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秋鸿院。对比着卫府的热闹,那可是萧条多了。
卫令辞咳的撕心裂肺。纵使卫二夫人卫秦氏,一直在为他顺气,卫令辞也是缓了好一阵。望着儿子那双真挚的眼神,本来不想喝药的卫令辞,一把接过,慢慢的把它喝光了。卫易席见状,高兴的说道“爹爹把药喝光了,想是马上就要好了。我得去催催厨房,送些父亲爱吃的饭食才好。”说完,风风火火的跑出去了。
直到儿子的身影看不到了,卫令辞才不舍的收回目光,望着卫秦氏说“我少时自负才学,年轻气盛,惹了别人的眼也不自知,中了人家的圈套,便断送了青云路。但我没有自怨自艾,毕竟是自己年少轻狂,识人不清也怪不得谁。”
说道这里,卫令辞紧紧的握住了夫人卫秦氏的手,哽咽道“可是我从来不知道,这里面还有我娘亲和大哥的手笔。我大哥记恨我才学,便想将我踩在脚底,母亲宠爱长子,便助纵为虐,铺路扫尾做的干脆利落。可是虎毒尚不食子啊,枉我卫令辞自负聪明,却被一家骨肉至亲算计于此。”说完大笑出声,笑的泪流满面。
“幸好遇见了你,还有了易哥儿,那段时光是我最开心,最快活的时光,纵使偏居一隅,仍觉得幸福快乐。可是时不予我,如今我时日无多,实在是放心不下你和易哥儿。待我去后,你便改嫁了吧,易哥儿我也安排好了,把他过继给族长家的二房为后,如此我母亲也不能找易哥儿麻烦了。”
卫秦氏崩溃的大哭“相公你不要说了,我这便去请大夫,请御医,必是能治得了的。我是不会改嫁的,我就要耗在这卫家大院,这是个吃人的地方,我还得靠相公护着我呢。相公你心疼心疼我,你得护着我呀相公。没有你我和易哥儿可怎么办啊,相公。”
卫令辞笑了笑,温柔的看了卫秦氏一眼说道“家族于我从无半分助力,于易哥儿同样如此,卫家是虎穴,亦是,亦是,是拖累。”说完便缓缓的合上了眼。
卫秦氏拼命的抓住卫令辞的手,挣扎到“不,不不会的,相公你再看我一眼,看看我呀。”说完嚎啕大哭。
窗外,卫易席泪流满面,死死的捂住嘴巴低声的抽泣。
深夜,灵堂,倾盆大雨混着电闪雷鸣,加上狂风,催的这简陋的灵堂哗哗作响。卫易席端正的跪在地上,动也不动仿若石像。
卫秦氏见状,十分心疼,说道,“易哥儿,先吃口饭吧,你还小,身体会受不住的。”卫易席抿了抿干裂的纯,嘶哑的问道“母亲吃了吗?母亲也吃不下吧。”卫秦氏见卫易席面色苍白,却面无表情,显然是伤心到了极点。担心到“易哥儿,你怎么了啊,你可不要吓我啊”
卫易席缓缓的站起来,对着卫令辞的灵牌勾了勾唇说道“这天地下,哪有这样的事,让叔叔的丧事为侄儿的喜事让路。”说完,拍了拍自己头说道“我竟忘了,这卫府本来就是天底下最不讲理的地方,我多看一眼都嫌恶心”
“够了”卫秦氏厉声打断“易哥儿,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母亲我听见了,我听见了你和父亲的话。”卫易席走向前,朝着灵堂磕了三个响头。“我是不会同意过继的,母亲你也不要逼我。我与卫府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我偏要在卫府看着,看着他们汲汲营营,甚至不惜毁掉我父亲前途得来的一切,亲手断送在我手里。”
卫易席眼神亮的惊人,此时闪电划过,雷声轰隆。亮光照在卫易席脸上,仿若鬼魅。
“公子事办好了。”
卫易席收了收自己的回忆。点点头说道“很好。”我真是迫不及待了。
雍县,赵府。
这日正值旬假,赵青昭穿上骑装带上弓箭,和师兄冯则一起去赴约了。此时大青山,赵文微满脸不高兴,本来只想自己来的,哪里料到,这几个厚脸皮的偏要跟来。都怪卫齐那个大嘴巴。等下昭哥儿,还指不定要怎样找我算账呢,哼,不开心。
赵青昭和冯则到时,便见好几个人在这里了。待看清楚人后,赵青昭反倒加深了嘴角的笑容。赵文微望见赵青昭等人,高兴的招了招手。见赵青昭停下,又是牵马又是接披风的殷勤的不得了。
赵青昭偏过头去,不想看赵文微谄媚的表情,实在是伤眼睛。
“哟,这族长家的小公子就是不一样啊,你看看赵文微,忙前忙后的巴结的很呢,指不定人家心里还嫌弃你没人家家里的小厮麻利呢。”
赵文微掏了掏耳朵“谁家的狗,没拴牢再那里乱吠”
那小子见状忙叫唤到“赵文微你骂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