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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56—57章(2 / 2)


屋里的灯亮着,枕畔放着那本台词册子,翻到13页。

“我怎么做了这样一个梦。”南枝无语,这真?是日所有思,夜有所梦,自己思念上官牧野,便把这剧本的故事安到自己的身上了。

脸上出了冷汗,南枝擦了一把,拉熄灯,再次睡下来。

这次无梦到天明。

8点钟剧组所有人员去了金山的山脚,这里的坟迁走后,镇政府在上面种植了草坪和梅花,这时候腊梅正值开放,清香扑鼻。

南枝的戏在今天第二场,所以化妆师现在才给她化妆,其实南枝的妆容很好画,描描眉,涂涂口红便行,甚至她都不需要假发,两条辫子油光发亮。

今日的戏份集中在男女主角在梅林被双方父母抓了回去,女主角被父亲打断腿,男主角被迫远走天涯。

男女主在梅林修了一幢茅草屋,过了三个月的幸福生活,这时有人无意中发现他?们的踪影,并告诉给他?们父母。

“爹,你?放过我们吧,我们已经天为媒,地为证,结成夫妻了。”

“不行,我和严阿庆他?爹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要是想嫁给他?,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爹,我是你的亲生儿子,你?难道就忍心看我痛苦吗?”

“长痛不如短痛,阿庆,你?现在马上和我回去,爹给你?寻一门好亲事,绝对比柳金花好百倍。”

两个年轻人手拉住手,不愿意分开,可是还是被双方带来的人强行分离。

“阿庆,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这一生我只有你?一个丈夫,如果我再嫁,便让我口舌生疮,活活饿死。”

“金花,除非天塌下?来压死我,地陷下去摔死我,我一生一世也?只有你?一个妻子。”

男女主角被分开那场戏拍得很美,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慢慢被扯开,渐渐镜头移到两人的面上,对准他?们的眼神,然后镜头又慢慢回到他们的手上,这时双手被分开,两人的手指还在空中抓了两下,想要抓住对方的手。

梅林的场景拍完,剧组移到临江的房子,这次是女主角家。

女主角父亲强逼女儿嫁给同村的王二狗,女主角不从,然后女主角父亲抡起铁锹打断女主角的小腿。

然后换了隔壁的一间屋,这是男主角家。

男主角母亲一把鼻涕一把泪劝说男主角,但男主角铁了心,男主角母亲便拿出绳索要上吊,在母亲的以死相胁下?,男主角违心地答应了母亲不再和女主角来往。

深夜里,男主角背着行李独自离开了村子。

“好,大家都很努力。”

铁黄河大赞南枝,南枝虽没学习过表演,也?没表演经验,但对人物的神色和心态把握得很准,一般不超过两次就能通过,照这样的速度,一个月足以拍完这部剧。

晚上,南枝又在灯下写日记,自从上官牧野离开后,南枝发觉自己很害怕寂寞,同时也感?觉到寂寞。

她想起殷呈写给的上官牧野家的电话号码,也?许可以给上官牧野打个电话。

南枝敲开铁黄河的房门,旅馆的房间不多,铁黄河和副导演住一间房。“铁导演,明天我能不能去晚点,我有点事要办。”

“什么事?”铁黄河没有抬头,仍在研究剧本。

“就是很重要的事。”

铁黄河这次终于抬起头,盯着南枝看了一眼,道:“好,我先将你?的戏押后两个小时,但你?不能超过10点,你?是女主角,戏份很吃重,大家都要围绕你?来拍。”

镇上邮电支局8点就开门,这时间足够了。“谢谢铁导演,我10点前一定赶到。”

回到卧室,南枝兴奋坏了,找出记载上官牧野电话号码的本子,将那电话号码看了一遍又一遍。

没想到半夜里变了天,下?起雨,早上时雨还很大,这种天气也?拍不成戏了。

南枝正要出门,却被铁黄河叫住,原来剧本里有下?雨的场景,这段时间一直没下?雨,这场雨真是来得及时,必须要先把这场戏提前?拍出来。

南枝很无奈,明明铁黄河答应给她两个小时的时间,现在就不算数了。

剧组冒雨赶到金山附近的一块田梗上,女主角被父亲打断腿后,父亲恨她不听话,也?不给她治腿,一个下雨天,女主角拖着断腿逃了出来,她到了田埂上再也?走不动,只好在泥泞的地面爬行。

