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人已经在花家人的密切监视之下。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花满楼借故接近五大掌门、鹰眼老七和宋神医。
只有宋神医的脸上没有洗去易容术药水的味道,如此,最可能是铁鞋大盗的人,便是宋神医。
花满楼告诉了金九龄、陆小凤和叶秀珠这个结果。可如何拆穿宋神医的真是面目,却仍是一个问题。
怎么拆穿他呢?叶秀珠冷笑道:“这还不简单?揭掉他那张易容的皮,不就知道了。”
言罢,她拿剑靠近宋神医,然后趁宋神医不备,刺出一剑。
众人见状都呆了,片刻之后想起阻止;却被花满楼、金九龄和陆小凤拦住。
叶秀珠那一剑自然刺得又快又狠,再加上她趁宋神医不备先出剑,自然让宋神医难以防备。
宋神医见她出剑狠绝,以为她要他性命,便只是护住周身要害;却不知叶秀珠这一剑的目的是她的脸。
她剑锋一转,便挑了了宋神医的人品面具;如此剑招自然不凡。要挑下铁鞋大盗的□□而不伤铁鞋大盗的脸,就如同在豆腐上放一根头发丝,要斩断头发丝而不伤豆腐一般。
她做到了挑下铁鞋大盗的□□而没有伤了铁鞋大盗的脸,众人见此,也知道她的剑法一定很好;因为剑中没有功夫的人,自然做不到如此。
被挑了面具,漏了身份的宋神医,自然也是惊了一身冷汗。
宋神医原先还想装无辜状说:“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姑娘你凭白无故的为什么对我出手?”可脸上的面具一剥,人们自然会先怀疑他。
毕竟,没有什么事比常年行走江湖的宋问草戴一张□□行走江湖更让人怀疑了。
他的脸到底有什么不能让人见得,要戴□□?
陆小凤道:“宋神医还不准备坦白吗?”
宋问草仍装傻道:“坦白什么?”
陆小凤道:“坦白你是铁鞋大盗的事。”
宋问草道:“我承认不已真面目示人是我的不对,可是我不已真面目示人是有我的苦衷的;陆小凤你如此便说我是铁鞋大盗,岂不太冤枉人了吗?”
陆小凤道:“就算你戴面具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是有苦衷的,那你又该如何解释你脸上的那倒伤疤?”
宋问草道:“我..."
陆小凤道:“你戴面具就是为了掩饰你脸上的伤疤,而那倒伤疤就是你掳走花满楼时,花满楼在挣扎中给你脸上留下的。”
宋问草道:“不是,我戴面具是为了掩饰我脸上的伤疤,那是因为我无法祛掉脸上的伤疤,不愿让别人看到我的伤疤而已。”
陆小凤道:“是与不是,让花满楼摸摸就清楚了;花满楼当年可是唯一见过铁鞋大盗、摸过铁鞋大盗脸的人,他自然不会认错。”
花满楼道:“是的,宋神医,让我摸一下你的脸不就清楚了;如果是我们认错了,花某事后会代表大家向宋神医认错的。”
他刚要上前去摸铁鞋大盗的脸,叶秀珠却道:“不必这么麻烦。”
她又道:“见过铁鞋大盗的又不止花公子一个人,眼前,便有见过铁鞋大盗真容的人。”
众人她此言觉得很是惊讶,陆小凤道:“我们之中,还有谁见过铁鞋大盗的真容?”
叶秀珠没有回答陆小凤的话,只是用十分阴冷的目光盯着宋问草,然后用冷到骨头里的声音道:“铁鞋大盗作案累累,有可曾记得淮河畔被你杀的一家姓叶的人?”
她的声音已经失去了平日里的温柔、圆润,变得冷得渗人,甚至有一丝刺耳的尖刻;她接着道:“叶秀珠三岁时,家中闯入一个大盗,杀了叶秀珠的父母,若非师父相救,叶秀珠早就死了。那位大盗就是铁鞋大盗;所以,铁鞋大盗的样子,叶秀珠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她用剑指向宋神医道:“当日我的父亲在临死前扯下了你的面具,你这张脸,就算化成灰,我也不会认错;你就是铁鞋大盗。”
言罢,她便持剑刺向宋神医,剑剑封喉,招招狠绝。
花满楼见了如此自然要出手帮忙,却被陆小凤拦住。
“陆小凤,你干什么,快放手;我要去帮秀珠。”
“我干什么,我看你是关心则乱;叶姑娘剑法精湛,铁鞋大盗被她逼的已是节节后退;此时你要出手加入战局,不但帮不上忙,还有可能会让叶姑娘因为怕伤了你而出手有所顾忌;如此,反而便宜了铁鞋大盗。”
花满楼闻此便不再出手,只是十分关注两人的战况;他此时真的是心急如焚,虽然能听的出来是叶秀珠占得上风,但铁鞋大盗毕竟是纵横江湖多年穷凶极恶的恶贼,万一伤到了秀珠,那可怎么办?
