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方才我们并没有?动作呀……”业业检查了一下茶妃的坐垫。
因为?其他马车都被娘娘破坏掉了,只有?这一辆可以乘坐,所以这垫子着?实是很粗糙的,还很薄。她了然,安慰道:“兴许是垫子粗糙,害得?娘娘坐不安稳。”
作妃惴惴不安地坐了下去,都不敢太靠近垫子,变成了惊弓之鸟。
“有?刺!这垫子上?有?刺!”突然,她又?惊声尖叫了起来。
业业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刺。
直到作妃试探性地用手压了压,垫子里?的棉因为?挤压渐渐变薄,竟现出一根针来!
有?人在垫子里?藏了根隐蔽的针!
作妃灵魂一颤——这个神奇的操作,很难不让人联想?到那个人……
“她一定?在!”作妃很有?信仰地叫停了马车。
业业摒住了呼吸,问道:“是谁?”
“宋姣姣。”
在她念出那个名字时,躲在挖空的座椅底下的宋姣姣悠悠睡醒,打了个哈欠。
她不能出去,作妃却可以,这着?实是很不公平的。
但这并不妨碍宋姣姣蹭作妃的顺风车溜出去。
头顶却蓦地一亮,有?些刺眼。
作妃冷笑着?,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兴奋的声音带着?颤:“果然是你!”
宋姣姣并不愿意搭理她,一想?起那块白玉就恨得?牙痒,恨不得?把作妃再揍一顿。她怡然自得?地从逼仄的空间里?爬出来,在宫女们瑟瑟发抖的目光中?将手伸向她们身后的帘子。
看?外?面的场景,早已不是皇宫。
但这竟是荒郊野岭,浓密的树枝几乎要从窗户里?钻进来,满目绿叶。
“谢谢作妃娘娘,臣妾先下去了。”宋姣姣先发制人,趁作妃还没让侍卫把她叉出去,厚着?脸皮若无其事地准备走人,却气人于无形。
作妃眼睛都要气红了,这宋姣姣好?生不要脸,花那么大力气整她,居然拍拍屁股就想?走人?
“好?你个宋姣姣,擅自出宫,你这辈子都给本宫禁足吧!”作妃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刚想?要威胁,却后知后觉——宋姣姣已经在冷宫了,光脚的实在是不怕这点小惩罚。
宋姣姣却没空与她打嘴炮,反而满是期盼地反抓着?她的手,问道:“贺昭五年前便?娶了娘娘,是吗?”
她难得?如此认真,眼睛里?仿佛有?星子,很是烫人。作妃竟是回避了一下,不敢看?她:“是……”
话?还未说?完,一根箭便?“咻”地一声刺进了马车。
场面一瞬间乱成一团。
说?时迟那时快,宋姣姣只觉得?心中?发苦,还没好?好?想?该如何,一根明显抹了什么液体的箭便?刺了进来,而后越来越多,似要将马车捅成刺猬。
然而宫里?这些人不是吃素的,侍卫们很快就与歹人厮打了起来。
而作妃的宫女们,竟也从腰间瞬间抽出了软剑,纷纷跃出去搏斗,业业更?是在马车里?将带毒的箭节节砍断。
“娘娘,小心!!”业业敏锐地一回头,便?见窗子里?飞进来一根箭,而她还要挡着?前方,惊得?暇眦欲裂。
宋姣姣还没有?搞清楚,作妃到底何许人也,怎么会被人追杀,她的宫女怎么会武力值这么高,以及她一下子遇到追杀现场,当真是非常倒霉的。
一根箭矢飞过来,作妃吓得?脸色惨白,伸手护住了头,却一点都没有?躲过去,还挤到了被逼着?与她紧挨着?排排坐的宋姣姣。
那一刻,宋姣姣觉得?自己着?实是很讨厌作妃的,连躲箭都躲不好?。
她痛得?闷哼一声。
作妃惊叫后,睁开了眼睛。却看?见原本躲得?很安全的宋姣姣,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挡在她的身前,肉盾般替她挡了一箭,竹竿般粗的黑色箭羽刺进宋姣姣的肩膀,翻出来的皮肉却被毒液浸成了黑色。
“宋姣姣——”作妃不可置信地叫喊着?那个方才还在与她争吵的,令人讨厌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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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昭没有?收到信。
一切都很顺遂,他却越发迅速地处理手头的事情,将半月的事缩到十二日,已是非常忙碌。
“她没有?给朕写信。”他困倦地揉了揉额角。
三喜觉得?气压低了许多,宽慰道:“皇上?,宋答应许是有?事耽搁了,心里?还记挂着?皇上?。”
可贺昭说?的并不是这个,他不停地审阅着?奏折,将全部精力都投注进去,想?快一些完成。
从黑夜到了天明,他终于放下了笔,有?些躁地安排三喜处理余下事务,坐上?了回京的马车。
“朕要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