南枝的身上沾满了黄泥,便连脸上也?是泥水,前?面有个水坑,情节需要从水坑爬过去,但是爬的时候,头不小心埋在水坑里。

这水坑很脏,乡下常有牛粪猪粪,甚至还能看到人的粪便,水坑里满是黄泥浆子,南枝这才知道演员这碗饭真的不好吃,那并不比种田轻松。

当南枝的头扎入水坑再抬起来时,那股恶臭之气真?是熏得她要吐,虽然闭紧了嘴唇,但脏水还是灌到鼻腔里,鼻子里又酸又痒。

但是这个场景却没有通过,铁黄河说南枝脸上的神色不对,她不应该表现出愤怒,而是应该表现出对男主角的刻骨铭心思念。

南枝不禁腹诽,让你钻水坑,看你?是气愤还是思念。

虽然这么想,但南枝不敢说出来,只好又重拍一次,可惜还是没通过。

“说了,你?要表现出对男主角的思念,奋不顾身的那种为爱飞蛾扑火的相爱,你?气愤个啥。”铁黄河大叫,身体都跳了起来,那神色恨不得要把南枝的头按在水坑里才好。“重来,重来。”

可怜的南枝只得再次来一趟,又没通过,副导演已经在劝铁黄河改日再拍,铁黄河火大,反而又把南枝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怎么这么蠢,都和你?说了表现出一种绝决誓死相随,你?板着一张臭脸,像谁欠了你?二五八万的样子干嘛。”

众人大概早见过铁黄河不留情面的训人,但南枝还是第一次,她流下?了泪,但冰冷的雨水旋即也滑了下?来,分不清哪是雨水,哪是泪水。

“就一个场景,你?要拍多少次才能通过,蠢材。”

南枝拍了一上午,铁黄河越骂,她越委屈,怎么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心态变成誓死相随的绝决,就是气愤嘛。

“算了,再拍下?去人会?生病的。”

“不行,今天必须要通过这场戏,不然大家都不能收工。”铁黄河断然拒绝。

“你?看她完全不在状态,你?再逼她也?拍不出来。”

“不逼不行,蠢驴就得逼。”

铁黄河走到南枝面前,此时南枝犹趴在泥地上,她穿着很少的衣衫,衣衫早被雨水湿透,冻得全身瑟瑟发抖。“你?想着,你?是去见上官牧野,你?想见他?,你?对他刻骨铭心的思念,只有死才能阻隔你?对他的相思。”

南枝惊呆了,看着铁黄河目瞪口呆,她的心思就被铁黄河毫无顾忌地说出来。

“愣什么?你?想着就是去见上官牧野,你?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你?决定就算是死也?要见到他,这样你才能死得瞑目,否则你?上穷碧落下黄泉都要找到他,死也不闭眼。蠢材,你?听懂了没?”

铁黄河对南枝大喊大叫,双手挥舞,众人也不敢去劝,铁黄河拍起电影来可是不讲情面,谁都敢骂,以前就有好几个女演员被他骂走了。

“决定是死也?要见到他,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找到他。”南枝念着,雨水打落下来,又模糊了她的泪水。

“蠢材,你?别给我磨磨蹭蹭了,你?要让大家陪着你?冒雨吗?”铁黄河恨不得要踹南枝。

“导演,我重来一次。”南枝爬了起来,退回到十多米外的田埂上。

脚上的鞋子不知何时已经脱落,南枝咬着牙,在肮脏的泥地爬行,然后又到了那个臭水坑。就在这里她迟疑了,她拼命地想上官牧野,想那张英俊的脸,想那双掉落流星的眼眸,想他数次的相救,眼泪不禁溢了出来。

好想见他?啊!那确实是做梦都想见。

南枝的头埋入了水坑里,半晌抬起来,眼眸中闪过一丝绝决意味的光芒,今生今世,不管千山万水,甚至是时间阻隔,只要活着就想见到他。

她咬着嘴唇,锋利的牙齿咬破了嘴唇上的肉,鲜血滴到了水坑中,像涟漪一样散开。

“好,好。”

这场雨中场景终于谢幕了,但南枝的精气神也?用尽,她的头真的摔到了水坑中。

铁黄河一呆,立即意识到不妥,赶紧冲上前?去,从水坑中扶起南枝的头。“南枝,南枝。”他?叫了两声,但南枝已经昏过去。

窗外沥沥下?着小雨,打着窗玻璃,一条条水渍宛若人流下?的泪痕。

南枝醒了过来,三姑坐在床沿纳鞋垫,看到南枝睁开眼,脸上便堆出了笑容。“枝,你?可把三姑吓坏了,要是你有个好歹,我非得找那个姓铁的拼命。”

外面天色已黑,南枝撑着想坐起,但又被三姑按了下?去。

“躺着躺着,等我把汤煨好了你?再起来。你?受了凉,就是要捂在被窝里,看,我把炉子也?提了进?来。”

床前?不远果然放着蜂窝煤炉,炉子上烧着一壶水,从壶嘴里冒出了缕缕白烟。

“我睡了很久么?”太阳穴两侧隐隐作痛,像有根在里面扎着,南枝使劲揉着。

“有好几个小时了。都怪那个姓铁的,敢情不是让他?钻水坑,把别人不当人看,我非得去骂他?不可。”

