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冑不?着痕迹地躲开她伸来的爪子,扣了扣自己腰间的玉带,“这个我也不?清楚,他当时也没说太明白,我只知道那长司身上有一样东西,只有他死了才能炼化出来。”
白珠忙追问道:“那为什么他自己不?去动手?或者派你们去?”
宇文冑摇了摇头,“你?是不清楚乌蛮爨氏的手段,他们可比白蛮那些部曲难缠多了,传闻乌蛮爨氏擅长制毒,出没居住之地,常有瘴气和毒物。那儿是以夷制夷的羁縻州,你?要?是大肆派兵,就会引发南中一带所有部曲的抗议,要?是单派杀手,连乌蛮人的踪影都不一定能找到,便会死于瘴气和毒物之下?。可你不?一样,你?不?惧世间万毒,所以让你?去才有杀了乌蛮长司的可能。”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白珠眉间愁云紧拢,灵犀的任务不是杀了召竺么,为何还会惦记着人家乌蛮人的东西。
这就像是一个迷宫,九曲十八弯,本以为解开了一个结,后头竟还有不?知多少的结在等着她。
不?过这样也好,她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了。
白珠慢慢思索着方才宇文冑的话,这么说的话,也许这件宝物同那条被下?了禁忌的蛇一样,灵力对它是无效的,所以灵犀自己不?出手,也没法叫别人出手,于是找上了自己。
得到了想要的答复,白珠满意之余,还不?忘提醒新伙伴几句,“今天你我的事情别让他知道了,在他面前你?还像往常一样,不?然他肯定会不?留你?活口的。”
宇文冑嗤道:“你?觉得我像傻子么,这种事不?需要?你?交代。”
白珠好心提点,却碰了一鼻子灰,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恶狠狠威胁人道:“你?要?是不听我话,我就让你?永远只有一颗蛋!”
宇文冑却很洒脱,“你?要?是让我只有一颗蛋,马上我就会把你?的事情告诉他。咱们是各取所需,可不是主子和奴才。”
是个硬骨头,白珠彻底没脾气了。
她回到王府,将那竹筒里的珊瑚蛇倒了出来,自打上回召竺差点遇袭,她就只能将它暂时装在这里头。
戳了戳它的身子,珊瑚蛇蔫儿巴着脑袋,缠上了她的手腕。
虽然它的来历不?大清白,但是这么些?时日,一人一蛇朝夕相处,并肩作战,也培养出了些?感情,白珠摸了摸它赤红的尖脑袋,“这么久了,还没给你?取名字呢,你?生得这么好看,我就叫你美人儿好不?好?”
一条蛇,哪里听得懂人语,不?过是冲她吐了吐自己的红信子,白珠全当它答应了,揣在袖子里,背着行李去向?兰陵王妃夫妇辞别。
去南中的事情,她是瞒着的,毕竟不?想让人担心,只说要?四处游历,增长些见识,兰陵王妃一脸忧心忡忡,兰陵王却似乎看透了点什么,默默将一把宝剑交到她的手上。
“那日匆匆忙忙将你?认下,还没来得及送你?什么正式的礼,你?不?同于其他闺阁姑娘,料想那些钗环首饰是瞧不上的。这把剑跟了我十多年,名为‘霜鸣’,它取过不?知多少敌人的首级,经了多少人血淬炼,煞气极重,能镇住凶恶。今日我就将它交予你?了,外头不大太平,若有什么事,尽管拔剑就是了。”
白接过霜鸣,冲二人拜了大礼,随后便离开了兰陵王府。
她甫一出来,就看见门口石狮子旁站了个人,日光下?那张脸真如展开的锦缎般,气度清隽,如星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