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钥匙给我。”江予池朝他伸出了一只手。
向然把钥匙递给他。
江予池一边拿出手机打电话，一边对向然道：“停哪儿，带我过去。”
向然带着它去了停车的地方，听见江予池对电话那头道：“过来帮我开车，对，‘天使’，停哪儿问门口的服务生就行，我晚点回去，要不你待会过来接我……”
他报了向然家附近的地址，“滴滴”两声，向然的车门被他解锁。
江予池打开驾驶座的门，对向然道：“上车吧。”
向然上了车。
他车里也有阻隔剂，江予池拿出来喷了喷。
向然对江予池道：“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向老师……”江予池略微调整了下后视镜，对向然道，“我不是要限制你出行的自由，但你要知道这家酒吧，虽然号称是面向圈内人，实际上鱼龙混杂，什么人都能进去，你也看到了……”
“像湛宁这种混吃等死的富二代、容荣这种没什么远见卓识的咸鱼，来这里是没有问题的，哪怕我带了十几个记者怼着他们拍，明天都够呛能上个热搜，向老师，您能不能有点追求，我甚至连明天记者给您起什么标题都想好了……”
向然张了张嘴。
“就叫……‘小然神深夜探店撩妹，江予池怒现酒吧带其回家，并教导其要洁身自好，外面的世界多凶险，不管是Omega还是Alpha……’”
江予池眼看着要夹带私货长篇大论，向然红着耳根道：“我、我知道了江老师，开车吧。”
江予池笑了，适可而止，对他道：“要不要坐后面去？”
“没事……”向然把车窗打开，他今天没喝酒，没有之前那么难受，江予池身上的味道很淡，他要不是有生理反应，肯定会觉得很好闻。
向然悄悄地撕开一张晕车贴贴上。
江予池也把他那边的车窗半开，问向然道：“对了，我刚听容荣那胖子叫你‘花仔’，这是什么时候起的小名？”
“不是小名……”向然不好意思道，“我那时候在剧里演他的弟弟，名字叫‘繁华’，他就是这么叫我的，后来他说我长得跟朵花似的，叫顺口了，就没改过……”
江予池随口道：“《赐予我繁华余生》？”
向然怔了怔：“您怎么知道？”
“意向娱乐投资的剧，制片人跟我有点关系，那时候还问过我选角意见，我当时看了看，没几个眼熟的，都是新人演员，没想到最后找了你演男二号，我看过几集，还行，演得挺自然的，比那几个新人好多了。”
那是一部校园偶像剧，因为贴近生活，选角大多跟剧里人物性格相近，向然算半个本色出演，只是剧里繁华的性格更外放一些，那是一个性格偏执的少年，吃过很多苦，对女主角很痴情。
因为很多情绪需要通过神情表现出来，向然特地去观摩江予池的几部剧学习了一下，通过微表情来诠释人物情感，更符合“繁华”的人设。
那时候他进步飞快，从第一天在镜头前怎么走位都不知道，到拍了几天之后不需要怎么NG，导演都夸他学习能力强，还说他演戏的风格像江予池，很会拿捏人物。
他知道导演是在吹捧，那时候向然正当红，这种偶像剧都是快餐式的，早拍早结束，导演不会花时间磨演员演技，差不多就得了，但向然还是很开心。
他觉得自己离江予池又近了一步。
向然想起刚才湛宁说的话，犹豫了再三，才对江予池道：“刚才湛老师说，您有个暗恋了十几年的人……”
“他跟你这么说的？”江予池失笑，道，“咱俩也算熟了吧向老师，你见过我除了你以外，还有其他认识那么久的人还在联络吗？”
向然不知道，他其实对江予池的朋友圈不太熟。
他抠了下身前的安全带，有点不安：“会不会是夏舒叶啊……”
那是江予池以前的同班同学，一个女O，长得很漂亮，据说是校花。
“这都哪跟哪儿啊？”江予池怔了一下，脑子里跑马了一圈才勉强记起来这人是谁，差点被他气笑了，“向老师，原来我们班同学你记得那么清楚，那不如我们来学一下排除法吧，首先，不可能是湛宁，我跟他认识的时间还没你久，也不可能是夏……那什么，我连她长什么样儿都记不清了，往前追溯个十年，也就那几个人了……向老师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呢？”
向然脑子没转过弯来，悻悻地“哦”了一声。
……那大概真的是没有吧，湛宁那家伙居然胡说八道。
江予池看着他那表情，差点没气得把车开沟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