“算了,他?是导演,大家都在淋雨。”

“看他?戴个眼镜,斯斯文文的,原来心地这么坏,看老婆子怎么收拾他。”说着,三姑去厨房热汤。

十分钟后,三姑端着一大碗莲藕排骨汤进?来,上在撒了小葱,闻起来香香的。有几种煲汤的方式,有用冬瓜、萝卜、海带,还有玉米和山药的,但南枝就喜欢吃莲藕,莲藕收油,即使是用最肥的猪大腿来煲汤,也?不会?使汤汁油腻。

南枝披上棉袄,靠床头架上,三姑还特意在她背后垫上枕头。

“三姑,你?煨的汤火候真?好。”

“那当然了,三姑煨了几十年的汤,那火候是恰到好处。”三姑得意了。

喝完汤后,南枝的精神略微好些,便想下床走动,但刚下?来就觉头晕目眩,只得又靠在床头架上。

“三姑,你?帮我把台词册子拿来。”

“休息,姓铁的说了,让你休息三天,他?先拍别人的戏。”

三姑收拾完锅碗后,又煮了老姜汤,这种阴雨天气,即使没感冒也?最好喝些姜汤防治一下?。

南枝喝了两大碗,方觉身体暖和起来。

睡了一夜后,南枝的精神又好了许多,但是鼻塞声重,显然是受了风寒。乡下的老办法就是喝姜汤,只吃清粥,不食油星,这样的办法也?有一定效果。

早上剧组人员集中在旅馆吃早餐,三姑给铁黄河端来一碗小米粥,铁黄河刚尝一口发觉咸得涩口,便喊三姑再盛一碗来,没想到这次却辣得他?流眼泪。

“三姑,今天的粥怎么回事?不是咸就是辣。”

“胡说,你?看别人都没觉得咸辣,怎么就你觉得呢?你?舌头不对劲吧?是不是骂人太多了,赶紧喝喝白开水吧,把你?舌头的咸辣给涮了。”

铁黄河立即意会过来,三姑是因为昨天的事对自己怀恨在心,成心整治自己。

“三姑,抱歉,昨天我是太冲动了。”铁黄河只得道歉。

“和我说什么抱歉,又不我被你害病了。”三姑翻着白眼。

“我吃了早餐,去给南枝道歉行不,你?能给我一碗不咸不辣的粥吗?”铁黄河没辙,乡下的老妇女没法说道理,而且昨天自己也?确实过份。

“行,反正看你?表现,否则以后……你明白的……”

三姑去厨房又端出一碗粥,铁黄河害怕三姑又在粥里下?了什么东西,先尝了一小口,发现没什么问题,这才放心大胆吃起来。

吃完早餐后,铁黄河敲开南枝卧室的门,此时南枝还躺在床上。

“南枝,昨天,真?对不起,我太过份了。”

“没事,我没怪过你?,你?是一个对人对事都很认真的人。”

“谢谢你?这么通情达理。”铁黄河激动坏了,他?握住南枝的手使劲摇晃。

那双手同样很大,也?很温暖,将自己的手完全包裹,但与上官牧野握住自己时完全不同,此时她内心没有起伏,也?感?受不到心脏的狂跳。但如果是被上官牧野握住,自己会?脸红,发热,心脏激烈地跳动,像擂鼓似的。

南枝缩回了手,道:“铁导演,昨天你?说的那些话?,你?是知道我和上官老师的一些事吗?”

“哪些话??”铁黄河猛地记起,昨天情急之下?,他?斥责南枝,要南枝想上官牧野,要表现出她这是千山万水寻找上官牧野的绝决。“我只知道,你?喜欢他。”

南枝笑了,这个导演的眼神真?好。

“当然,他?也?喜欢你。”铁黄河又加了一句。

南枝的心脏陡地一窒,铁黄河说上官牧野喜欢自己,这难道又是他揣测的。南枝想问,但不好意思问出口。

“我曾经找过上官牧野,想把你?们两个的事改编成剧本,但是他拒绝了,他?只希望他?对你的感?情,只有你?知道就可以。”

“他?真?这么说过吗?”南枝急了。

“是,他?亲口讲的。后来,他?带我去尸骨墩,讲了瘸婆和严叔的故事。”

“谢谢,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铁黄河一愣,但很快反映过来,原来这对男女还没有表白,他?们彼此相爱,却不知道对方也深深爱着自己。“那我可以赎罪了吗?”

“当然了。”南枝兴奋坏了,没有什么能比知道这件事来得重要,虽然上官牧野对自己很好,但是毕竟不知道他?内心是怎么想的,有时南枝也?害怕自己自作多情,但从铁黄河嘴里知道这事,南枝知道自己并不是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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