他垂着眼眸似乎在认真思考,半晌才缓缓说了句:“怕。”

阮白点头,眼底笑意?更深:“那您怕不怕?”

偌大的空间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窗外的夜风呼啦啦地撞着窗户,妖月泛红的光透过?透明的窗洒下一大片,逐渐将金发?公爵的背影拉长。这位年轻的公爵像是突然之?间失去了意?识一般,呆呆地坐在沙发?上。

他低垂着头,细长苍白的手指抚上了胸口的位置。

那里的肌肤之?下有一颗鲜活的心脏,每一分一秒都不愿放弃跳动。肌肤的温热透过?薄薄的睡袍传递到缪尔斯的指尖,他垂下的眼眸看似盯着手指,实际上眼中空洞得连一丝星光都捕捉不到。

他听到自己嘶哑的嗓音缓缓在耳边响起,他无比认真地回答了阮白的问题。

“怕的。”

于是,阮白轻声道:“那么,艾维先生?,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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