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果然是天生符士!竟然一次观字即悟山字真意。”出了萧潜居所,陈兴这才羡慕伤感不已,说起来他拜师都快一年了,书房不知进了多少回,却至今尚未悟出一字。
林午也很兴奋,看陈兴脸色自然体贴地换了话题:“多亏师弟指点有方。——还望师弟教我,不知宜都城里,哪里可寻山符石?”
“修行之物是谓珍宝。宜都城内,凡冠名珍宝二字的商家,即有符石出售。”陈兴脸色失落还是耐心答道:“只不过山符石价高难得,因为山字符太重要了,大半符师都会选悟此符,所求者众——自是价高难觅。”
林午叹了口气,修行果然费钱,看来想搜寻符石,还得依靠父亲财力支持。陈兴受了刺激,怏怏回家了,林午决定回府和父亲商议。
岭西侯府大门紧闭一如往常,林午从侧门而入,回到自家父子所居庭院,这里却是张灯结彩,下人们进出忙碌也都喜气洋洋。看到林午,林春总管更是满面春风:“小公子回来了!”
林午心里有事,随口问道:“府中有何喜事?春伯,我父亲回来了吗?”
“二公子已经回岭西了。”林春笑容可掬:“青梅!还不快服侍小公子换衣裳。——今天可是您大喜的日子。”
林午顿时吃惊不小:“我大喜的日子?”
林春这才细细解释:“您也知晓宜都城令府仓尉李大人所犯之事。李大人乃是二公子至交,他前一阵贪赃下狱,大王已有谕旨李大人一家四口夺籍为奴。二公子多方奔走无果,只得重金将李大人一家赎买出狱。事已如此,二公子觉得愧对至交,亦不以奴籍为意,决意让小公子您娶了李家一对女儿,他陪李大人夫妇已返兰水城。——这是二公子留给您的书信。”
林午拆开书信,父亲信中所说一如老总管,且解释了为何匆匆离开。娶奴籍女子为妻终究与礼不符,他和李镜堂都不便露面;更何况也担心此事触怒大王,所以只能低调成亲。只不过信末再三强调,和李家结亲对林午大有裨益,务必生米煮成熟饭云云。
林午顿时哭笑不得,父亲看来是走火入魔了,估计自从得知李家一双女儿命格贵重,就打定了这个主意。终究还是为自己好啊,林午心里叹息不已,事已至此,他也无意反抗。想想只嘱咐林春:“春伯您久在宜都,此事忙完,还请为小子多留意收购符石,特别是山符石。我修符道,符石即有大用!”
林春松了口气,连忙应承下来。
两人说话时,侍女青梅已捧来大红吉服。待林午装扮一新,正是妥妥的新郎形象,他虚岁十二,自从服用菩提慧果,身材拔高迅速,如今身高六尺,已近成人;更何况剑眉星目、面如冠玉,一身锦袍风度翩翩。府中侍女都看得眼泛涟漪。
没有尊亲在堂上,婚礼仪式也就简单之极。林春充当司仪,林午和两位新娘对拜礼成,一干恭喜热闹的下人自是退了出去,洞房内只留下成亲三人。
红烛高烧,林午看着一对姐妹花,沉吟半天也不知说什么好。两位新娘子也在偷看他,两人身高略有差别,林午已经知晓高一些的是姐姐,名叫李静,刚满十五岁;妹妹名叫李姝,和自己同年,显得稍稍稚气一点。林午想了想柔声说道:“父母之命,今日亲事却有些简陋。我父亲的意思,待两三年后帮你们脱了奴籍,再于兰水城大办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