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沉楼以为自己听错了。
苏兰低头垂目站在他面前,像个做了坏事羞于承认的孩子,脸颊的羞红一直蔓延到了耳根,白皙娇嫩的肌肤浮着一层浅浅的粉,一只手还抓着他的手,手心里沁出薄薄的汗。
他的心跳加快,血液都似热了起来,目光越过她修长纤细的脖颈,不受控制地往下,落在薄薄一层礼服包裹的绵软上。
她很白,肤色真正诠释了肤白胜雪四个字,在冷白色晚装的衬托下也不逊色。他很想知道,如果真的把手覆盖上去,掌心的热度会不会融化柔腻的肌肤。
欲念像团火,一旦点燃,便是燎原之势。
他狼狈地移开视线,喑哑的说:“苏兰。”
苏兰刹那惊醒,慌忙松开他的手,下一个瞬间已被他反握住。
他的手心很热,紧紧地握住她,不让她逃开,仿佛想用这个举动证明他的坚定,又像某种固执的试探。
这个星期太漫长了,他经历了天堂到地狱的煎熬,又在女孩牵住他手的瞬间,从地狱回到了天堂。
苏兰来找他的那晚,他彻夜未睡,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眼前一遍遍重现雨中的那一幕——他情不自禁地吻了她,她眼里满是惊惶,却没有挣扎也没有退缩,放任他肆意妄为,掠夺她甜美的气息。
她放在门口的纸条,他收起来,藏在皮夹里。
那也许是他这一生最美好的回忆,虽然不能长久,但谁都不能抹去它存在过的痕迹。
他也记得她送还戒指时隐忍的泪水,记得她在大雨中痛哭。所以,他挣扎了很久,还是在出国前把楚修叫到面前,强迫他离开唐芸,回到苏兰身边。
只要苏兰开心,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他本身的痛苦不值一提。
胸腔里沉寂的心,强行尘封的感情,在这个夜晚,又有了挣脱道德伦常的理由。
这一次,他不会再压抑自己。
苏兰依然低着头,被他握着的手轻轻发抖,神色显出一丝不知所措的恐惧。
楚沉楼抬起她尖尖的下巴,不容她逃避:“苏兰,我要一个答案。”
苏兰的眸中划过一抹愕然,渐渐的被窘迫和羞涩所淹没,等了好一会儿,眼看楚沉楼不肯放过她,眼里聚起了水雾,跺了跺脚:“我早就给了!”
楚沉楼眼中带笑,偏还不放开她,柔声说:“我想听你说出来。”
苏兰恼了,抓起他的手咬了一口,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过头,满满的委屈:“你想我说什么?你连花都没送过我。”
说完又想走,楚沉楼即时握住她的手腕:“里面结束了吗?我送你回家。”
苏兰明知他得寸进尺,心里惦记着等下的一场戏,也没时间跟他计较,脱下身上的外衣还给他:“我进去说一声,你等我。”
“好,我等你。”
*
苏兰刚进大厅的门,邓娇娇一把拉住她:“你去哪里了?我等了你半天,你还不来,我都想报警找你了!”
苏兰模糊的说:“就在外面走了走。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邓娇娇满脸怒容,冲着一个方向扬了扬下巴:“混蛋刘旭带着楚修的小三来耀武扬威了,啊气死我了,看我等会怎么撕他们!”
苏兰说:“我出去的时候就看见他们了。”
邓娇娇冷笑:“那你知不知道,你走了没一会功夫,楚修和刘旭演了一场二男争一女的戏,差点打了起来,让所有人都看了笑话——不只笑那两个蠢货,还笑你!”
苏兰无所谓:“随便他们笑吧,嘴长在人家脸上,我们也管不着。”
邓娇娇气得掐了她一下:“你就是太包子太软弱了,楚修才敢这么欺负你!难怪楚沉楼敬酒的时候都没带上他,倒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儿子什么德性。”
苏兰摸摸她的头发,给这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顺毛:“差不多行了,今天你家老爷子过寿,别被这些小事搅了心情。”
邓娇娇被她拉住往回走,脸上挂着阴森的冷笑:“我的心情从看见视频的时候就差劲透了,老爷子的大寿也早被他们搅合了,我怎么能放过这两个贱/人。”
苏兰摇头:“你吓唬谁呢!”
邓娇娇哼了声:“是不是吓唬人,你等下就知道了。”
苏兰还没坐稳,秦芳就找了过来,脸色很难看地把她带到外面没人的地方,皱眉问:“兰兰,楚修这孩子怎么回事?刚刚怎么跟刘家当明星的孩子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