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嵩这天晚上本来在酒吧和朋友玩儿,半途去上厕所,被手机里他没接到的好几个二哥的电话吓傻了,手忙脚乱回拨过去。
“哥,找我有事吗?”
唐渡几乎没有给他打过电话,现在这情况肯定是有大事儿。唐嵩在心里一件一件把自己最近做得不对的清理出来,还是没想到哪件事能让唐渡亲自给他打电话。
接完电话以后唐嵩人更傻了,唐渡竟然说他在来的路上,让他准备好房子。
唐渡说的房子是很早之前托唐嵩帮忙买的,以往唐渡回来都是直接住进唐家,这还是第一次说要用这栋房子。
从装修完起就没人管,现在那边肯定落灰了。
唐嵩酒一下就醒了,大半夜给家政公司打电话,加了好几倍的价钱请了四五个保洁过来打扫,后脚就跟着赶了过去,监督着几个人一顿整理,好歹在唐渡来之前收拾干净了。
唐嵩坐下歇了会儿,一口热茶还没喝完,一阵光扫过,屋外传来了车子的声音。
这栋别墅所在的小区安保严格,不是户主无法进入,每栋房子之间也隔了十分安全的距离。这动静一定是唐渡到了。
唐嵩放了杯子,穿着拖鞋跑出去,站在离车门两臂远的地方。
司机下车拉开了门,当唐嵩看到他哥抱着个男人从车上下来,身后还跟着医生的时候,怀疑自己是没来得及睡觉眼睛出了问题。
他哥的个性他知道,流连花丛中,片叶不沾身。
但这、这是什么情况啊?
“哥你没开玩笑呢吧?”唐嵩走上去本来想帮忙,被唐渡避开了。
唐渡稳稳当当抱着人,只说:“让路。”
“哥,这、这是谁啊?”
您不是在犯.法吧?!
唐渡被唐嵩吵得脑子疼,带着人进了屋就让他滚,唐嵩只好委屈巴巴地在门外等着。
医生给原溪挂了水,细长的针管从原溪瘦削苍白的手背,沿着青色的血管刺进去。
“没什么大事,不用太担心了。”医生偷偷看了唐渡的眼神,小心翼翼地说。
实际上他在车里就战战兢兢。
为了能够及时观察病人的情况,中间的挡板并没有升起来。
唐渡给原溪盖了一层毯子,原本只是把他放在身边。
原溪吃了药也一直在发低烧,浑身难受。尽管唐渡已经换了后座空间最大的一辆车,但怎么也没有床宽敞舒适。原溪睡得不踏实,动动脑袋翻翻身子,唐渡牵了好几次毯子都被他自己弄开了。
唐渡不是那么有耐心的人,看原溪粉嫩的脸一半都藏在柔软的毯子里,卷翘的眼睫毛乖顺地搭在下眼皮,突然又舍不得把他喊醒,干脆把人抱过来,亲自压着毛毯。
最初医生不懂事,一听到后座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回头看,前几次只是唐渡拢被子,后来是原溪发出细小的声音,几声以后就像被吞下一样消失了。
医生以为原溪出了什么事,转头去看,原溪睡在唐渡手弯,被毯子拢着只能被看到一撮黑发,而唐渡埋着头,下半张脸消失在毯子的遮掩里。
还没等医生反应过来,唐渡就微微抬了头,往医生这边看了一眼。
那眼神淡淡的,医生却猛地回头,心惊胆战。
一句“接吻会传染”噎在喉咙里,后来只要不是唐渡叫他,他再也没回头看过。
唐渡合上了房间门,随医生走至起居室,对他说:“今天麻烦你了,司机会送你回去。”
唐嵩坐在一边的沙发里,唐渡见医生走了,从口袋里摸了一根随身带的烟,唐嵩正想把自己打火机递过去,就见唐渡又把烟收回了盒子里,一整包都扔给他。
“没你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