陆小凤见他神色焦急,便安慰道:“放心吧,叶姑娘的武功不错,就算抓不住铁鞋大盗,也足以自保;更何况,有我们在,也不怕铁鞋大盗跑了。”
金九龄也插话道:“峨眉剑法轻灵柔美,配上美女使剑,便像剑舞一般;不过这位叶姑娘出招仿佛没有什么章法,却招招夺命,步步制敌,如此到显得不像是峨眉剑法;或者是我孤陋寡闻,不知道峨眉派竟然有如同叶姑娘使得这般的剑法?”
说起叶秀珠的剑,很自然的,陆小凤就想起了叶秀珠刺他的三剑的事,不禁想到这位姑娘外表柔弱,却是脾气很大、很是暴力,她偏偏又有这么好的剑法;如此看来,江湖中谁要是惹上她,绝对会遭殃。
他又想到他和叶秀珠不管是武力还是口水仗的数次交锋,不禁脸更臭了。
叶秀珠的剑凌厉、迅疾;所以不到片刻,她已挑断铁鞋大盗的手筋,让铁鞋大盗无力再战。
他们之间的胜负已分,而且她没事,铁鞋大盗却很惨;知道结果如此,花满楼也便放心下来。
铁鞋大盗惨声道:“你为什么不杀我?”
叶秀珠道:“在这里,和你有仇的不止我一个。”
若不是铁鞋大盗与花满楼还有深仇,她那一剑刺断的就不是铁鞋大盗的手筋,而是铁鞋大盗的咽喉。
她自然要要铁鞋大盗的命,但花满楼,也要一个报仇的机会。
所以铁鞋大盗现在还没有死。
铁鞋大盗纵横江湖那么久,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被瓮中捉鳖的一天,神色十分凄凉。
花满楼此时道:“如此看来,是铁鞋大盗这件事你已无从抵赖了。”
脸上的疤可以赖过去,可身上的武功功夫是无从抵赖的;叶秀珠的剑一出手,宋问草便知道他遇见了高手;要从高手剑下保命,自然要使出全身武功;在场的人,起码在十多年前都是和铁鞋大盗交过手的,自然知道铁鞋大盗的武功套路;如此一来,宋问草等于把自己的招数暴露在众人眼下,他是铁鞋大盗的事也便可以证实了。
铁鞋大盗也已经知道他此时已是穷途末路,否认已无用处,便道:“没错,我是铁鞋大盗。”
花满楼道:“我不明白,你明明有很好的医术,为什么不好好行医治病救人,作那大善济民之事;却偏偏要做那杀人越获,十恶不赦之事?”
铁鞋大盗怪笑道:“你怎么知道把人命玩弄于股掌之间,要人生就生,要人死就死的快感?你的眼睛也是我弄瞎的,弄瞎你的眼睛是我这一辈子做的最得意的事情之一,对了小子,这么多年来,一直生活在黑暗之中的滋味如何?”
花满楼闻此脸色一沉,他被铁鞋大盗无耻的话气的额间青筋隐隐凸起。
铁鞋大盗发出渗人的大笑,他道:“你现在很想杀了我是吧?来呀,来杀了我吧;小子以你懦弱的性格,从来就没杀过人吧,不敢杀人吧?我告诉你,只要你杀了一个人,便会爱上这杀人的滋味;所以来呀,杀了我,为你报仇吧;只是,你的眼睛瞎了,你要生活在黑暗里,这是你一辈子改变不了的事。”
花满楼被铁鞋大盗激的怒气直涨,他拔出腰间的剑便要砍下。
铁鞋大盗桀桀怪笑道:“来呀,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你也会一辈子生活在黑暗里;岂不妙哉!小子,快点动手吧,快点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