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扎一对头花,这个时候是春天,就扎迎春花的。再加几方帕子,也差不多了。”余榕的东西都是她一针一线自己做的,很是精致,而且余榕又很有想法,所以她一说出口,便是连季双儿都想要了。
“可恨我笨手笨脚的,我爹娘都说让我跟妹妹好好学学。”
余榕因为要做饭,季双儿便告辞了。余榕去院子里摘了几颗青菜,就着粉丝,把张氏前些日子炒的猪油渣滓拿了点出来,她先吃了一碗,把张氏她们的都拿出来装好,然后放锅里温着。余老三跟张氏今天回来的略晚一点,张氏骂道:“我都说你爹是好性儿的,这不,被人塞了假的碎银子还让我算了,我算他老娘……”
“那娘你怎么做的?”余榕问道,心里埋怨余老三总是喜欢做老好人,很怕事。
张氏也不怵,“那个人还死皮赖脸的不认账,我就骂了他几句,他以为我就嘴上说说的,我直接拖着他要去见衙役,这个狗东西才把早餐钱给我。你是不知道,全店的人都被我震慑住了,季双儿他老爹平时打量我们外乡人,对我们不冷不热的,今天还破天荒的过来跟我套近乎,真是笑死人。”
余榕这下才放心,余老三拉着脸在旁边不做声,余榕笑道:“娘,你也别说爹,爹也是,咱们外乡人要在这里立足,若是不厉害点,谁都想踩我们几脚。”
张氏很赞同女儿的话,“就是,都忍气吞声,旁人还不是欺软怕硬的。”
张氏觉得女儿实在是自己的骄傲,不仅聪明懂事,而且脾气也厉害,这不,女儿一回来,她们家也开始挣钱了。
余榕去厨房把汤粉端出来给张氏跟余老三,余老三立马拿碗吃了起来,张氏说:“你哥去湖阳了,小鱼怕是走不开,你等会儿去送饭吧,他正是长个子的时候,这吃食上不能亏着他。”余榕应了一声。
又想起季双儿说钟家请他去的事情,便道:“双儿姐说初八钟举人家的小姐请我去花宴,我就答应了,娘你看怎么样?”
“好事啊”张氏喜道,“我听你大伯母说过钟家是举人家,一家子都非常懂礼,不似我们乡下人粗俗的很。你也越发大了,我们没那个条件说把你当小姐养着,可该见的世面一定得见,这文绉绉的话娘不会说,可跟什么人学什么人,娘还是知道的。你跟钟小姐这样的文雅人多来往,走出去也是小姐范儿。”
余榕笑而不语,她把汤粉装在篮子里,盖上布,然后去街边买了个饼一齐放篮子里。走到店里,中午生意还好,余榕跟小鱼道:“你快吃点,昨儿还跟我说爱吃芝麻饼,我就跟你买了。”
小鱼拿起来很快就吃完了,还意犹未尽,一张嘴舌灿如花,“榕姐,这汤粉是你做的不?”看余榕点头,他又道,“可真好吃啊!榕姐,你做的那件成衣都卖了,你有空就多做几件放着呗。”
余榕笑道:“我正接吴家的活你又不是不知道,有时间我就做吧。明儿我买菜,你爱吃什么跟我说,我明儿去买。再有我娘说了,你早上起来只管去店里吃点再来,要不然哪里熬得住。”
“榕姐,你上次做的那个焖猪蹄可香了,啥时候有空就跟我做呗。”小鱼嬉皮笑脸道。
余榕点头答应,又看架子上昨儿余娟拿过来的香胰子,便问道:“她的东西没人问吗?”
小鱼嗤笑,“榕姐你又不是不知道,用香胰子的都是那些大户人家,咱们小门小户的还不是用澡豆。这大户人家买香胰子都是用的似一些老字号比如彩蝶坊的这样的,她做的这个卖的又贵,有人问是有,可一看这价钱跟这材质,也不会要的。”
这倒也是,毕竟草埔的人消费水平有限,而余娟做这个香胰子恐怕也花费了不少,她至少要挣点才行,可是这价一上去,别人又不会买,所以余榕也叹气,二房合该务实一些才行的。
余榕从布匹里面拿了些嫩黄色跟草绿色的布准备做头花,让小鱼记她账上,之前余松就不许记账。但余榕这个人就是觉得亲兄弟明算账,这也立个章程出来,所以她在余松店里卖东西的钱都是一五一十的算,她拿了什么也是要记账。