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斟酌回道:“你想告诉我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现在看起来,你心情不好,我不想让你更伤心。”
商仪看着他,木讷点头。
原来最懂她的不是别人,是陆吟迟。
她的确不想说,也不知怎么说,仍旧恍惚着,云里梦里,似真似假表示质疑。
不过潜意识在不停地告诉她。
没人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她闭了眼,又躺回去。
——
商仪到家,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似的,床上一躺,拉被子盖住自己。
没多久听到卫生间哗啦哗啦的水声。
陆吟迟白天应酬,身上沾染着酒气和烟味,刚才车上商仪就闻到了,他的生活习惯一向这样,到家时,第一件事一定要把外面的风尘气息洗干净。
他裹着浴巾出来,刚一走进,商仪闻到一股水蜜桃的清甜,是她上个月选购了备用的沐浴露,有段时间沉迷一款水蜜桃口味的饮品,恨不得把家里所有东西都变成那个味道。
她闭着眼睛,轻嗅一口气,心里缓和了不少。
床头格子窗没关,今晚风浪大,仔细听,还有湖中心清脆的溪流声。
陆吟迟:“早晨李秘书在好粥道点了一份红豆薏米板栗粥,一份酱茄子焖豆角,味道还不错……你饿不饿,我让她送一份过来?”
商仪眼睛睁开一条缝,被头顶的吊灯照耀,看不清楚居高临下跟她说话的,陆吟迟的面容。
“我什么也不想吃。”
“或许我应该买回来,你尝一下再决定。”
商仪:“我不用尝,我不想吃饭。”
陆吟迟目光沉了沉,“那就当陪我吃东西?”
商仪咬唇,“你不知道我今天经历了什么事,你如果知道了,大概就不会强迫我吃东西。”
陆吟迟顿了下,很快妥协,“好,我不强迫你。”
他说罢,抬手去调头顶灯光的亮度,滴滴滴摁了好几下,商仪眼睛顿时舒服多了,她翻了个身,趴在床沿上,视线从白色浴巾边儿擦过,看向陆吟迟细窄的腰。
在他转身之前,毫无征兆的,闷声闷气说:“我想跟你做。”
陆吟迟身形一滞,不知是没听清还是被她破天荒的主动震住,反应了好几秒才问:“现在?”
“现在不方便吗?”
“没有,”陆吟迟只是不确定她有这个心情,所以一时间很惊讶,“你确定想要吗?”
商仪被这么问,清醒了一下,心想自己可能受到刺激了,所以很想在陆吟迟这寻求安慰,虽然她寻求安慰的方式很特殊,让人尴尬不耻。
她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确定,也没有直接回答不确定,从床上爬起来,跪坐着,侧头凝视自己卷曲着的小腿。
看也没看他,轻声询问:“那你累不累?累就算了,我只是随便问一下……”
“不累,”陆吟迟打断她,抬眸看过去,喉结随着他说话上下滚动,“你以后有想的时候,大可以像现在这样大大方方提出来。”
说完立即朝她走来,手臂往上一提就把她揽入怀中,商仪不由自主缓了一口气,对他身上的味道充满眷恋。
这个时候,也唯有在陆吟迟这,商仪才觉得安心,她甚至有种,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只有陆吟迟才值得依靠的感觉。
三下五除二,她变成一根剥了皮等待下锅蒸煮的白玉米,他低着头,目光逐渐变得热/切,幽幽深深,深渊一般。
陆吟迟对字画一直都破有兴趣,以前收藏了不少,他闲暇的时候拿着放大镜观摩名贵字画时,也很少是这个眼神。
男人在某些方面就是有天赋,不需酝酿太久,上一秒清清冷冷柳下惠,下一秒热血沸腾小泰迪,比变脸都要娴熟。
夜深人静,只有水流激荡声,风吹着别墅花园的枇杷叶,唰唰唰。
商仪想要的,就是大脑赶紧停止思考,陆吟迟还真是拯救她的一味良药。
虽然沉迷于某个男人的行为太危险,极有可能受伤,但对于她来说,大概再伤的伤,都没今天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