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祁寒还是?让小组在邓宏家?里?与楼道间仔细搜查,果然一无所获。
祁寒停在书桌前,那里?放着一本只来得及批改一半的作?业,泛黄的纸页上是?一篇关于理想的作?文,邓锦远在尾页写下了一句“桃李不言”,下半句却没有完成。
这时吴楠走过?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祁队,恐怕那枚男戒不在这里?,接下来我们要?去辅助张队吗?他们那边可能有些吃力。”
“张楚一个人足够了。这个人的能力不逊于我,只不过?做事总是?毛毛躁躁。”
祁寒走向窗户,在邓锦远出事后,邓宏除了给?卧室上锁,也给?窗户安装了防护栏,直到现?在也没有打开过?一次。
他伸手拉开窗帘,玻璃上积满了灰尘,显得有些肮脏。祁寒眯着眼睛查看窗沿,忽然目光一顿,透过?玻璃看向街道旁一个畏畏缩缩的人影。
那不是?别人,正是?才从看守所出来的钢镚。
他弓着背躲在巷道里?,看见楼下停着的警车时,立刻扭头?就跑,祁寒立刻拿起步话机:“二组,立刻去左边的巷道把邓大强给?我扣住,别让人跑了。”
吴楠忍不住出声?阻止:“祁队,我们扣住他可没什么?用。况且那位宋律恐怕又会故技重施,在我们真正问?出什么?之前就把人强行?带走。”
“这样正好,我就是?要?把宋文季和他背后的人引过?来。这样一来,我私下让彭子?乐去取证的事被发现?的概率就要?小得多。”
“祁队,你谨慎得连支队都不告诉,怎么?可能还会泄露消息。”
祁寒看着被追赶得四处逃窜的钢镚,说:“你太小看他们了。如果我说,那位宋文季律师一定会在半个小时内到市局要?人,你会信吗?”
听见这个,吴楠立刻皱起了眉:“不可能,现?在除了我们,谁都不知道这件事——除非,能通风报信的人就在支队内部!”
很快钢镚就被押到了警车旁,一看见走来的祁寒,他立刻扯起嗓子?尖叫:“你凭什么?抓我!我要?回家?找我爸,你快放开我!”
祁寒说:“放轻松,邓大强,我们只是?和你想了解点情况。”
“了解情况?”
钢镚的眼珠子?一转,突然笑起来:“那你有手续吗?如果你没手续,你就是?违法,我要?去告你们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祁寒略微惊讶地挑眉,说:“钢镚,你连手续和限制人身自由都知道了?那位宋律师恐怕还教过?你,与邓锦远的一切问?题都绝不要?回答,对吧。”
钢镚的眼珠子?又开始乱转,但还是?抻着脖子?说:“还有其他事吗?没事我就要?走了,下次记得把手续办好再来找人——警察同志,还不快松开我?要?知道你们现?在的行?为可是?违法的!”
警员们对视了一下,只能松开钳制住钢镚的手,他得?地扬起下巴,掸了掸外套,大摇大摆就要?离开时,一直没说话的祁寒突然伸手挡住了他。
钢镚紧张地一跳,看向一旁没什么?表情的祁寒:“祁队,你这是?什么??思?是?嫌上次的处分还不够吗?我劝你做事要?小心点,不然你这身警察的皮可就不保了。”
祁寒不理会他的挑衅,平静地问?:“邓大强,关于邓锦远的死,你恐怕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我的确是?知道!但你又能怎么?办?我还就给?你说实话了,我这次回来就是?收拾东西走人。这可是?我最后一次回来!”
“邓大强,你这是?准备逃跑?”
吴楠的神情瞬间沉了下来,钢镚则哈哈大笑,晃着头?说:“别吧话说的这么?难听!我有什么?需要?逃跑的理由吗?这只是?正常的搬家?——懂了吗?不过?我如果走了,你们的确再难找到我咯。”
一时没人说话,钢镚?识到现?在自己紧紧地抓着这群警察的死穴,笑容一下狂妄了起来:“别这么?瞪着我嘛,其实我也是?守法公民,你们要?我帮忙也不是?没办法,只要?我高兴了,乖乖等你们办好手续也不是?不行?。”
“你想怎么?办?”
祁寒问?完,钢镚突然伸手掐住了他的下颌,暗示性地抚着手中苍白光洁的皮肤,目光狎昵地落到祁寒被衣领扣住的纤细脖颈,又在他窄窄的腰身上逡巡。
周围的人一惊,齐刷刷地想要?冲上来,却被祁寒制止住,这样一来,钢镚便更加有恃无恐。
“说真的,你这张脸真的比女人都要?好看啊,怎么?就浪费了去当警察,你有没有想过?去卖?肯定多少人愿?出高价干你一晚。”
所有人都吧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祁寒一言不发,一张漂亮到称得上风光霁月的面孔仍然沉静如同湖水。
他是?如此清贵,反倒惹人更想去亵渎、玷污这片皎洁。
如此近距离地看着祁寒,钢镚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哑着声?音说:“道上都说局里?的祁队是?谁见了都想干,我一开始还不信,现?在倒有点理解了。能把高高在上的人拉下来干哭,简直比什么?溜冰、□□还爽!”
这句话让祁寒想起了那位恣?而耀眼的检察官,他似乎有了同感:“你说得对,高高在上的存在总是?会激起人们凌虐的欲望。”
钢镚油滑地一笑,舔了舔嘴唇,手指不安分地想要?解开了祁寒制服的纽扣:“那可不是?,祁队,既然你也明白,那你就满足满足我的愿望。我保证,下了床就乖乖跟你去警局,你要?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
眼看腰间放着的手就要?继续往后滑去,祁寒弯出一个微笑,不慌不忙地拿出一张纸展开,上面赫然写着钢镚名字的传唤令。
“邓大强,这是?关于让你就相关情况作?证的传唤令,但是?现?在似乎用不着了。”
钢镚一下脸色惨白,他二话不说,攥起拳头?就从祁寒的面门砸过?来,却被轻松地抓住手腕一拧,当即痛得惨叫起来。
“侮辱、猥亵、袭警——邓大强,你现?在正式被逮捕了。”
祁寒吐出的字一个比一个冷,他把传唤令一扔,随即一记踢腿把钢镚扫倒在地,手上用力,攥着他的手腕往后一按,把人直接別在地上。
另一只手腾出来,握成拳向钢镚脸上一砸,钢镚躲闪不及,当即软成了一滩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